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說清楚自己接下來的工作,難免就涉及到了這貨郎,是怎樣進入趙家謀求那個職位的,所以自然也難免要涉及到趙十一這號人物。怕兩位宮少爺不了解情況,貨郎乾脆把這趙十一的基本情況,也同兩位宮少爺說了一下。
趙十一的確是趙家的一個另類,或者可以直接說他是趙家的不肖子孫了。這傢伙跟趙家所有其他人都不一樣,畢竟其他人在小小年紀的時候都要進族學,不管男女都被教育成要為一切以家族為先。
這樣受教育出來的人,雖沒有什麼驚才絕艷的人物,但大部分人卻是老實本分。所以,趙家最容易出的是那種碌碌無為的人,卻是沒有任何人會想到,趙家居然出現了找趙十一這樣,吃喝嫖賭無一不占的紈絝子弟。
聽到貨郎提起在趙家,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另類的存在,宮健宮羽兄弟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眼睛中都看到了深深的驚訝。他們也沒有想到,在趙家這樣一個環境下,居然還出現趙十一這樣一號人物。
此時,這兄弟兩人都不知該做什麼感受了。畢竟拖這個趙十一的福,貨郎能夠順利的進入趙家,謀求一個崗位上工,也順便打聽到了消息。但是對於趙家能夠出現這樣的一個另類兄弟,兩人都是覺得很是匪夷所思。
也許是看清楚兄弟兩人的驚訝,貨郎難得的對這趙十一多說了兩句:「這趙十一的祖父,在他那一代也是曾經風光過。他是那一代趙家家主的兄弟,也曾經管理家中所有的事務,所以在家族中的權力還是很大的。只不過他這一支在子嗣上有些單薄。趙十一他爺爺就只有他父親一個兒子,沒有任何其他的孩子。而到了他這一代,又只有趙十一一個。所以一家子人把這趙十一看的像眼睛珠子一樣。
小的時候更是依著趙十一的性子,根本就沒有送他去族學。略微大了一點,趙十一不管犯了什麼樣的錯,闖了怎樣的禍,都有他父親祖父出手完全包庇下來。這才把趙十一養的膽兒非常的大,天不怕地不怕,又不知怎的染上了各種壞習慣。
所以後來,趙家都關不住他了。要說在外面行走最多的,反而不是趙家那幾位管事的人,而是趙十一這個傢伙。他經常溜出來,在縣城裡的賭坊酒樓甚至妓院各處流連。」
聽到貨郎這麼一大堆介紹下來,宮健兄弟兩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他們剛才聽了貨郎大概的介紹,只是覺得趙家能夠出現這麼一個,吃喝嫖賭都占的子弟,實在是很是驚訝。卻沒想到這趙十一居然是這樣長大的,也難怪他與其他的趙家人格格不入。
宮羽此時聽著貨郎的講述,也有些入神。他有些疑惑的詢問貨郎:「那這趙十一這麼頻繁的出現在外面,難道他們家就沒人管他嗎?」
聽到宮羽的問題,那貨了郎也是憨憨的一笑,他這才說道:「也不是沒人管過。只不過他爺爺在族中的分量還是很大的,很快就把那些人抗議的聲音都給壓下去了。再說了,趙十一這小子也是精靈古怪的。他在外面行走的時候,並不表露自己是趙家人的身份,所以在外面,真正知道他是趙家人的也沒有幾個。」
這一下,宮羽算是明白了。原來這趙十一在外面吃喝嫖賭的時候,都不表明自己的身份。這是穿了個馬甲,出去胡天海地,也沒人知道他的老窩真實在哪裡。
此時宮健倒是開口淡淡的說了一句:「看來大哥在那個縣城中的老朋友,勢力不小啊,居然能夠與趙十一交上朋友,打交道。」
那貨郎又是憨憨的一笑,忙不迭的點頭應是。他前面也大概說了一下,自己那位老朋友也算是地頭蛇,這次要不是他有能力,能夠認識趙十一這樣的一號人,自己也不可能這麼順利的完成任務。
要說這趙十一在外面也足夠警惕,至少他在其他地方並沒有露出馬腳。之所以把自己的真實身份露個底兒掉,也不過是因為這傢伙,癮頭最重的就是賭癮了。所以在賭坊里賭錢的時間實在是過長,各個賭場大概的都有他的身影,有名的賭坊東家都認識這個傢伙。
但這傢伙家產還是比較豐厚的,而且也算是比較識時務。所以一開始他在租房裡賭錢,當然各大賭坊都是非常歡迎的,畢竟這傢伙手氣和技術都不咋地,基本上都是抱著銀子直接上門送錢的主。
後來呢,應該說趙十一還是很能認清自己情況的。所以在他們家家產沒有多少的時候,他賭錢的檔次當然也越來越低。當他兜里沒錢的時候,也不敢去那種大賭場裡賭錢了,只能去路邊的小攤子上過過毒癮罷了。
這樣謹慎的趙十一,按說一般不會有人戳穿他的假身份。但要怪就怪在他一開始,實在是過於招搖了,所以難免的被自己那位老朋友盯上了。這才有了後來,他這位老朋友和那賭坊里的老闆合夥坑了趙十一一把。然後又在趙十一危難之時伸出援手,讓他承了自己這位老朋友一個天大的人情。這才讓趙十一脫掉了馬甲,露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但這些就沒有必要在兩位宮少爺面前提起了,所以貨郎對於宮健的話,只能是笑著應承,卻並沒有在說些什麼,反而是開口接著往下講自己的經歷。
「托那位趙十一的幫忙,我在趙家家主的院子裡謀了個小廝的崗位。也是運氣好,他家的一位管事直接指派我在他身邊伺候。」貨郎對於自己混到趙家,也只是用運氣和人脈來解釋。至於他在後來用自身交際能力,結識好一院子的僕從,他卻根本沒有提起。
不是貨郎不會為自己表功,而是他知道,眼前兩位宮少爺現在最為關心的是什麼。所以如果現在他說,自己怎樣努力怎樣費勁的結識那些僕人,都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