葉知梔回到房間,心跳才漸漸平復下來。
她放下遲遲,坐到床上,盯著門口的方向,微微有些出神。
不知道想了什麼,葉知梔躺到床上,拉高被子,把半張臉都藏到被子下,心裡甜蜜得想要打滾。
冷靜下來後,她也為自己在客廳里大膽的舉動感到詫異。
但剛剛有一瞬間,她好像醍醐灌頂了。
她覺得,她應該要給江宴辭一個答案了。
「喵嗚?」遲遲小心翼翼地把頭湊了過來,似乎為她異常的舉到感到奇怪。
葉知梔順手抱過它,把它舉了起來。
「怎麼了?」她的尾音好心情地上揚
「遲遲也要親親嗎?」
「喵喵喵。」遲遲用動作表達出它拒絕的回答。它從葉知梔手上掙扎出來,四肢平穩地落到床上,打了個轉,又鑽進她的被窩裡,往她身側蹭。
「遲遲?」
葉知梔感受著在身側聳動的毛茸茸,不一會兒,遲遲探出它可愛的小腦袋,朝她喵喵叫喚兩聲,直接挨著她盤成一團,不動了。
手機突然震響起來,是有新的簡訊息進來的提示聲。
葉知梔揉了揉它的小腦袋:「我要工作了,晚上再陪你玩。」
她剛要起身,遲遲卻用爪子抱住她的手臂,不讓她離開。
「喵嗚。」
葉知梔看著身側的這團毛茸茸,心都軟化了:「好了,再陪你一會兒。」
***
第二天還要上班,早上八點不到,葉知梔準時被生物鐘喚醒。
所幸昨天休息充足,早上起來時,她的精神很足。
下樓的時候,江宴辭已經起來了。
他的表現和往常一樣,對昨天的事情隻字沒提。
葉知梔也放下心來。
沒想到臨出門時,江宴辭卻突然問:「昨天——」
葉知梔心突地一跳,但還是保持著鎮定,停下來看向他。
江宴辭問:「昨天是你給我蓋的毯子?」
「啊。」葉知梔反應過來,趕緊說,「是,是啊,昨天我看你很累的樣子,就沒叫醒你。」
她看著他,又若無其事地問:「還有其他事嗎?」
看著故作鎮定的模樣,江宴辭藏好眼中的笑意:「沒有。」
他轉過身,語氣稀鬆平常。
「那走吧,回律所。」
「嗯,好。」
葉知梔迅速藏好自己的小心思,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和平常無異。
***
從公寓到律所,開車過去不到十多分鐘。
「我有份文件要處理,先上去了。」
停車的時候,葉知梔找了個藉口,扔下江宴辭,先一步進了電梯。
今天出門很早,回到律所時,人還不多。
走進辦公區,葉知梔卻發現有人來得比她更早。
盛以明無精打采地趴在辦公桌上,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小明,今天這麼早?」
葉知梔走過去,有些疑惑:「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知梔姐!」
盛以明遲鈍地反應過來,轉過頭,剛要開始訴苦,餘光忽然瞥見一道身影,身體頓時僵住。
「我,我先上個洗手間!」
他站了起來,幾乎是落荒而逃。
葉知梔不免有些疑惑。
就在這時,沈廷之捧著一杯咖啡走了過來:「早上好啊,葉律師。」
葉知梔回神,跟他打招呼:「沈律師,早上好。」
沈廷之在她身旁停下,挑眉:「我聽說,你和江宴辭昨天不是很順利?」
「你怎麼知道的?」葉知梔狐疑地看著他。
昨天離開詩晨鋼筆後,她和江宴辭好像沒回律所吧?
沈廷之喝了口咖啡,意有所指:「徐律師昨天回來的時候,心情挺不錯的。」
葉知梔沉默。
「不過,我覺得吧,江宴辭總有辦法解決的。」
沈廷之給她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向他的辦公室走去。
這沈廷之,真是莫名其妙的人。
葉知梔奇怪地看了眼他的背影,放下公文包,拿起杯子走向茶水間。
公司的茶水間,大多都是八卦的滋生地。
她還沒進茶水間,就聽見裡面兩個同事在議論八卦。
而話題的主角不是別人,是她和江宴辭。
「哎,你說,江律師和葉律師是不是和好了?他們兩個最近都是一起上下班。」
「他們終於和好了啊。」
「上次他們不是還在鬧離婚嗎?我有一次,好像聽見他們在討論孩子的撫養權問題。」
「咦?看不出來啊,江律師和葉律師這麼年輕,居然連孩子都有了?」
「上回問葉律師,她還跟我說她和江律師雖然認識但是沒關係,我就不怎麼相信。他們倆一看就是一對啊,估計那時候是在鬧矛盾吧。」
「而且聽說,他們的孩子都已經上幼兒園了……」
葉知梔:「……」
真沒想到,律師們也這麼八卦。
她竟然不知道,她和江宴辭的孩子都已經上幼兒園了。
葉知梔連咖啡都沒沖,便倉促地離開了茶水間。
她剛回到辦公區,就跟江宴辭撞了個正面。
「這麼著急,要去哪裡?」江宴辭問。
看見他的那一瞬間,剛才兩位同事的議論仿佛又在耳邊迴響。
「他們連孩子都有了!」
「他們的孩子都已經上幼兒園了!」
這句話極有衝擊力。
葉知梔不由紅了耳根:「沒,沒有,我先回去工作了。」
江宴辭看著她泛紅的耳根,略略挑眉,正要說話時,卻被一道聲音打斷。
「江律師,你在這裡啊。」
葉知梔和江宴辭同時一怔。
是徐海燕的聲音。
江宴辭抬頭,便見徐海燕迎面走來。
他略略點頭:「徐律師。」
徐海燕優雅一笑:「那正好,有件事,昨天我就想找你商量了,但是昨天,你和葉律師都沒回律所。」
她的目光從葉知梔身上掠過,又落回到他的身上:「我也一直沒能找到機會跟你說。」
江宴辭語氣很淡:「徐律師有什麼事要跟我商量?」
徐海燕緩緩道:「我想要給江律師一個勸告,江律師平時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事方式,不然很容易得罪客戶的。」
「徐律師這話是什麼意思?」江宴辭面無表情地問。
「客戶對你不滿意,投訴到我這裡,我只能擅作主張,替你收拾殘局了。」徐海燕仿佛有些無奈,「詩晨鋼筆是我們律所的大客戶,要是丟了這麼一個大客戶,對我們律所來說,可是非常大的損失。」
「但是他們對你很有意見,為了客戶和律所著想,我才會跟那邊提出更換顧問律師的請求。也算是折中的辦法。這樣的處理方式,江律師應該不會介意吧?」
江宴辭問:「徐律師是指吳寶城嗎?」
徐海燕嘴角揚著似有若無的弧度,但沒有說話。
「那就錯了,他並不是我的客戶,我目前只對詩晨鋼筆負責。」他冷聲糾正。
徐海燕揚眉:「可這是遲早的事。」
江宴辭目光平靜看著她:「如果徐律師執意要幫吳寶城,我也不會阻止。但是,請徐律師好自為之。」
徐海燕像是不解:「哎呀呀,這句話,江律師不應該對自己說麼?」
「好吧,既然江律師不願意聽我的勸告,也無妨。」她挑了挑眉,又笑了一下,「那就,下周的董事會,再見分曉吧。」
剛轉身,她又想起什麼似的,停下腳步:「對了,律所很快就要開合伙人會議了。江律師,希望在這段時間裡,你能稍微收斂一些,別又被客戶投訴了。不然……」
徐海燕留下一句忠告,轉過身,卻看見盛以明呆站在辦公區入口。
她朝盛以明淡淡一笑,徑直離開。
盛以明的目光跟隨著她移動,一時回不過神。
「徐海燕這是什麼意思?」等徐海燕走開,葉知梔看向江宴辭,低聲問,「她這是對我們宣戰了嗎?」
江宴辭目光直視前方,聲音極淡:「顯然易見。」
***
午休的時候,張文彬跟盛以明一塊吃外賣。
「你最近怎麼跟著那位新來的律師?江律師不帶你了嗎?那個新來的律師,業務水平怎樣?」
「別提這事了。」提起這事,盛以明就感覺堵心,「跟著那個沈廷之,還不如給江宴辭當司機呢。」
「我覺得也是。」
張文彬又很巧妙轉移話題:「說起來,詩晨鋼筆那件事你知道吧?」
「什麼?」
盛以明回神:「嗯,好像聽說了一點。」
張文彬嘆了口氣:「真沒想到他們會為了一個普通的案子翻臉。我挺崇拜江律師的,但徐律師是我的帶教律師,看到他們鬧矛盾,我心裡也不好受。」
「所以我打算嘗試化解他們的矛盾。」他話鋒一轉,「你知道,江律師昨天去見什麼人嗎?」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