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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桌上放五百塊錢,說:「這些,足夠你買好多好多小吃。」
冷月把錢推回來,「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冷月能把買小吃的錢推開,就和貓咪推開香噴噴的魚肉一樣令人詫異,我又打量一眼這妞,很快就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了。
冷月肯定地說:「辦完事回來,我要見到雙管槍!」
果不其然,現在雙管槍的對冷月的誘惑力比小吃要大得多,她最想要的是這個。
我把抽屜的雙管槍拍到桌子上,同時附著滿滿一盒子彈,「現在給你都行,反正過幾天賽坡就會把新的送來,到時候我用新的就行,記住,在市區只能玩空包彈,如果想玩實彈就去郊外,集團空著的車,除去我用的那一輛外,其它的你隨便挑。」
冷月雙臂擋在胸脯前,「你突然對我這麼好,不會也有別的要求吧?」
「」
冷月也不去拿雙管槍,「我去辦事,槍你先替我收著,如果事辦成了我就來拿,辦不成我就等賽坡哥的新槍。」張賽坡找的新槍,本來就是我應給她的,即便事辦不成,於情於理也是她的。
沒想到她還挺倔的,不過這點我挺欣賞的,無功不受祿。但我還是推了推槍,說:「不管辦成辦不成,你現在都可以拿去。」滅掉血羅剎車隊後,雙管槍就成了擺設,與其這樣放著生鏽,倒不如讓她拿去玩。
冷月搓搓手說,依舊認定地說道:「我不信,你肯定有別的要求!」
「真沒有。」我乾咳一聲,只是想讓她提前玩一玩,並沒有別的意思。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我只要是面對冷月的要求,都會去考慮,能辦到的肯定不拒絕。
冷月伸出一個手指搭在嘴邊,作思考狀,「沒有要求哦,我知道了,你這把舊的壞掉了,現在給我,是想它爛在我手裡,然後你就可以用新的了,你說,你到底是不是這樣想的?肯定是這樣,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我代表月亮鄙視你,哼!」
「」咋不說代表月亮消滅我呢?
冷月果斷離開辦公室,只留下我一個人在那兒苦笑。歸根結底,是我沒給她留下太好的印象,但凡我在她心裡有個好點的印象,那雙管槍和子彈她肯定會通通端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質疑我的好心好意。
半個小時後,珠海最大報社的門口,兩個知青模樣的年輕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他們扯著脖子喊,以此來恐嚇對方。
在華夏,路上撞個車,城管和小攤主打個架,甚至是情侶表個白,這些都會吸引路人的目光,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好奇心」。好奇心害死人吶,這話不是空口無憑。
於是乎,這兩個年輕人的吵鬧,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開始是三個五個,接著是八個十個,再接著,報社門口就圍滿了人,圍觀的有路人甲和路人丁,有八旬老太,有來往的上班族,當然還有扎著馬尾辮的小姑娘和淌著鼻涕的小男孩,由此來看,「好奇心」是個多麼奇妙的東西。
「是我先拿到的。」其中一個年輕人大聲喊著。
而另一個年輕人揚了揚手裡的報紙,「放屁,要是你先拿的,它怎麼會在我的手裡?」接著,他轉身面向圍觀群眾,「大夥來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鴉雀無聲,沒有人回應他,看戲就應該有看戲的樣子。前幾天讀過一篇報紙,說某某地有一對男女當街遇襲,二人各被捅數刀,癱趟在地上血流不止,當時路人都是這麼做的,路人甲打電話給媳婦,說今天看到了新鮮事,路人乙卻記錄下了「精彩」瞬間,發到了一個叫什麼手的平台上,路人丙和周圍的人議論,猜測說躺著的兩人中肯定有一個是婚內玩出軌背叛的,事實上他猜對了,動刀子的是女人的老公,至於路人丁,不知是暈血還是膽一早就離開了現場,最終的結果就是,華夏又少了兩個人。
兩人還在撕扯著,路人還沒有散去,每個人的表情都很相近,像是在說:文明觀猴,謝絕干擾!
就在二人爭吵不休要動手時,報社裡走出一個穿著時尚的「英倫」女子,當然,這個「英倫」形容的只是帽子,她的模樣還是跟華夏人很相近的,但實則上是個島國人。
這個女人手裡捏著一份相同的報紙,聲音甜甜噠,「你們兩個不要吵了,不就是一份報紙麼,喏,給你們了,拜託不要吵了,吵的人家很心煩,讀報紙都不能專心。做人,要有點道德。」
兩份報紙分均勻後,那兩個人倒是安分了很多。
圍觀的路人盯著這個時尚女人,目光各不相同,時尚女人捂捂嘴打個哈欠,「別吵了哦,人家的故事還沒讀完呢。」
說著,她轉身回到報社。
僅僅十數分鐘,這家報社就人滿為患了,至於是被美色的吸引,還是被美人口中的「故事」吸引,就不得而為之了,反正,報社當天的銷量,創造了本季度最高。
一張張報紙被賣出去,華爾街的動態遍布到珠海的每個角落,有人不喜歡財經新聞,她們覺得讀這個還不如讀「狼來了」有趣,可十個家庭中總有個別吧,於是乎,冷月的「好奇心針對計劃」成功了。
當天傍晚,許茜就打來電話,問我有沒有看今天的報紙,我說有看,怎麼了?
許茜說:「今天的頭條是有關華爾街風投的,我記得第一次去找你時,你好像有意向投資,所以提醒你一下,報紙上的那個安德魯好像有了新的投資項目,跟投的人很多,我查過資料,這人是風投界最神秘的一個傳說,你若真的缺資金,倒是可以嘗試跟投一筆看看。」
這娘們的記性不錯,當時我故意讓冷月搞砸她的生意,就是想引她上門問罪,明里暗裡透露一些我要投資的信息,事情過去這麼久,沒想到她還清楚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