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有事，優秀的上司要第一時間跳出來維護。
不管在不在理，先站出來再說。
費舍自己平時也是這樣做的，所以他能理解伊森的所作所為，不過理解歸理解，他還是撇了一下嘴。
也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這東西也輪不到他相信。
大家又不是同一個系統。
「聽著。」
看向一臉激動的艾琳，費舍將雙手緩緩往下壓，示意對方冷靜下來：「別忘了，我也是你的波士。」
「我已經跟那些人談過了，他們決定不予起訴。」
「這些，是我惟一能做的。」
「不過。」
費舍又板著臉說道：「如果你執意想給邦妮爭取懸賞獎金，那麼請隨意。」
「有話在先，警局不會提供任何支持。」
看了看漢克，他又看向艾琳：「我強烈建議你不要這樣做，這是在你自己處理的案件里，給你母親爭取酬勞，最重要的是邦妮還有案底。」
「相信我，你沒有任何勝訴的可能。」
話糙理不糙，費舍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算是很夠意思了。
邦妮和艾琳的關係，他很清楚。
艾琳和漢克的關係，他更加明白，換成是其他人，費舍才懶得出手幫忙。
聽到這些話，艾琳呼吸變得平緩許多。
只是，臉色有些尷尬。
邦妮這些爛事被局長知道，她只覺得一陣丟人。
其實她也不是不知道好歹，對方這是帶著好意過來的，並且已經替自己將麻煩給解決掉。
「謝謝。」
艾琳緩緩點頭道：「感謝你的幫助，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嗯。」
費舍搖頭道：「我先走了，你們自己處理吧。」
「該死的，這起案件。」
「那些記者肯定會在發布會把我逼瘋，混蛋，不過那個女人也真的夠狠，我喜歡。」
他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揮手往外面走去。
這個傢伙，倒是有點意思。
看著費舍離去的背影，伊森笑了笑，點起香菸回到座位上。
「謝特。」
艾琳低罵一句，可是具體罵誰，她自己心裡也不清楚。
撒開雙腿，直接轉往茶水間。
「碰。」
房門發出一聲悶響，被她揮手甩上。
「怎麼樣？」
看到自己女兒進來，邦妮搓了搓雙手，激動地問道：「事情是不是都搞定了？」
後面那句話，她沒說出口。
不過艾琳不用猜，很清楚她想要詢問關於懸賞的事情。
立馬變得氣鼓鼓，狠狠地盯著自己母親。
「那個女人真可憐。」
邦妮頓時又意識到自己反應不對，連忙感嘆著說道：「沒辦法想像她現在的感受，一天之內同時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兒子。」
「現在，又要坐牢。」
「真不知道，她以後的生活應該怎麼辦。」
「嗯~」
聽著這些話，艾琳面無表情地哼哧一聲。
她抿住嘴，雙手扣著牛仔褲的褲兜，緩緩來回踱步，也不知道該說自己這個母親什麼好。
也許，對方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邦妮還在喋喋不休，說著一些虛情假意的話語。
「閉嘴。」
這些話艾琳再也聽不下去，她激動地說道：「你閉嘴，你對那個可憐的女人根本就沒有同情心心，一點也沒有。」
「停下你的表演，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賞金，沒有了。」
「沃特發。」
邦妮猛地從椅子上彈起，揮舞雙手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叫賞金沒有了。」
「你小聲點。」
艾琳咬牙低吼道：「你想讓所有人都聽見嗎？」
「那兩個人之前租的車，你敢發誓不知道他們是用來干一些非法勾當？」
盯著邦妮，她又惱又羞：
「支票兌換公司的人，認為你是這起案件的同謀，甚至威脅要起訴你。」
「錢，你只想著該死的錢。」
「同謀。」
邦妮呼吸急促，她強壓下音量憤怒道：「如果不是我，你們根本就抓不到那兩個傢伙。」
「該死的，那筆錢是我的。」
「那特麼是我的錢。」
說得激動了，她用力甩手道：「博伊特，一定是博伊特那個混蛋弄出來的事情對不對？」
「剛才，我看到他進來了。」
「就因為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他這是在為難我，該死的，那特麼是我的錢。」
越說越大聲。
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艾琳抿住嘴巴，強忍住要把她轟走的衝動，說來說去就是一個字，錢！
「咳~」
一聲重重的咳嗽聲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房門已經被打開。
「艾琳。」
漢克用大拇指颳了刮臉頰，無奈地靠在門框處：「你有一份報告需要處理，去吧！」
看到他出現，邦妮恨恨地閉上嘴。
艾琳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無可奈可地走出茶水間。
「碰。」
房門，再次關上。
艾琳看向大通間，所有人都若無其事地幹著手頭上的活，經歷了剛才諾馬克夫人槍擊事件，這幫人都打不起精神，氣氛沉悶。
對於她的八卦，眾人都表示沒興趣。
這個時候想的更多是自己所做的一切，意義在什麼地方。
犯人抓了，好像又沒抓。
案子破了，可他們想到諾馬克夫人要去坐牢，莫名有種寧願不破的感覺。
她輕嘆一口氣，無精打采地回到座位上。
視線落到茶水間處，也不知道裡面兩個人，正在商談一些什麼事情，不過邦妮那兩萬五，肯定是沒指望了。
辦公室內，伊森自然也察覺到這種氣氛。
這種士氣下去，那可不行。
接連幾口抽掉香菸，在菸灰缸里重重按滅。
想了想，他快步走出辦公室。
「嘭。」
手掌重重拍到白板上，這一聲巨響把大通間內一幫人都嚇一跳。
「聽著。」
伊森收手，抱胸看向眾人：「我知道，大家心情都不好。」
「可這是諾馬克夫人自己的選擇。」
「事情做了，就要背負起那份後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們不能因此懷疑自己所做的事情應不應該。」
視線移動，落到每個人的眼睛上：
「所以，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別特麼跟打了敗仗一樣。」
一句句話語落下，眾人的腰杆挺直許多。
魯塞克緩緩點動腦袋，這沒錯，只要自己做的事情是對的，那就足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