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又補充一句,我陷入濃濃的思緒中,刺青很有可能是某個組織的特有標誌,但就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招惹到這樣的人。
小姨很合適宜地出現,正好給我一個台階下,五行是為救父,養父也是父,光是這樣的一份孝心,我都不忍心對他們下手。
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若把我置於跟他們一樣的處境,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會去蹚一蹚。
讓紫嫣和天煞給木火土鬆綁,木火土倒是很識眼色,並沒有趁此反擊。
我去隔壁找水,進去的時候,床上只剩下兩根繩子,水的身影早已不翼而飛。
罵聲娘,我急匆匆地跑出來,剛好撞到來看我的小姨,小姨站立不穩向後摔去,我想也沒想就攬住她的腰。
畫面靜止,我看著她,她看著我,沒說一句話,也忘記松扶她起來,我倆就保持這個姿勢,足足有五分鐘。
如果不是聽到咳嗽聲,我情願再多抱一會兒,湯貝貝牽著水的手,連帶著戚靜靜一起出現。
我還以為水是自己弄開繩子跑了,感情是讓湯貝貝帶了去。
看湯貝貝的神情,她是同情地水,並不在意我抱沒抱小姨,再說以我和小姨的關係,有些親密的接觸太正常不過。
水依舊冷冷地瞪著我,她可記得清清楚楚,就在剛才,我可是下命令殺掉她哥哥。
小姨提議,讓大家一起想個商量的對策,於是我們一起坐進套房。
冷月遲遲未現身,恐怕小姨吩咐她去做別的事情了吧。
套房內,剩下的四行,小姨,湯貝貝,戚靜靜,紫嫣和天煞,他們齊刷刷地看著我,顯然,我才是最有發言權的。
眾目睽睽之下,小姨會尊重我,她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四行坐在我的對面,不一會兒,張賽坡和冷月一同出現,張賽坡扛回一具屍體。
看到屍體水下意識地就站起來,她還以為被扛回來的是他哥,等看清屍體的服飾,她才緩緩地坐下去。
「只有這一個了!」冷月一向直來直去,她是不會叫我少主的。
我過去看一眼,同樣是青色面具刺青。
「賽坡,說說你知道的。」小姨看一眼張賽坡,張賽坡在收集情報,調查組織勢力方面很有一套,不吹不擂,他是眾人中,最適合做情報工作的。
張賽坡聞言點點頭,然後把屍體放下來,用手指著刺青,「該刺青取自嗔意,是羅剎的重要標誌,所以這夥人,來自羅剎組織。」
小姨這個時候站起來補充,「跟我調查的一模一樣,羅剎是一個單獨組織,這一次針對你,很有可能是接到天價暗花,而且是來自燕京城的天價暗花!」
聽到羅剎二字,我突然覺得那個面具有些猙獰,不仔細看根本瞅不出來。「我聽木說,這樣的刺青還有白色的,是代表他們的等級嗎?」
「羅剎最擅長暗殺,他們可能沒有很好的身手,但是他們常常能殺人於無形,青白紅代表羅剎的三個級別,最低級別的青羅剎,他們因為身手有限,一般不會執行刺殺任務,只用於刺探情報,到了白羅剎級別,才會出來執行刺殺任務,至於血羅剎,則是最為嗜血的,他們很稀有,一旦出手,就代表整個羅剎組織整體出動。」
張賽坡對羅剎的了解比較多,他詳細地給我們做出解釋。
「羅剎?我跟他們有直接關係嗎,他們為什麼要招惹我?」
我忽然很無奈,為什麼有些人我不去招惹,可他們偏偏來招惹我呢?
「小姨,我想去京城一趟。」早就有了這個想法,但被小姨勸說著放棄,直到今天五行和羅剎的出現,我想去京城的想法又濃烈一些。
羅剎接京城的暗花,很有可能就是來自江家,我要去會一會這個江家,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新花樣?
我還有個猜想,兩高一矮的殺手以及那個老者,會不會和江家有直接的聯繫,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你決定了嗎?」小姨認真地看我一眼,只要是我認真地想過,她不會再阻攔我。
「決定了,去!」
我嚴肅地點點頭,張賽坡講的羅剎,讓我很是忌憚,但我不能坐以待斃。
!
羅剎擅長殺人於無形,我不能一味地等著他們找上門,要主動出擊,知己知彼,要想打敗一個敵人,就先試著去了解他。
我這一次去,除去調查江家的目的,最主要是想和這一幫羅剎們照照面,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大能耐。
小姨微微頷首,她沒在眾人面前說什麼,但我知道,她還有很多要囑咐的話。
我們正談論時,門突然被推來,金步履蹣跚地衝進來,但他卻傻眼了,看到雙方靜靜地坐著,他有些手足無措。
水第一時間就跑過來扶著金,接著目光又投向我,滿臉的疑惑。
我不理會水的眼神,念在他倆真摯的兄妹之情,抽菸的時候,我就給張賽坡發了簡訊,讓他配合我演這場戲。
我想要的,只是讓他們招供,並不想要他們的命。
「他沒殺我。」
金揉揉水的臉蛋,撐著水的肩膀和木他們幾個坐到一起。
「明天,我會跟你們一起去燕京,想救你們父親的話,就養足精神!」我說完帶著小姨等人退出套房,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湯貝貝一直抓著我的手,她和我的默契,都不必用言語表明,簡單的一個動作,我就知道她心裡所想。
她怕我燕京一行會有危險,但我捏捏她的手,表明我不得不去。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這一趟燕京,我是去定了。
五行並未離開昭陽會所,他們知道,我如果想殺他們,捆著他們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只不過,我沒那麼做。
我們都沒回家,都留在昭陽會所,我和湯貝貝不鋪張浪費,挑了一個能洗澡的標間。
還沒休息,小姨就把我叫出去,說有些話,她想單獨找我談。
我去了小姨的房間,她靜靜地搭坐在床邊,先是很長時間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