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月剛喊出來,眾人再次鬨笑,都被這耿直的性格逗樂。
第二天,一場沒有任何證明,也沒有司儀的婚禮拉開帷幕,就連酒店的大廳,也只有我們八個人。
我和司徒月穿著定製的婚服緩緩走出,小姨充當了伴娘的角色,簡簡單單的儀式,我和司徒月一拜天地,二拜父母高堂,三拜夫妻雙方,拜完就為司徒海上茶。
司徒海接我遞過去的茶時,我明顯感覺到老人的手在抖,哪怕這是一場不被稱之為婚姻的婚姻,但老人依舊為孫女能找到合適的歸宿而開心。
「羅陽。」老人略微顫抖的聲音響起。
「哎。」
「我已經是半條腿踏進棺材的人了,對你沒什麼別的要求,月月她生性善良,不去爭名不是爭分也罷,我就一句話想對你說,不論你今後發展成什麼樣,發達也好落魄也罷,請你一定記住,你和月月最初相處的初衷,還有那個傻傻的,甘願什麼都不要的女人……沒人知道我多麼想把這場婚禮公之於眾,我多麼想為她操持一場備受矚目的婚禮,因為你的出現,讓老人我的夢碎了,但也是你的出現,讓我看到了新的希望,你明白嗎?」當司徒海把壓在心裡的一番話說出,跪著的司徒月早已泣不成聲,她撲倒司徒海雙膝前,附在上面喊了聲爺爺。
「明白。」我從來沒感覺一份承諾有如此之重,心緒也前所未有的複雜。
司徒海:「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論茶嗎?」
「記得。」
「你當時說的是,不管茶多苦多難咽,只要大口吞下即可,是不?」
「是。」
「其實現在仔細想想,那也是一種豁達的處事態度,我今天也很想吞一回試試。」司徒海說著,仰頭一口將茶幹掉,又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
司徒月當天為孩子起了名,取雙名小印,意思是心心相印所誕。
次日,司徒海帶著鄧伯和司徒空夫婦返程,他們佯裝出嫁的任務完成,不會再打擾我們年輕人。
走的時候,司徒月和爺爺來了個大大的擁抱,當然,爸媽和鄧伯也有,再不能在司徒老宅常住的她,自然很惦念這些人曾經帶給她的溫暖。
司徒海乘專機離開,起飛的那一刻,司徒月轉過身沒去看,但微微聳動的肩膀提示著我,她哭了。
我和小姨一邊一個挽著她,希望能常伴在她每個不開心的時候,司徒月把頭靠到我肩膀上面,說:「爺爺之所以急著走,就是怕最後的不舍,他不希望我回魔都,怕我承受不了那漫天的非議……他永遠都是為我著想。」
「那你應該更開心才是,爺爺他肯定不希望你陰鬱,哪怕僅僅一天的陰鬱他都不希望。」
「嗯嗯。」
我們又在愛琴海待了一星期,想讓司徒月換個全新的環境回H市,珠海是肯定不能回去,現在很多人已經把司徒月的婚事聯想到我頭上,因為我們一開始就傳出過曖昧,而且又是同一天消失不見,若此刻再帶她回珠海,更會把她推向輿論的深淵。
小姨特別喜歡小印,整天抱著愛不釋手。
返程的前一天,我找她商量,讓她帶司徒月先回H市安頓,我會多換幾個地方再回珠海。
「那月月是安排在小鎮還是?」
「市區吧,你挑個大點的房子,她從小含著玉長大,驀地住到小鎮會不適應的。」
「還是你懂她。」小姨拍拍我的肩膀。
小姨帶著司徒月和小印走了,愛琴海這邊只剩下我自己,一個人走在渡板上面,心裡感覺空落落的,偶然望著海面,又想起剛來那日的歡騰。
司徒月竟然變著法的撮合我和小姨,看來她早就看穿我們兩個心裡都有對方。
只是小姨,她好像從來不表態。
這就好比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是不是在跟我故意裝糊塗。
正漫步間,湯貝貝的電話來了,問我什麼時候回去,還說現在謠言四起,珠海遍地都在傳我和司徒月隱婚。
「你信嗎?」
「我信你,不管你做什麼,都信。」
「木啊。」
在愛琴海停頓半日,我直接買了去英國的票,賽琳娜得知我人在英國時,火急火燎地來機場迎接。
「我真的不敢相信。」賽琳娜衝過來,和我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我一是來看看你,二是來避避風頭。」
賽琳娜掐掐我:「知道,你是指那些傳言吧。」
「你咋知道。」
「你家大寶貝無意中聊起的。」賽琳娜踮踮腳說道。
「那我家大寶貝是在找你訴苦?」湯貝貝有什麼心裡話都會對賽琳娜講,以前是,現在也是,唯一不講的,就是她倆鬧矛盾那段期間。
「訴苦。」
「真的?」
「騙你的啦,無意中聊起的,她說不管你做什麼,這一次她都表示支持。」
賽琳娜是背著家裡跑出來的,只能去一些公園或者遊樂園,她說想帶我去見識見識這邊的皇家娛樂場所,但奈何自己是偷跑出來的,一去那些地方就會被找到。
「我是來看你的,可不是來找樂子的。」
賽琳娜:「東西伯利亞海出事這回,我倒是因禍得福了。」
「什麼意思?」
「前段時間我拼了命的忙生意,我爸就覺得是他逼的太緊,出了這檔子事,他也不逼迫,尤其是感情方面,再也不催了,我一下子鬆快了很多。」賽琳娜長呼一口氣說道。
「那你什麼時候去華夏一趟。」
「跟你一起回去,去看看大寶貝,再說,你不也得要個理由,來擺脫那些謠言嗎?」
「知我者,娜娜也。」我來找她的確是這個意思。
外邊都傳說我和司徒月在愛琴海隱秘結婚,那我就和賽琳娜帶個合同回去,這樣的話,任何的謠言都無濟於事。
「對了,大寶貝那天突發奇想說要解肥,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嫌她胖了?」賽琳娜單手叉腰問道。
「絕對沒有。」
「諒你也不敢。」賽琳娜說著嘿嘿一笑,看著有幾分威脅的意思。
賽琳娜回家帶了衣服,和我一起回了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