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3章 你去找了

  天有不測風雲,剛剛還漫天星空呢,眨眼間就變成烏雲密布,小雨淅瀝瀝地下起來。

  我擦掉眼角附近的水滴,看看時間還不到八點鐘,就繼續侯著。九點鐘,裡面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九點半的時候,門被扣動一聲,是裡面有人扣動的,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還以為事情出現了轉機,老爺子會同意我進去。可盯了有一陣,門沒開,倒是門縫處遞出一個紙條。

  夜漆黑,白色的紙條顯得格外清晰,我過去接過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地址,後面附著一句話:小姐就被關在這裡,你走窗戶進去找她,不要被人發現,更不要聲張。

  看完紙條,我叫了聲「鄧伯」。

  「你去吧,小姐最近憔悴了很多,也不怎麼吃飯,如果不是肚子裡有孩子,她恐怕都會絕食,想來想去,也許只有你能去勸勸她。但有一點,我把地址給你,是相信在這件事情上你會理智處理,千萬不要動逃避的心思,小姐是不會背著老爺跑的,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謝謝您。」

  「記住,堅持下去總歸有機會,老爺他不是那種不顧及血緣親情的人,他只是有些事情還沒想通,而且我比誰都了解他方當年的情感經歷,他的感情之路比你和小姐更坎坷百倍,你懂我的話嗎?」

  「了解。」

  裡面沒了動靜,鄧伯不能出來太久,免得引起司徒海的懷疑,他出來送這個紙條也是擔著風險的。

  看了看上面的地址,這是另外一條街,並不在老宅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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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轉身迎著逐漸大起來的雨跑到大街,攔一輛計程車讓司機載我去這個地方。

  司徒月被關在小型的私人別墅里,我到門口看了看,門顯然是經過特殊處理的,上面並沒有鎖孔,只有一個類似於刷卡或掌紋的接受器。

  是了,即便裡面沒人看著,但只要不給司徒月門卡或不記錄她的掌紋,她就出不去,至於跳窗則更行不通,別說是二樓,就連一樓的窗戶都比普通的居民樓要高出不少,只要司徒月在意這個孩子,她就不會做跳窗的蠢事。

  我圍著別墅轉了一圈,別墅里漆黑一片,連一個開著的窗戶都沒有,打司徒月電話也是關機狀態。砸玻璃會鬧出很大的動靜,我想起鄧伯的提示就沒那麼做。

  最後實在沒辦法,我就貼著牆學貓叫,可是圍著別墅叫了一圈,樓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學貓叫不成,我就學豬的叫聲,對,就學這個,司徒月對寵物小豬有別樣的情感,學這個或許能起到些作用。

  但問題就來了,學貓叫容易,可學豬叫是真心不容易,我先蹲到一個沒人的路邊,找度娘查學豬叫的方法,這麼奇葩的問題竟然也有人搜過,我算是長了見識。

  我學習不好,但這並不代表書面理解力差,挨個翻了幾條經驗人士講述的方法,嘗試了幾遍,聽著還有那麼點像就到別墅底下去叫。

  這次剛轉到一半就聽到開窗戶的聲音,順著聲音源看去,窗戶邊垂著長長的頭髮,要是膽小的,估計得被嚇個夠嗆,此情此景像足了女鬼出場的畫面。

  我貼著牆大氣不敢出,我知道窗戶那裡站著人,但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她,聽鄧伯的意思,這個別墅里還有別人,是司徒海專門留下來看司徒月的。

  窗戶邊那人站著不動,我也貼著牆不動,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鐘後,那人終於開口:「喂,瞅你半天了咋這麼沒皮沒臉呢,又是貓叫豬叫的,是不待會兒還得學狗叫,還自作聰明當我沒看見你,給你個眼神自己去體會!」

  聲音很熟悉,是她沒錯,我心裡狂喜著,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最終開口只吐出兩個字「月月」。

  不幸的是,這兩字吐出之前,她剛好把窗戶關上。

  我那個鬱悶啊,這簡直比找塊豆腐撞死都冤,就喊遲了一點,卻錯過了最佳時機。

  當時給我逼得沒招,就按她的意思學了幾聲狗叫。

  剛學兩聲窗戶又打開,這回窗口直接探出個手電筒,那束光芒指了指我腳底,「小樣兒,還挑釁上了,老娘這就去報警,看警察來了抓不抓你。」

  很悲催,我光顧著聽她講,自己還沒開口窗戶又被關上。不用想,她恐怕是真沒認出我來,手電探出來都沒照我的臉,就衝著我腳底指了指,而且,她現在很有可能真在屋裡報警。

  但有一點我不太明白,她每回講話聲音都不太大,是虛弱的沒力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就不得為知了。

  來不及細想,等警察來了就更難辦了,情急之下我貓叫狗叫一起使出來。

  窗戶很快又打開,這一次她站在床邊捂嘴偷笑,我很詫異她在笑什麼,抬頭發現自己頭頂懸著一根繩子。

  我剛要出聲,就聽她壓低聲音道:「上來再說。」

  「你拉不動我的!」我沒抓繩子,打算用匕首上去。

  「你秀逗了,誰說要拉你,我只是把她綁在管子上面而已。」

  聽她這麼講我放心不少,順著繩子爬上去,為了保險起見,我都沒往牆上留腳印。

  上去我就抱著她,「你都沒用手電照我,怎麼能確定是我,就不怕拉上來的是個圖謀不軌的傢伙嗎?」

  「還用照嗎,聞味兒我都能聞出來。」

  「那我想聽聽,我是什麼味兒?」

  「古怪味。」

  「這是什麼味兒?」

  「逗你的啦!」司徒月語氣忽然轉變,「知道我喜歡豬的只有爺爺和你,爺爺是不會學豬叫給我聽的。」

  我靜靜地望著她,沒搭話。

  司徒月關上窗戶,找來干毛巾不停地替我擦拭身上,一邊擦一邊問:「你這是在外面站了多久?」

  「不久,來這裡之前在老宅站了會兒。」

  「你去找爺爺了?」

  「嗯。」

  「他怎麼說?」司徒月盯著我問。

  「他沒見我。」

  「就知道是這樣,你把衣服脫了吧。」

  我看了看門口,「不會被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