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打雞血，沒有用。
伊森這個人，也不是靠嘴炮打天下的。
想要提振這幫人的精神，那當然要來點實際的東西。
「時間也不早了。」他敲了敲手錶，聳肩道：「有事沒事，全都滾吧，別老待在這裡。」
「報告什麼的，不著急，明天慢慢弄。」
聞言，所有人眼睛一亮。
經歷了這一天的事情，他們都想早點回去，或陪伴家人，又或者招呼三兩個好友小酌幾杯，將心中的抑鬱之氣給宣洩掉。
「還有一件事。」
伊森看向眾人，嘴角掛上微笑：「明天早上六點，在海軍碼頭公園旁邊那個遊艇碼頭，會有一艘新船出航。」
「湖水、陽光、啤酒。」
「可以帶家屬，誰想在工作之前曬上一段時間日光浴就準時抵達，過時不候。」
芝加哥寒冷的冬季特別漫長，長達六個月。
所以，伊森的提議充滿了誘惑。
這幫傢伙沒有一個人，全都無法拒絕在上班之前跑到密西根湖裡美美地曬上一會太陽，給疲勞的筋骨松鬆勁。
聽到後面這些話，他們眼裡的精光仿佛都要冒出來。
「厚禮謝特。」
魯塞克激動地問道：「船，波士你說的是遊艇吧，一定是的。」
「該死的，明天我一定到。」
不僅是他，另外那些人也都飛快點頭。
剛才沉悶的士氣立馬鮮活起來，艾琳更是激動得將眉毛挑起，她早就心心念念，連防曬油都已經買好，現在總算能派上用場。
「行了。」
伊森樂和和地揮了揮手：「都回去吧，明天在湖邊見。」
大家樂呵，才是真的樂。
自己一個人玩，總歸是少點意思。
按照自己的習慣，買了個大件也想找朋友慶祝一番，嗯，不是為了裝比，純粹就是分享喜悅。
也就一會的功夫，這幫人都走得差不多。
就連娜迪亞也難得一見的早早離開，她表情同樣興奮。
這種玩樂，不是休假勝似休假。
「怎麼了？」
看到艾琳又恢復剛才那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伊森一屁股坐到她的桌子上面：「別想那麼多，不就是沒了懸賞嘛！」
「我想，邦妮她一定不會介意的。」
艾琳翻了個白眼，不介意就見鬼了，剛才那個反應，都恨不得跳起來罵人了。
「算了。」
又勉強一笑，搖頭道：「沒了也好，這筆錢她沒資格拿。」
煩的不是那筆錢，而是邦妮那個假惺惺的態度。
這個樣子，讓艾琳想起往事。
所以，有點心煩。
「等下你有空嗎？」大通間內空無一人，艾琳打起精神，扣弄著伊森的手指：「我們一起去吃個宵夜怎麼樣，順便挑一件泳衣。」
剛才的情緒，她一掃而空。
或許，就不該對邦妮抱有任何期望。
「呃。」
伊森咽下口水，心裡一陣意動。
「算了。」
他艱難地搖頭，鬱悶道：「我和漢克一會有點事。」
剛才漢克找到自己，不管邦妮欠下多少錢，他都想在今天晚上幫對方解決掉。
所以，只能遺憾推掉邀約。
而且這件事情還不能跟艾琳說，要是讓她知道自己母親欠下高利貸，也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子。
「好吧。」
艾琳撇嘴，在他腰上用力地揪了一下。
這個傢伙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和漢克在弄些什麼事情。
「嘶。」
這一下，夠狠的。
伊森剛齜牙咧嘴，又迅速恢復面無表情的模樣。
茶水間，房門打開。
漢克和邦妮兩人先後走出，前者眉毛微微皺起，後者神色卻放鬆許多。
儘管她還是有些糾結那兩萬五，但現在有人給自己托底，心裏面的石頭也總算是落地，不用再擔心一些事情會發生。
「他們人呢？」
漢克看著空蕩蕩的大通間，表情呆滯。
好像自己進去，才一分鐘不到。
「下班了。」
伊森聳肩，攤手道：「忙活一天，都累了。」
看向手錶，漢克太陽穴跳動。
自己在這裡當主管的時候，發生這種案件，至少大部分人都會留下來忙碌。
現在，還真的是放飛了。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管理風格，他也懶得說什麼。
「你先回去吧。」
漢克又看向艾琳，聲音沙啞地說道：「我還有點事情要忙，等下我會送邦妮回去。」
「哦。」
艾琳點點頭，收拾起手上的東西。
合上文件夾時，她動作突然停頓住，很快又神色如常地拿起私人物品，和幾人告別後快步離開。
「怎麼樣？」
現在沒有外人在，伊森直接了當問道：「欠了多少錢？」
此話一出，邦妮臉色略微尷尬。
沒想到，對方竟然知道自己的事情。
不過她很快又恢復剛才的樣子，老神在在地看著天花板，就這種事情，還不至於讓她一直尷尬下去。
「沒多少。」
看到伊森絲毫不給邦妮留臉，漢克嘴角抽動：「跟我走吧，我們還有一段路要趕。」
西塞羅市
這個小城，算是芝加哥的衛星城市。
兩輛凱迪拉克穿過靜謐的街道，在路邊緩緩停下，路燈昏黃的光芒落到擋風玻璃上。
伊森緊了緊腰上的槍械，推門下車。
夜深人靜，只見前面酒吧門外，亮起兩點猩紅色的光亮。
走到前面車輛，停下腳步。
「你在這裡等著。」
車內，漢克對著邦妮沉聲說道：「別下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要報警。」
「嗯。」
邦妮有些緊張，微微點頭。
「不能帶槍。」
轉過頭，漢克又對著伊森說道：「如果帶槍，對方不會和我們見面。」
「行吧。」
儘管有些不情願，伊森還是原路返回將配槍放好。
既然不能帶槍，那等下就要小心一點，面對的可是高利貸團伙，別人也不是吃素的。
再次關上車門，漢克也已經下車，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向前走去。
沉重的腳步聲，在街道上響起。
這個動靜，引來前面蹲在酒吧門外兩人的注意，他們將手上的菸頭重重丟在地上，濺起兩團火星。
又接連站起身，身材異常魁梧。
圓滾滾的肚皮和迭起一圈肥肉的脖子，以及一個頂兩的粗壯臂膀，這一切身體特徵，都證明著他們是非常合格的打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