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銘還是沒來學校,田文和他們幾個大致說了一下那天晚上的事情,覺得許江銘應該是可以回頭的,所以,何千帆他們決定去許江銘家裡看看他。
好似已經入秋了,可江城的天氣仍舊是那麼的熱,只有晚風吹過的時候,才感受到一絲涼爽。
迎著風吹過來的方向,田文和陳清信倆人並肩走著,都沒有說話。
陳清信低著頭,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田文走一會兒看一下陳清信,好似在等他開口,可時間已經過去好久,他還是沒說話,田文緩緩的轉過頭,看向陳清信問:「陳清信,你不是有話跟我講嘛,都快到家門了,幹什麼不說話。」
陳清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田文,我……」
「啊?啥?」田文看著陳清信,如果換作是秦韶,田文現在應該已經口吐芬芳了,也只有在陳清信面前,田文才能一直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陳清信同學,有什麼話就直說,你再這樣,我真上樓了。」
田文說著,坐到了樓梯上,陳清信走過去坐到她旁邊,吞吞的說:「你以後晚上,不要再一個人出去了。」
田文呆呆地看著他,陳清信看了眼田文繼續說:「田文,我不知道自己對你來說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以至於你那麼晚去星河網吧都不會叫我,但是在我這裡,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
陳清信有點兒哽咽,田文聽到這些話心頭一震,她忙解釋道:「陳清信,不是,那天晚上我想過要叫你的,但我想著你應該在做題,而且太晚了,不想打擾你,所以我才一個人去的,而且那個網吧不太乾淨,你就不能去那種地方,所以才沒叫你。」
陳清信看著田文:「田文,你,我……」
額!
陳清信好像有點兒生氣,可田文不知道是為什麼,就看著陳清信呼吸變得急促,欲言又止後,好像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說話,田文不懂。
陳清信也只能在心底跟自己較勁兒,覺得自己沒本事像秦韶一樣,能夠讓田文無條件信任和依靠,他不是在生田文的氣,他是在生自己的悶氣。
田文有點兒無措,他也是第一次見陳清信這副模樣,無奈中帶點兒急躁,像是悲傷自責,又像是無能為力的煩躁感。
田文小心翼翼地湊近看著他,然後吞吞地叫了他的名字,陳清信看著田文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心情平復了很多,他緩了緩和田文說:「田文你到底知不知道,就是因為太晚,就是因為星河網吧不安全,才更希望你叫我,我不想你處處為我考慮,我希望好的壞的都能讓我和你一起承擔,而不是你任何時候無條件的拋開我。」
田文聽著這番話,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點點頭,半解不解地說了句:「哦!」
陳清信看著田文呆呆地看著他,黯然的眼神里多出了幾分喜色,心想田文這模樣還真是傻,不過很可愛。
陳清信看向田文淡淡地說:「田文,坐一會兒吧!」
田文咧嘴笑笑:「行!」
那麼熱的盛夏里,少年心中藏著一個秘密,此後,心底住著一個人,好似往後所有的心事,都只關於她。
第二天中午,何千帆與王執去了許江銘的家裡,雖然他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但還是給他倆開了門。
何千帆與王執倆人進去後,許江銘給他們倒了水,坐下來說:「你倆啥也不用說了,我過了周末就回去上課。」
何千帆與王執倆人驚出同款表情包,他倆瞪大了眼,心裡想著這麼好,都不用開口就回去了,何千帆和王執笑了笑,看了對方一眼,何千帆看著許江銘說:「那就好,江銘,你能想開就好。」
王執咧嘴笑笑:「對,有什麼事兒不要一個人扛著,儘管找兄弟們,我們一定盡力幫你。」
許江銘嘴角微抿,表情比剛剛開門時緩和了許多,他頓了半天,緩緩地和倆人說了句:「謝謝你們!」
何千帆與王執咧嘴笑笑,異口同聲的說:「不客氣。」
何千帆:「兄弟,那我們先回學校了,你好好休息,我們等你回來。」
王執補充了一句:「對,我們在學校等你回來。」
許江銘:「嗯,好。」
送走了何千帆與王執後,許江銘躺到沙發上,感覺有點豁然,好似放下了一塊心底的大石頭。此刻,他是第一次覺得,未來,好像也沒那麼糟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了緩,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這种放松的感覺,他決定好好睡一覺,然後起來收拾收拾,為之後的一年做準備……
何千帆與王執倆人也是開心極了,剛走出門就笑開了花,何千帆扯著王執的手臂說道:「王執王執,我倆還真是沒費半點兒口舌啊!」
王執咧嘴笑笑:「應該是被田文說服了吧!」
何千帆頓了頓說:「應該是,田文還真是不一般,大晚上的一個人去網吧把他拽了出來,也難怪秦韶那哥們兒對她死心塌地的。」
王執:「說起秦韶,我感覺她眼裡只有田文,為了田文,他真的願意付出一切。」
何千帆抿抿嘴說道:「是啊,秦韶說過,當初田文救他,救的不僅僅是他的人,更是救了他的心,田文對待同學都能如此仗義,更何況是對秦韶。田文真的,總是能刷新我對她,對一個女孩兒的認知。」
王執哼哼一笑:「我也覺得是。」
回到教室,何千帆與王執把情況和田文一說,她咧著嘴笑的很開心,四個人拳頭相對,田文笑著說:「真好!」
陳清信看著田文笑笑,何千帆坐下說:「多虧了組長,我們都沒說什麼,他直接就說了下周來上課,定是那天晚上就已經被田文你給說通了。」
田文咧嘴笑笑:「大家的功勞,他肯定是感受到了大家對他的關心,才願意回來。」
何千帆笑笑說:「也是哦,我都親自上門了,他不得感動一下嘛!」
王執瞅了瞅何千帆:「你特麼別臭自戀了,真是服了,哪來的自信啊!」
何千帆給了王執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過一會兒覺得不夠,他又補充一句說:「王執,我這叫自信放光芒,不叫自戀,你不懂!」
王執不屑地看了何千帆一眼,沒再說話。
田文看著他倆咧著嘴笑著,陳清信看著田文,嘴角微抿。
等許江銘回來,這事兒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年少的他們,嚮往著光和熱,田文覺得,青春就應該是轟轟烈烈的,骨子裡一片熱血,為了自己喜愛的事物,想要的東西,喜歡的生活而奮鬥,就是一種美好。
她喜歡大自然一片生機勃勃的模樣,更喜歡看到少年身上朝氣蓬勃的光芒,在這個充滿熱血的年紀里,為了夢想前進,他不希望看到自己周圍的任何一個人就這樣缺席放棄。所以,許江銘的回歸,也讓她感受到了另一種力量,她喜歡這種團結友愛的氛圍,喜歡大家一起努力朝前走的節奏……
總的來說就是:田文喜歡這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