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鐵籠門關上。
「該死的，我需要去看醫生。」籠子裡面，痛苦的叫喊響起。
「嗯？」
伊森雙手扣住鐵網，好奇地問道：「你受傷了嗎？」
「什麼時候的事情？」
撇了撇嘴，他又笑眯眯地問道：「我會一點醫術，需不需幫你看一看？」
說話的時候，其他人紛紛往樓上走去。
距離交易時間還有幾個小時，他們可以回來做暫時休整。
把人殺死不在考慮範圍，但看到這個傢伙受罪，是他們喜聞樂見的，很多人恨不得親手暴揍這個傢伙一頓，壓根就不會答理這一聲聲嚎叫。
「沒事。」
艾迪·曹捂住受傷的右手，連忙搖頭。
儘管額頭滿是冷汗，但他還是勉強擠出微笑，再也不敢哼哧。
至少，不能在這個人面前哼哧。
「伊森。」
卷閘門外，漢克對著他招了招手：「別管這個混蛋，過來抽根煙。」
冷冷地掃了一眼籠子裡的死人，伊森轉身走出去。
「我知道你想殺他。」
漢克走遠幾步，遞過來一根紅萬寶路，無奈嘆氣道：
「請相信，我也想。」
「但現在不能這樣做，下午如果發生意外，我們還需要用他來找到丹尼斯·李，那是我們唯一的機會，這是四千把半自動步槍。」
「我想，你應該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這些槍械一旦流通開，造成的影響會非常惡劣。
漢克身處那個位置，就不得不考慮那些問題，他現在必須要做的是把那批槍給找到，而不是私人泄憤。
所以，才有了剛才的舉動。
「嗯。」
伊森表示理解，給奧林斯基點燃香菸：「你又是怎麼回事，情緒不太對。」
自己的心情自己清楚。
但對方剛才也顯得很激動，現在還叼起了香菸，這就有點奇怪。
「那些女孩的死，都是因為我。」
奧林斯基不是很嫻熟地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香菸，深吸一口後說道：「你不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
這個傢伙眉頭緊鎖，噴出綿長的煙霧。
「啊？」
伊森攤開手：「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成亞裔了，還改名丹尼斯·李？」
只知道，對方和丹尼斯·李打過交道。
卻不明白，為什麼要將那種精神壓力攬到身上，所以跟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奧林斯基張了張嘴，卻又咬住香菸。
也不說話，只是大口大口地抽著，一團團煙霧跟著升起。
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讓伊森一陣莫名其妙，向漢克看去，對方也是一臉不解。
既然不想說，那隻好陪上一根。
三個人蹲在門外，老神在在地抽起香菸，而裡面的鐵籠，不時響起一聲哼哧。
陪完一根煙，伊森往情報組走去，來到接待大廳時迎面遇上兩個人。
羅曼點了點頭，怒氣沖沖地往後面走。
伯吉斯也將眉頭皺起，一副非常氣惱的模樣。
「沃特？」
拉住女巡警，伊森不解地問道：「你又怎麼了，還有，那個小女孩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她很好！」
伯吉斯雙手扣住腰帶，小臉氣得鼓起：「因為及時送到醫院，手術很成功，小女孩已經度過危險期了。」
說話的時候，充滿了違和感。
明明是好消息，但她卻是非常氣惱。
這麼矛盾的情緒讓伊森摸不著頭腦，只好將雙手攤開。
「該死的。」
伯吉斯看向已經走遠的搭檔，對著空氣狠狠揮動拳頭：「你叫我們進去救人的時候，不是還有另外兩個巡警跟著一起進去嗎？」
「當時，情況非常緊急。」
「聯絡台告訴我們，救護車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趕到。」
「羅曼讓我抱著小孩用警車將她送往醫院，結果另外一個巡警站出來阻止我們。」
深呼吸幾下，伯吉斯皺著眉毛繼續說道：
「那個傢伙說不符合規定，不能用警車運送傷者前往醫院，萬一中途死掉，在場幾位警員都會吃官司，並且想要阻攔我們救人。」
「羅曼氣不過，給他來了一拳。」
「現在呢？」
伊森眉毛跳動，大概知道了怎麼回事。
這要是碰到個難纏的傢伙，羅曼大抵是要吃掛落，對同僚揮拳相向很容易引起投訴，說不定對方還會告他，狠狠地賺上一筆。
「對方在醫院檢查身體。」
伯吉斯咬牙切齒，用力地抓住腰帶：「並且還提交了一份正式投訴，我們明天需要向費舍局長進行情況匯報。」
得咧，全中！
不出意外，就算那個巡警牙齦出血，也會找律師提告，要求經濟賠償。
有些人，確實是能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好吧！」
伊森飛快地捏了捏對方的手指，聳肩道：「這確實是值得生氣的事，如果需要幫忙，你知道應該找誰。」
「當然。」
伯吉斯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快步向羅曼離開的方向追去。
儘管經歷這種糟心事，但工作還是不能丟下。
伊森抿起嘴，轉身上樓。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盡遇到人渣。
居然因為擔心吃上可能存在的官司，就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小女孩流著血等救護車過來，等事情忙完，自己非要去碰一碰那個傢伙。
樓上，咀嚼聲接連響起。
所有人都拿著一個漢堡，可樂也吸得嘟嚕作響。
看到伊森上來，坐到魯塞克老位置上的老鼠，咀嚼漢堡的動作放慢幾分。
剛才那一趟，讓他大開眼界。
本來聽霍斯特德說情報組的辦事風格有自己一套，他還沒怎麼當一回事，直到聽見陣陣的捶打和慘叫聲，才切身體會到這個部門的風格。
又或者，是這個警長的風格。
眼前這個傢伙，連殺幾個道上分子，現在竟然就跟沒事人似的。
老鼠滿意地點頭，自己這是來對地方了。
他才受不了那些循規蹈矩的作風。
「波士。」
娜迪亞打開袋子：「先吃點東西吧！」
香氣撲鼻而來，裡面是漢堡王的炸雞、漢堡、薯條和可樂之類的東西，都是伊森吩咐她提前購買的。
「謝謝。」
抓起一個炸雞腿，伊森惡狠狠地撕咬一口：
「剛才，有個好的開始。」
「下午的抓捕行動還要繼續，吃完東西全都給我睡覺，一個小時後出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