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
伊森抓住還剩下半截的菸灰缸，抹了一把細汗。
「把另外一隻手拿過來吧。」
晶瑩的菸灰缸上血液滴落，伊森對著艾迪·曹微微一笑：「又或者你已經清醒過來了？」
「唔唔唔~」
艾迪·曹疼得幾乎暈過去，他瘋狂搖頭，汗水跟著甩落。
又拼命點頭，雙眼欲裂。
見狀，奧林斯基將堵住他嘴巴的衣服拿出，劇烈的喘息聲隨之響起。
「所以。」
漢克沙啞的聲音響起：「丹尼斯·李，他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
艾迪·曹嘴唇哆唆：「我真的不知道。」
「嘭。」
破損的菸灰缸重重揮落，帶起幾滴血珠。
這個傢伙的手背都被切入進去，兩三根骨頭應聲斷裂。
「啊~~~」
小舌頭亂顫，艾迪·曹腦門青筋直抽抽：「現在我真的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他給我一萬美元，讓我把那六個女孩給看好。」
「該死的，放手。」
聞言，伊森殺氣更濃。
奧林斯基也咬牙嘶吼道：「所以就是你把她們留在那裡，像狗一樣用鐵鏈拴起，讓她們活生生的餓死、渴死？」
「我也不知道。」
艾迪·曹激動地說道：「我就是嗨了幾天，誰知道她們死得那麼快。」
「一定是我舅舅，他肯定餓了那些女孩幾天。」
「你們懂的，為了更好的控制。」
「該死的。」
奧林斯基激動地抄起手槍，用槍托對著艾迪·曹劈頭劈臉地砸過去：「你這坨垃圾，最應該死的就是你。」
「救~」
艾迪·曹挨了這麼幾下，頭昏腦脹。
救命的話語還沒喊出，又被漢克重重一腳踹到肚子，將所有話都咽下。
「聽著、聽著。」
嘶吼聲響起，艾迪·曹面紅耳赤道：「我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但我知道今天下午有一批貨過來，他一定會親自過去接收的。」
「什麼？」
伊森鬆開菸灰缸，厲聲問道：「還有更多的女孩？」
人口販賣，是最為臭名昭著的犯罪。
其中的罪惡，數都數不過來。
這個丹尼斯·李也算是喪心病狂了，比一些獨梟都來得可惡。
「不是。」
艾迪·曹口水四濺，給出另外一個答案：「是槍，SKS半自動步槍，一共有四千支，這批貨價值兩百萬美元，他一定會到現場接收。」
「在那裡，你能找到他們。」
聽到這個消息，漢克眼角抽搐。
這比伊森的猜測還要來得嚇人，四千把重火力如果流入市場，不知道會造成多少殺戮。
他們身上的防彈衣，也壓根防不住。
這也意味著，以後隨時都有執法人員倒在這批軍火下面。
「時間和地點。」
漢克鬆開腳，聲音沙啞地問道：「你最好不要想著騙我們，那個後果你無法承受。」
「當然。」
艾迪·曹連喘幾口粗氣，飛快地將自己知道的東西說出來。
想要的線索，已經拿到。
這個混蛋也是導致那六個女孩身死的直接兇手，伊森將菸灰缸丟到一旁，手臂一甩把AR15握在手裡。
接下來，艾迪·曹就應該拒捕了。
不拒捕都不行。
狗急跳牆嘛，很正常，相信很多人都能理解。
「唰。」
他用腳尖一挑，放在桌面上的突擊步槍向前滑去，語氣淡然道：
「拿起來。」
簡短的一句話，如同閃電般劈進艾迪·曹的腦海里。
他頓時一個激靈，驚恐地看向伊森。
「NO。」
伴隨著瘋狂地搖頭，艾迪·曹拼了命地往沙發收縮身體，同時忍住劇痛將雙手收回背後：「你不能這樣做，你特麼是條子。」
「該死的，別這樣！」
奧林斯基呆呆地看向伊森，眼神掙扎。
很快，他抿住嘴看向窗外。
那些女孩的死，這個混蛋要背負最直接的責任，把人擄走沉湖這種事情他幹過，可外面還有人在的時候，就要將這個傢伙亂槍打死。
這樣做，未免有些驚世駭俗。
不過他也懶得管了。
「不拿也沒關係。」伊森咧嘴一笑，將槍口抬起：「反正那把槍上面，全都是你的指紋。」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艾迪·曹雙眼欲裂。
他張了張嘴巴，就要高喊救命。
「啪。」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隻大手搭在AR15的槍管上。
漢克搖了搖頭，聲音沙啞著說道：「艾迪·曹，希望你能明白這不是威脅，如果我是你，會儘快幫助我們將丹尼斯找出來。」
「如果不想老死在監獄，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伊森愣愣地看著漢克，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制止自己的動作，偽造一個拒捕現場出來，對他們而言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就算外面還有幾十個人，可那不能改變什麼。
不過，這個時候不好和他起爭執。
他強壓下火氣，將槍口垂落下來，也罷，反正不急在一時。
早死、晚死，反正都得死。
艾迪·曹當然知道這不是威脅，眼前這個人的殺意再明顯不過，現在逃過一劫，他連連喘息，腦袋也像小雞啄米一般飛快點動。
伊森無奈搖頭，轉身走出房間。
剛一出去，外面幾道目光齊刷刷地看過來，霍斯特德更是緊張地握起拳頭。
那一聲聲慘叫，都聽在耳里。
現在聲音突然停歇，讓他生出不好的預感。
心裏面也打起鼓來，霍斯特德知道伊森很憤怒，做事情出點格也可以理解，但如果在裡面把人殺了他沒辦法接受。
儘管，他知道對方絕對會有完美的藉口。
但過不去心裡那關。
其他人心思各異，有的眼神堅定，不管自己做什麼都支持。
也有人目光躲閃，神色糾結。
伊森迎上一個個人的目光，他抖出香菸，沉著臉點燃：「把艾迪·曹帶回去，關到車庫，後續還要繼續審問。」
這幫同事，都是執法人員。
都有著各自的底線，自己如果當著這些人的面做得太出格，說不定會導致他們離心離德。
沒辦法，只能徹底壓下火氣。
聽到伊森的話，外面幾個人表情全都變得鮮活起來，霍斯特德連忙上前，和阿特沃特一起走進辦公室。
哼哧聲，隨之響起。
制假工廠，很快被後續支援的巡警封存起來。
除了大量的假貨，還在辦公室里找到一箱槍火，不管怎麼樣，也算是大有收穫。(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