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你也不想裝死的事被人知道吧

  第297章 你也不想裝死的事被人知道吧

  沈誠的微笑,讓紀蟬意識到自己有些著急了,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

  人一旦有了目標,那就等於有了欲望,意味著會被人利用和脅迫。

  沈誠已經在心裡想好要怎麼拿捏這位先知了:「我不是永恆帝國的一員,這裡就算真的爆發內戰,也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紀蟬哦了一下就不吭聲。

  沈誠見狀繼續說道:「我希望你能幫我找一個人,他的名字叫杜天鳴,現在應該在永恆帝國中。」

  紀蟬搖了搖頭:「我現在沒有力量進行占卜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這樣啊,那就告辭了。」

  沈誠也不再糾纏,起身準備離開,紀蟬也沒有挽留的意思。

  這是一場賭博,看誰能夠沉得住氣。

  在沈誠即將一腳踏出會客廳時,紀蟬終於先沉不住氣,開口喊住他:「你要去哪裡?」

  沈誠回頭看著她:「我會離開永恆帝國。」

  紀蟬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鬧彆扭的孩子:「預言是一定會發生的,就算伱離開永恆帝國,跑到天涯海角去,最後終結內戰的也依舊是你,整個世界會用各種巧合與意外來讓你走回正軌,我相信你一開始對預言肯定是嗤之以鼻,可你現在依舊來到了永恆帝國,這難道還不能證明的預言必定會發生嗎?」

  沈誠淡淡反駁道:「我沒有質疑預言的真實性,但是預言也沒有一個固定的時間表吧?我可以儘量的拖延時間,拖到你們永恆帝國的內戰打個十年八年,拖到誰都不想打我再回來收拾局面,這也算是符合預言的內容。」

  「你好狠的心啊!」

  紀蟬用手捂住小嘴,大大的雙眼充滿驚訝:「內戰一旦爆發,傷亡的數量一定會是數百萬甚至上千萬,你難道忍心看著這麼多無辜的生命死去嗎?」

  沈誠眨了眨雙眼:「我可以不看!」

  紀蟬:「……」

  兩人大眼瞪小眼,相互對視一會。

  最終還是紀蟬服輸了:「回來吧,我會幫你找人的。」

  沈誠奇怪道:「你不是不能占卜嗎?」

  「是這樣,但我們星象宮還有那麼多出色的占卜師,應該能將就著用一下。」

  「可是這還不夠。」

  沈誠搖了搖頭:「只是幫我找人而已,還遠遠不夠讓我幫你們永恆帝國阻止內戰。」

  說實話,雖然現在他的實力已經很強了,但也沒有強大到能夠讓一個即將內亂的龐大帝國恢復和平。

  不過現在是討價還價的環節,當然是假設自己的實力越強越好。

  紀蟬已經猜到沈誠會得寸進尺:「那你還有什麼要求?」

  沈誠說出自己真正的目的:「幫我尋找永恆之血。」

  來永恆帝國找杜天鳴只是順帶而已,尋找更多的永恆之血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星象宮在永恆帝國中的地位十分特殊,如果有他們的幫助,那將事半功倍。

  紀蟬撇了撇嘴:「還有什麼要求呢?一起說出來吧。」

  沈誠想了想,說道:「如果想要我實現預言,讓永恆帝國恢復和平,那你們星象宮就得拿出全部力量來協助我。」

  「不行不行。」

  紀蟬連連搖頭,她知道沈誠會得寸進尺,但這麼過分的要求可不能同意。

  紀蟬希望星象宮在接下來的混亂中能夠置身事外,而沈誠的要求,會讓星象宮也被迫捲入其中,面臨無數的麻煩與危險。

  沈誠不慌不忙道:「沒得商量嗎?」

  紀蟬豎起雙手在胸前交叉,就差說一個噠咩。

  「這樣啊?」

  沈誠的身體微微向前傾,盯著坐在椅子上的她,微笑說道:「先知,你也不希望你裝死的事情被外面的人知道吧。」

  紀蟬瞪著他,雙眼漸漸睜大:「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如果我是厚顏無恥,那你就是臭不要臉。」

  沈誠嗤笑一聲:「是你自己弄出來的狗屎預言,現在拍拍屁股就想置身事外,你覺得可能嗎?」

  對於自己變成所謂的永恆帝王的轉世這件事,沈誠心中沒有感到任何高興。

  相反,有一種命運被人擺弄,自己被當做提線木偶的憋屈感。

  如果不是還有別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沈誠一定會鐵了心來反抗這所謂的命運和預言。

  沈誠不客氣的反駁,讓紀蟬陷入了許久的沉默。

  沈誠也不催促,甚至是重新坐下。

  大約幾分鐘後,紀蟬才無奈的嘆息一聲:「可以,我答應你的條件。」

  沈誠這才向她伸出手:「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紀蟬瞪了沈誠一眼,然後也抬起柔弱無骨的小手,跟他緊緊握在一起。

  「其實我心裏面還有一個疑惑。」

  沈誠抓著紀蟬的手沒有放,緊緊盯著她的雙眼:「我們之間的合作,看起來像是我在強迫你答應,但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是故意裝作不情願的樣,跟我合作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呢?」

  一個名號叫先知的人,如果連自己未來會遭遇到什麼事都預料不到,那就根本不配擁有這樣有逼格的名號。

  就像燕秋荔的師傅裴穆,他的占卜肯定沒有先知那麼厲害,但他對自己的遭遇卻能提前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沈誠懷疑,自己從踏入永恆帝國開始,就一直處在紀蟬的算計中,一步一步被引導著與她合作,結果還以為自己占了大便宜。

  「你的感覺還真是敏銳呀。」

  紀蟬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後她微微一笑:「不過你完全猜反了。」

  紀蟬鬆開沈誠的手,緩緩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他。

  「我早就預測到我們之間的合作,而我的真正目的,我所做的一切包括假死,都是為了擺脫與你的合作。」

  沈誠微微一怔。

  「你不是希望通過假死讓星象宮置身事外嗎?」

  「沒錯,我是真的希望我自己和星象宮能夠置身事外,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你這個麻煩的根源。」

  紀蟬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苦惱道:「我以為自己做到萬無一失,但我怎麼也沒想到,你居然能猜到我沒死,讓我的一切謀劃都失去作用了。」

  說到這,她不禁長嘆一聲:「果然,既定的命運,就算是我自己耗費心機也無法改變呀。」

  紀蟬早就看到了未來,知道自己和沈誠一定會合作。

  為了改變這種未來,紀蟬策劃了遇刺假死事件,就是不願意跟沈誠見面。

  結果沈誠還是看破了她的死亡,把偏離的命運又給扳回到正軌,雙方合作的未來,最終還是沒有被改變。

  所以紀蟬才會如此感嘆,連她自己都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沈誠沉默片刻才說道:「剛才你可以直接拒絕跟我的合作,未來不就改變了嗎?」

  「我拒絕了呀,你不是還要威脅把我裝死的事捅出去嗎?」

  紀蟬沒好氣地瞥了沈誠一眼:「我弄出那麼大的陣仗,連裝死這種事都做得出來,結果還不是一樣被你識破了?後面再硬撐下去又有什麼用?」

  沈誠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被命運狠狠玩弄的無助。

  先知在這方面比普通人更難受,因為普通人不知道命運,不知道未來。

  而先知已經看到了未來,卻無力改變,就像明知道前面有一處懸崖,可無論怎麼改變方向,最終還是要掉下去。

  「最後一個問題。」

  沈誠看著紀蟬的雙眼:「既然你這麼怕麻煩,為什麼又要占卜出這個預言呢?」

  「如果我說我是為了世界和平,那你肯定不會相信。」

  紀蟬重新坐回椅子上,用手撓了撓頭:「不過我當時的確是想給混亂的永恆帝國尋找一個未來,我以此進行占卜,結果答案遠超我的預料。」

  到了紀蟬這種級別的占卜師,每一次占卜都等同於是在窺探未來,需要支付極高的力量與代價。

  而且不管有沒有出結果,中途都不能暫停,否則會受到嚴重的反噬。

  所以,紀蟬當時一開始占卜就意識到不對勁,可是她無法停下來,只能不斷支付自己的力量作為代價,希望得到一個結果。

  最終,在她耗盡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時,她終於得到了一個占卜的結果,也就是沈誠所見到的預言。

  這個預言是紀蟬這一生中最偉大的成就,就算再來一次,她也會毫不猶豫進行占卜。

  然而這個預言一旦泄露出去,也必定會引來殺身之禍,現在整個永恆帝國,除了底層的永恆族之外,中高層的永恆族絕對不會希望永恆帝王回歸。

  因為他的回歸就意味著重新洗牌,意味著中高層將失去手中的既得利益。

  而利益之爭一向都是極度血腥的,政權更替更是人頭滾滾。

  所以紀蟬才想要置身事外,想要扭轉自己和星象宮的未來。

  結果也都看到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命運無法更改,未來無法改變。

  沈誠在得知紀蟬的心路旅程之後,也只有一句評價。

  「這是你自找的。」

  ……

  蕭青雀三人一直待在飛機上,對星象宮內發生的事一點也不了解,不過三人也沒有興趣去了解。

  天璇星和白秋寧還在交流實驗的問題,蕭青雀慵懶躺在椅子上,用手機自帶的打牌軟體消磨時間。

  永恆帝國的科技並不比人類聯邦那邊差,同樣也有電腦和網絡,只不過兩邊並不互通,再怎麼翻牆也是翻不過去。

  蕭青雀的手機卡是在人類聯邦辦理的,永恆帝國這邊又沒有手機卡運營商的基站,當然接收不到任何信號。

  她中途幾次還想溜下飛機去詢問星象宮的WiFi密碼,但最後還是嫌麻煩,打消了念頭。

  忽然間,蕭青雀感覺到視野中出現兩座巨大的山峰,抬頭一看,發現白秋寧不知何時坐在自己的身邊。

  這讓蕭青雀感到有些詫異。

  她本身是有些社恐的,不太喜歡跟外人打交道,而白秋寧已經不能用社恐來形容了,簡直就是社交絕緣分子。

  除了沈誠和天璇星之外,蕭青雀從來沒有見過白秋寧主動跟其他人交流。

  所以哪怕在她們這個小群體中,白秋寧也是獨來獨往,蕭青雀和燕秋荔如果沒事也不會找她,雙方平時都是各干各的,頗有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

  所以現在見到白秋寧主動坐到自己身邊來,蕭青雀才深感詫異。

  她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青雀。」

  白秋寧居高臨下看著她,極為罕見的主動開口了:「你喜歡沈誠嗎?」

  「啊?」

  蕭青雀一下子愣住了,從椅子上坐起來。

  白秋寧主動開口已經足夠讓她吃驚了,而一開口居然說出這種涉及到戀愛的話題,和她這種冷漠冰山美人的三無人設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上呀。

  在白秋寧仿佛沒有感情的雙眼注視下,蕭青雀終於回過神來:「你為什麼會想到問我這個問題?」

  白秋寧淡淡回答道:「因為好奇,你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嗎?」

  「倒不是不想,只是我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呀。」

  蕭青雀撓了撓頭,仔細回顧一下自己和沈誠的關係。

  討厭肯定是沒有的,畢竟她跟沈誠什麼姿勢都嘗試過了,而她又不是隨便的人。

  至於算不算喜歡,蕭青雀自己也完全無法確定。

  她和沈誠之間的關係過於特殊了,親人不像親人,朋友不像朋友,情侶不像情侶。

  如果非要精準形容,那就是寄生關係。

  兩人就像兩顆在一起的種子,在陽光和水分的滋潤下生長,一開始為了生存而不得不相互依靠。

  最後沈誠這顆種子長成了參天大樹,蕭青雀也成為了寄生在他身上的藤蔓,就連枝幹都已經完全生長在一起了。

  見到蕭青雀給不出一個準確的答案,白秋寧換了個問題:「那你看到沈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感到憤怒呢?」

  「憤怒?不會呀。」

  蕭青雀搖了搖頭,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我可能會興奮吧,哈哈。」

  她每次看到沈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都會有一點點莫名的小興奮,就像是作者看到了珍惜的素材一樣,想要把他寫到小說裡面去。

  「興奮?」

  白秋寧微微一愣。

  那為何她自己每次看到沈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時,心中都會浮現出強烈的戾氣。

  恨不得將沈誠身邊的女人碎屍萬段,把沈誠一個人囚禁起來獨自一人占有。

  白秋寧皺眉打量著蕭青雀,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雖然雙方外表看起來都是人類女性,但是思維上的差別,可能比人和狗的差別還要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