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說不準哎，你看，踢了，真踢了。」
湯貝貝拍拍我額頭，「淨扯，如果真踢了的話，我為什麼會沒有反應？」
「媳婦兒，你真的不會安慰人！」
我將頭拿開，只是想做點別的事情，遺忘艾晴失去的事實，昨晚喝到大醉，醒來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走吧老公，爺爺讓你今天回家，一起吃頓團圓飯。」
湯貝貝穿好衣服，跟我一起離開酒吧，她和孩子春節期間出事，整個湯家上下不得安寧，還好事情已經過去，滕家也遭到應有的報應，這個時候吃團圓飯，也好彌補之前的遺憾。
經過湯貝貝住院一事，吳玉鳳徹底放下之前的隔閡，不再刻意針對我，主動的問候更讓我暖心。
飯桌上，我手裡攥著王偉還回來的項鍊，心裡更是五味雜陳，艾晴這件事情一出，我仿佛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有些東西，得到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可真當失去的時候，就真的晚了。
就像艾晴，她回華夏第一次約我，我處處針對，用言語譏諷她，後來得知她為滕家效力時，更是做的過分，可真當她躺在我懷裡，一點點逝去生機時，我又是那麼的不舍，好希望那只是一場夢。
「羅陽，艾晴那丫頭的後事，處理好了沒？」老爺子可能是聽衛老匯報過，竟然主動問出來。
我將項鍊收起來，「處理好了。」
「我聽衛老說了，當時你們處境挺艱難的，若不是艾晴那個丫頭，你們可能會遭遇不測，丫頭心地好，可就是命不好，我已經跟普陀山住持打過招呼，他會親自給丫頭超度，你抽空帶著丫頭的去一趟吧，也算老頭子我盡的一點綿薄之力吧。」老爺子面露慈祥之色，艾晴年紀輕輕，實在是令人感覺到惋惜。
「謝謝老爺子！」我由衷地替艾晴感謝老爺子，也許超度能替她免去此生的痛哭，我願意一試。
「哎，叫什麼呢？」湯貝貝用手肘撞我一下，聽到我叫「老爺子」三個字，她一直偷偷地給我使眼色，我是有些恍惚才叫錯的，當即改口，「謝謝爺爺。」
老爺子指了指湯貝貝，覺得這個孫女有些古靈精怪的，他年紀一大把，是不會太在乎那些所謂的稱呼，尊不尊敬，關鍵是看心意的。
滕青抓湯貝貝事件一出，她的兩個叔叔，自此再也沒提過滕家半句，竟然也問候起湯貝貝肚子裡的寶寶，我一想起他們以前逼迫貝貝嫁滕青的事，就恨得牙根直痒痒。
湯貝貝倒是大方，一點不計較以前的事，叔叔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她說，不管以前他們做過什麼，但是她和他們一樣，身上流著的，都是湯家的血，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既然能和平相處，為何要爭個你死我活。
其實，我知道她真實的想法，她很有孝心，那麼做，無非就是不想讓老爺子為難，畢竟老爺子那麼疼她，她總不能給人家出難題吧。
團圓飯吃得並不太平，剛吃一半警察就登門。
湯家雖然落寞，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登門的不是那些小隊長，而是警察局局長。
「湯老先生，昨日於騰衝，滕遠州被人當街槍殺，羅陽先生是嫌疑人之一，我們想請他回去配合調查。」
抓人抓到門上來，老爺子臉色很不好看，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汪局長，最近湯家的事情不少，我們一家人還沒好好吃頓團圓飯，汪局長難道連這點面子都不肯給湯某嗎？」
「不敢！」汪局長微微躬身，接著拿出一物件，「羅陽先生，這是逮捕令，汪某人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這就離開，到時候還請羅先生親自登門，不要逼湯某公事公辦！」
「我會去的。」逮捕令都拿出來，意思已經很明顯，我自然不能跟警方分庭抗禮，尤其湯貝貝還懷著孕，萬一搞得她精神緊張，很容易影響到胎兒的發育。
湯局長說完就離開，臉色同樣的不好看，作為一局之長，被人喝來喝去的，放在誰身上，恐怕都不會愉快。
25
「羅陽，你殺滕遠州的時候，可曾留下什麼線索？」
汪局長一走，在座的都是一家人，老爺子便直接問出來。
「應該沒留下任何線索。」我仔細想當時的情景，就連和瘋子換下來的衣服，我們都丟到垃圾桶里，那些人應該不可能查到服裝城去，「如果我沒猜錯，他們現在只是猜疑，因為很多人都知道我去過騰衝，再加上我和滕遠州素來敵對，警方自然很容易想到我的頭上，沒關係的，我去走一趟便是！」
「老公，你不能不管我和寶寶！」
湯貝貝悄悄抓住我的手，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放心吧媳婦，你男人就是那萬夫莫敵的呂布，什麼困難都難不倒我的，我就是去配合調查，沒有真憑實據，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摸摸她的小腹，她眼中擔憂的神情，很是令我心疼。
老爺子思量片刻，「那這樣，你先去配合調查，我托幾位朋友，幫你走走關係，讓他們儘量不要難為你。」
我剛要開口，湯貝貝就搶先說道，「謝謝爺爺！」
「看把你急的！」老爺子笑著點點湯貝貝，他的這個孫女是越看越討人喜歡，「玉鳳，快看看你的寶貝女兒。」
吳玉鳳微笑著點點頭，她已經很久沒在湯宅吃過飯了，現在為了照顧女兒，是必須得回來，不過這幾天的相處，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不和，她倒是很滿意，「父親，貝貝的性子一向如此，您經常陪她玩，應該比我更了解才是。」
「是啊是啊！」老爺子重重點頭，「貝貝的性子，倒是很隨你，你們母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吳玉鳳略微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湯貝貝跟著起鬨，「快看我媽，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