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得知這件事之後,我的人生也被徹底改寫,考了自己不喜歡的大學,但由於您一直疼我,我就一直堅持著,儘管不喜歡,但我會做到最努力,因為我知道您會為之欣慰。憑各種理由拒絕您找來的高學歷上門女婿,是因為我期待自己能有一場正常的婚姻,當初答應和王家訂婚,並不是覺得王明陽有模樣有個性,而是不想讓您再為我的事而焦慮。至於劉家,那是因為訂婚的時候我不根本知道自己已經懷孕,否則的話我絕不答應!爺爺,我希望從此刻起,您不要再用生病的理由來束縛我。」司徒月拍拍自己的胸脯,憋在心底許久的話吐出來,整個人倒是痛快了不少。
「還有嗎?」
司徒月微微頷首,說:「到底是做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還是做一具行屍走肉,我自己連最基本的選擇餘地都沒有,還要靠舉手表決,各位長輩,月月懇請你們一定要慎重考慮。」
司徒月的真摯之語渲染了氣氛,司徒海足足頓了五分鐘後說表決現在開始。
語畢,司徒海率先舉起自己的右手,第一票。然而除去他,剩下的人都沒有做出表決。
司徒海皺眉掃視鄧伯、司徒空和林茹三人,問:「你們是什麼意思,快快表決!」
「爺爺,總得給人留考慮的時間吧。」
一家之主的威嚴終究還在,喝出聲後司徒空當即舉起右手,第二票。
司徒空舉手時,我親眼目睹到司徒月眼角的失落之色,這個時候我好像能懂她的那番「童年之說」了。
「你呢?」司徒海將目光轉向鄧伯,在他想來鄧伯才是最鐵打不動的一票。
「老爺,小姐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扎著辮子的女娃,她長大了,會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每次到外地出差您都會讓我跟著她,自打跟王家訂下婚約,她的臉上幾乎沒了笑容,這些我都能清楚感受到。兒孫自有兒孫福,有時候您認對小姐好的,也不一定是對的。」
「你就說最後結果。」司徒海有些不耐煩,最堅定的一票出了問題,任誰都會想不通。
「我支持小姐。」鄧伯靠在沙發上,面對家主威嚴,還是選擇支持司徒月,其實他也是看著司徒月長大的那個人,他們雖然不是祖孫關係,但卻勝似祖孫,在丫頭最艱難的時候,他即便提供不了幫助,但也絕對不會雪上加霜。
「鄧伯!」司徒月眼角微紅,她本來是想靠那番話說動爸媽,壓根兒沒想到鄧伯會站在她這邊,畢竟鄧伯可是爺爺的心腹,於情於理都會站在爺爺那邊。
鄧伯沒有講話,但對司徒月卻是一副慈祥之色。
失去鄧伯這一票,司徒海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林茹身上,只要林茹舉手他就不會輸,他盯著林茹問:「小林,你的意思呢?」
不得不說,司徒海這一眼傳遞了太多的壓力過去,林茹都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她望了望司徒空,右手緩緩拿出來。
「媽」
不待林茹舉手,司徒月情急之下呼道,眼看就要占據優勢,如果媽媽這一票將賭局打平的話,那爺爺還會有更多的手段逼迫她。
林茹還是舉手了,我雙拳捏得噼啪作響,司徒空和林茹的做法的確很傷人心。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林茹的手只舉到一半,跟著直接將司徒月攬到懷裡,「對不起寶貝兒,媽媽是真的不知道你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是媽媽不稱職,所以這一次媽媽站在你這邊,以後也會慢慢補償你。」
「媽!」司徒月靠到林茹懷裡,眼角雖有淚水心卻是暖的。
支持劉家婚事的只有兩票,而反對的卻有四票,勝負已然明顯。
「爺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希望您記住開始承諾的話。」
「當然。」司徒海緩緩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卻是精光閃爍,「好了,既然大家有了明確的表決,那我就豁出這張老臉去和劉家退婚。」
聽到這話司徒月露出欣喜之色,可沒等眾人有任何言語方面的交流,司徒海再次開口道:「將劉家拋到一邊,月月,咱們談談你和羅陽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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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月聞言倏地坐直身體,根本沒想到爺爺會來這一套,「爺爺,你都承諾了不再過問我的事。」
「是嗎,我怎麼記得承諾的是不再過問你和劉家的婚事呢,這裡面好像不包括你和羅陽的事吧?」
「你;;」司徒月嬌軀微顫卻找不到理由反駁。
「羅陽,月月懷了你的孩子,你是不是該給司徒家一個說法,對於月月,你是不是也應該明媒正娶?」
我聞言瞳孔猛地收縮,怔怔地說不上一句話。
「爺爺,我們的事情不急。」司徒月當然了解我不言語的真正原因,她知道此刻還有個女人為了我躺在病床上,至今仍未甦醒過來。
「不急?」司徒海盯著我,「我看他是不能給這個名分吧,據我所知,他有未婚妻,而且那個女人為了他至今臥病在床,如果他跟你結婚,最後會因為始亂終棄而身敗名裂,月月,你問問他,他肯為你身敗名裂嗎?」隨著他的話,司徒空和林茹齊齊看向我,目光各有不同,但有一點是互通的,那就是對我這個有未婚妻還來勾搭他們女兒的人不滿。
「你胡說!」我衝著司徒海大聲吼出來。
「怎麼,是被戳中痛處了嗎?」
我望一眼司徒月的雙眸,最後面對司徒海,「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看待面子比親情還重要嗎?我做不了決定,不是害怕身敗名裂,因為我從來沒把名聲什麼的當回事兒,我難做,只是因為躺在病床的那個女人,如果沒有她,我還沒坐著的資格,如此簡單而已,並沒有你說的那麼複雜。」
司徒海手杖猛地戳地,「那你說,到底能不能娶月月?」
「我,我;;」
「爺爺,都說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不要給他施加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