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澡的時候,仍覺得艾晴有些不對頭,所以洗完澡又去找她,敲敲門,「艾晴,鎮上有個醫生,你要不去看看吧?」
艾晴先是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接著撩撩水,「真不用,我沒有受寒,可能是屋裡久不住人,灰塵比較多,吸著比較嗆嗓子吧。」說著她又頓了頓,「羅陽,好久都沒有人關心過我了,謝謝你啊。」
「應該是我謝你,感謝你救了洋君一命,你可能不知道,現在的昭陽集團,如果沒有洋君幫我一起撐著,可能早就垮掉了。」
艾晴還在撩水,她泡個澡可夠久的,「不用,我就是覺得,你和滕家的糾葛,不應該牽扯到無辜的人,那位葉小姐手無縛雞之力,我不想親眼看到這樣一朵花凋零,便順手救了她。」
「你真的沒事?」
「沒事,水溫還沒有退,我還想多泡一會兒呢,你快回去休息吧,奔波一天也累了。」
艾晴不讓進去,我也沒轍,總不能人家正洗著澡,我就衝進去吧。
剛躺好,被窩還沒捂熱乎呢,冷月就來了電話。
接通後聽到呼呼的聲音,「羅陽,淑貞讓你收拾好房間,她後天要回去。」
後天剛好是大年三十,我激動的當場掀開被子,「小姨她病好了嗎?」
「你就別問了,就按淑貞說的辦,我們正在路上,就不跟你講了。」
說著冷月就撂了電話,我急得跺跺腳,「什麼人啊都是!」正說好好的掛電話,一點都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小姨要回來的消息,讓我激動的徹夜難眠。
夜深了,忽然聽到隔壁的動靜,實在睡不著我就起身,悄悄摸過去,艾晴房間裡的燈早關了,但順著門縫,還是能看到絲絲光亮。
艾晴住的是我以前的房間,我很了解,便趴在門縫往裡看,她並沒有休息,打著手電桶,坐在床上不知在搗鼓什麼。
無意窺探到她的**,覺得很不禮貌,就想著退回房間,但她的一個動作,讓我僵在原地。
她,竟然給自己注射藥物,在手電筒的光照下,我清楚地看到針頭和針管。
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當即就踹開門,衝到她的床邊,「艾晴,你到底在幹什麼?」
艾晴本來是一副痛快的表情,見我衝進來就變得有些慌張,手忙腳亂地收起針管,「沒,沒幹什麼。」
「你給我拿來!」
她剛剛的表情就和癮君子一般無二,我才不會相信她的鬼話,執意要她的針管。
艾晴將手背到身後,「真的沒什麼,你快回去休息吧。」
後半句話聽著,總感覺她有哀求的意思。
「拿來!」
我控制住她,將針管硬生生搶過來,嗅一嗅味道,然後將針管扔在地下踩碎,艾晴想阻止,我一把將她推回去,「艾晴,你別跟我說,你一直在用這玩意兒作踐自己。」
艾晴看到針管被踩碎,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她用手指著我,「你又是我的誰啊,憑什麼管我?」
「是,我的確不是你的誰,但至少曾經,我想成為你的那個誰,那我就有資格管你。好,你說你是孤兒,從小沒人疼沒人愛,但我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比你不幸的人多了去了,他們為什麼不會自甘墮落,是他們有一顆不朽的心,再看看你,你最起碼還有手有腳,是個健全的人,但你的心已經腐朽了,你才是一個活著的行屍走肉。」
儘管內心一直提醒我,早和眼前這個女人沒了情分,但得知她注射毒品時,我還是抑制不住心裡的那股憤怒。
人孤單落寞不要緊,關鍵是不能被這孤單落寞所打倒,扛得住,便是成功人,扛不住,那就是廢人一個。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出去。」
艾晴實在聽不下去,跳下床把我往外推,一直推到房間外,才把門反鎖,靠在門上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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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啜泣聲清晰地傳入我耳朵內,我使勁敲敲門,「艾晴,我承認,剛剛的話可能有些重,但你是成年人,也不是小孩子,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她一邊啜泣一邊開口,「把你推下山崖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經死了,多少個日日夜夜,我都感受不到它的跳動,直到再見你,它才又一點一點活泛起來。羅陽你錯了,我的心是死過,但它不腐朽。」說完艾晴便不再靠著門,回到床上休息。
「但它不腐朽。」
艾晴的最後一句話,一直在我的腦海里迴響,我跟不理解,既然心不腐朽,那為何要去吸食毒品,豈不是自甘墮落。
懷揣著複雜的心思,我回房睡覺,打算明天再問她。
夜裡難以入眠,導致第二天起不來,是艾晴把我叫醒的,我穿好衣服出來,外面已經擺了一桌子菜。
拿出手機看一眼,將近十一點鐘,「都這麼晚了,你怎麼不早點叫我?」
「看你睡得那麼香,我覺著也該給你放個假,在珠海那麼忙,回家了再不好好休息,身體很快就會熬垮,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應該為你的老婆和孩子考慮吧。」
「那天在酒吧,我看得出來,湯貝貝很在乎她肚子裡的寶寶,也很在乎你,在乎到連我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都要警告,不得不說你很有福氣,我祝福你羅陽,咱們喝點吧。」
說著,艾晴拿出一瓶白酒,她出去買菜的時候順便買的。
「謝謝。」
感謝她的祝福,我夾一口菜吃,品嘗後覺得味道蠻不錯,「艾晴,這些菜都是你燒的?」
「不然呢,天上可不會掉餡餅。」
「那我收回昨晚的話,你的心不算腐朽,起碼能燒得一手好菜。」
艾晴沒有回答,給我倒一杯酒放好,見我滿臉的疑惑和不解,她又把酒杯收回去,喝一口才說,「放心吧,沒毒的,再說,我要殺你的話,會憑自己的本事,覺得不會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
「你誤會了,我是詫異,你怎麼突然想喝酒了?」
「你這話說的,誰家過年不喝點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