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仇和麗達幾乎同時聽到動靜,前者聽到了隔壁的開門聲,後者聽到了講話聲。
我腦海里瞬間清醒,這麼幹坐了兩個小時,差點就趴桌子上睡著。
「按原計劃進行。」
我檢查了槍里的子彈,在門口停留兩分鐘後第一個跟出去,鬼仇他們幾人同樣等了一會兒才跟上。
這幫人約摸著有七八個,出了夜總會披上大衣去開車,開的都是我們來碼頭前租的那種車。
看到這一幕,我有點後悔沒帶麗達出來,直接從衣服里扯出一把盧布去路邊攔車,攔住車也不說話,一隻手拿盧布,另一隻手不停地指著剛剛開走的幾輛車。
司機眼神不離這一大把盧布,招招手示意我上車,見狀我一屁股坐到副駕駛。
有錢能使鬼推磨,見了盧布的司機有點發狂,車子轟鳴著朝那幾輛車子追去。
我特麼實際上是想讓他慢點,這樣不至於引起對方懷疑,但真不會用俄語說慢這個詞,只好用大衣裹著腦袋,留個眼睛看的縫就行,希望不要被那個技術人員認出來。
後面的鬼仇和陳澤兵有麗達這個會講俄語的嚮導在,攔個車不會像我這麼費勁。
其實之所以決定分成兩隊,就是不想跟蹤的人太多,那樣極容易讓對方看出破綻,尤其那個技術人員白天還見過我們。
追了大概有半個小時,遠遠看見前面的車隊停在一處居民宅附近,見狀我直接大喊了句Stop。
司機不知嘰里呱啦了句什麼,但卻沒有停車,我又喊了句Stop,心想他要是再不停就跳車,瑪德,他要是再特麼往前開,簡直就是把我往槍口送。
結果這回真管用了,司機把車停在路邊,面帶疑惑地問了一句,看這模樣他是把我和前面那幫想成了朋友,想把我直接送到位置。
我把那沓盧布拍座位上,打個返回的手勢示意他。
司機搖搖頭收起盧布,調轉車頭離開。
我蹲在一棵樹後不敢冒頭,先是打量周圍有沒有暗哨,看來對方根本沒想過有人會找到這裡,連個看門的都沒有。
那幫人陸陸續續走進居民宅,我迂迴繞到宅後,貼著木牆聽裡面的動靜。
鬼仇和陳澤兵幾個隨後趕到,也學著我遠遠下了車,然後悄悄往居民宅方向迂迴。
由於太惦記賽琳娜,我沒等他們會合就一個人悄悄摸向門口,先是往裡湊一眼,見外屋沒人就悄悄推門進去。
剛推開門就聽到裡面的鬨笑聲,同樣還有賽琳娜的聲音,她大聲罵了一句混蛋。
聽到她久違的聲音,我直接摸出懷裡的手槍,一步一步朝裡屋挪去,貼著牆悄悄往裡望去。
這間木質的房屋很大,而且裡屋還有很多個小房間,此刻的裡屋,賽琳娜被捆著扔在地上,一隻手緊緊揪著身上的大衣,圍著她一圈站了有十幾個人,顯然剛剛夜總會裡碰到的只是一部分,這幫人圍著賽琳娜發出各式各樣的笑聲。
當時賽琳娜剛好掙扎著坐起來,無意中看到向里探望的我,登時就哭了出來,但她卻緊緊咬著嘴唇,一聲都不吭。
其他人全然沒注意到我,因為他們都很鬆懈,覺得不會有人找到這裡,賽琳娜之所以能看到,是因為她時刻都惦記著逃跑,總會時不時望向外面。
我蒙不吭聲地打開保險,並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專心等鬼仇等人進來。
這夥人有十幾個,先不說我手速夠不夠快,子彈就不夠使。
時間一分分流逝,期間有個人解開褲腰帶朝外屋走來,應該是出來撒尿,我屏住呼吸取出匕首,稍稍往後退了退。
這貨大搖大擺向外面走去,都沒有往側面看一眼,他的塊頭比較大,我卯足了勁一把揪過來,捂著嘴割破其的喉嚨。
剛把這人放地上,鬼仇就探頭走進來,後面跟著陳澤兵和麗達。
麗達顯然有一點點緊張,不小心碰到門口的斧頭,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
裡面嘰里呱啦問了一句,瞬間所有的笑聲都沒了。
我將手槍抄起,示意他們幾個做準備,然後伸出三個手指,挨個快速合上,率先滾在地上衝進去。
鬼仇和陳澤兵依次跟上,唯獨麗達是不會滾,就待在外屋等著。
這麼快就下了進攻令,是因為斧頭的響聲已經驚動到他們,如果再不快點進攻,等這幫人全部把槍抄起來,我們恐怕真的搶不回賽琳娜。
攻其不備,這才是致勝之道。
有七八個人因為沒有防備中槍倒地,剩下的人反應過來,紛紛舉槍還擊。
有防彈背心在,我是完全豁了出去,從地上趴起來,打光槍里所有子彈,同時將兩支匕首擲出去。
這一波交鋒,對方只剩下七個人,我抄起一張木桌砸過去,在這幫人躲避木桌的同時,翻滾過去扯著賽琳娜的腿,卻沒能拉出來,因為有兩個人正抓著賽琳娜的手臂。
由於雙方都用的是手槍,子彈很快打光,就抄起臨近的順手器械搏鬥,我跳起去勾著一人脖子將其拽倒在地,一拳拳幹了上去。
不得不說,這些大塊頭肉搏是真生猛,都快被揍成豬頭了還能反擊。
我正揍的起興,沒防住頭上被砸一棍子,很快幾道血就順著額頭流下。
「羅陽。」賽琳娜咬了拖她那人一口,然後擔憂地喊道。
這一口換來了一個耳光,那人打的非常使勁,根本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如果不是惦記著克勞利家族的高額贖金,他怕是有殺了賽琳娜的心思。
我大步衝過去幹了那人一拳,同時抄起滾落在地的匕首。
在近身戰中,匕首絕對是我所能使出的最伶俐的攻擊。
鬼仇和陳澤兵打的一樣生猛,都是拼命三郎的架勢。
解決掉剩下的七個人,我們每個人都掛了彩,或是頭上,或是臉上。
肉搏戰結束後,我們三個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猛地一聲槍響,我們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跳起來。
只見後面有個半死的傢伙被打中手腕,槍從手間滑落,開槍的正是麗達,我們所有人鬆懈時,忘卻了周圍的一切,幾乎是命懸一線,還好有麗達在,現在倒是覺得,帶她來的決定是正確的。
「羅陽,我還沒鬆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