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著說:「我都快忘了這事,沒想到你還記得!」
「好像還沒過多久吧?」許茜反問道,如果連三兩個月內的事都記不得,她還真不敢接這麼多生意。打理家裡的生意,除去敏銳的洞察力和獨特的思維能力之外,還需要良好的記憶力。
「多謝提醒,我去瞧一眼安德魯的投資項目。」
「不謝。」
放下手機,我再也笑不出來,許茜這是間接地給我出了個難題,表面是在提醒我跟投安德魯有很大的希望盈利,這樣就能解決昭陽的資金問題,暗地裡卻是在試探我,因為我曾當面跟她透露過,自己有意投資來著,而現在又有這麼一個上好的機會「擺在」我面前,如果我不跟投,她就會察覺出不對勁,會認為我曾經的透露只是個幌子。那天匆匆聊過之後,我越發覺得這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她的腦子很靈活,再說,經過冷月一事赤果果的打擊後,我再也不會小瞧任何人,冷月表面是斥責我,警告我不小侮辱她的智商,可她何嘗不是在提醒我,不要侮辱任何人的智商。我相信,倘若我不跟投安德魯,以許茜的聰明,恐怕能把整件事推敲到一起去,那個時候,我們的計劃就真的會面臨危險境地。
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當時為什麼想取山田惠子的性命了,因為聰明的人太可怕。
想罷,我轉頭看向還在工作的二位組員,下了決心道:「洋君,往公司的明面帳戶轉一千萬,然後全部跟投安德魯的投資項目上。」
「投資南美的能源公司?」葉洋君反問道。
「對。」
葉洋君語氣有些急,「可是計劃里沒有這一項啊!」
「照辦吧!」我深呼吸一口氣,只因為要面對的人很老道,所以每一步都需要穩妥。若不跟投這一千萬,後面的計劃將會更加艱難。
葉洋君沒有立即去辦,艾米也停止手頭的工作,這段期間,我們三人一起工作已經成了習慣,艾米提醒,「後面的計劃費用都不一定夠,咱們還是不要白白浪費的好。」
「這不是浪費,也許能盈利呢,辦吧。」我再一次肯定了命令。
葉洋君嘆息一聲,然後開始操作,在我們這一組裡,我的話就是命令,她能做的只有建議和接受。
葉洋君把錢轉出去之後,我將所有子帳戶統計一遍,然後拿出司徒月留下的卡片,看來是不得不用了。
儘管司徒月強逼著我把卡片收下,可在這之前我想的還是不要動,或許是男人的尊嚴在作祟,也或許有別的原因,總之,我從未登錄過這個帳戶。
可許茜的一個電話,敲碎了我原本的想像,我輸入帳戶密碼點擊登錄,接著一串數字跳入眼帘,「個,十,百千萬,億,十」
我蹦地站起來,葉洋君和艾米都被這反常嚇一跳。
葉洋君問:「是不後悔剛剛的決定了,晚了,剛好交易完畢。」
我不接她的話,急匆匆離開走出辦公室,掏出手機撥給司徒月,嘟嘟嘟,沒人接,再撥,還是沒有人接。
一想她可能在忙,我就沒再撥第三個,卻不知道,此刻司徒月一直守著手機,她只是沒接罷了,憑藉她的聰明,看到帳戶登錄記錄後就能猜道我會說什麼,不過那些都不是她想聽的。
我在走廊來回踱步,十億可不是小數目,把我們所有的子帳戶加起來,也多不出太多,所以這筆錢肯定不是司徒月的閨房錢,她一定是朝家裡拿的,如果是偷偷挪的,我絕對不能用。挪用公司帳戶,先不說犯罪不犯罪,因為司徒家的企業是私營,所以老爺子說了算,司徒海很疼司徒月這個孫女,他肯定不會把司徒月推向監獄,但國有國法,家同樣有家規,更何況司徒家還是大家族,族人甚多,只要有咬著不放的,老爺子也不能偏袒,到時候她勢必會受到家規的懲罰,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突然間發現,捏在手裡的卡片很沉很沉。
司徒月不接電話,我就撥給賽琳娜。很快接通,我還沒開口,她卻率先說:「什麼事,我正和閨蜜逛街呢,不給個合適的理由,小心我炒了你。」因為湯衡一事,賽琳娜請求家裡讓她坐鎮市一帶的生意,為的就是看著湯老爺子,免得他在牢里遭人迫害,對於我們而言,她真的公主中的公主,想去哪裡工作,從來都只是一句話,而且對於工作家裡向來也會順著她,畢竟自己的孩子肯努力,沒有比這更讓人欣慰的事了。不說她,就是隨便挑一戶人家,家裡的孩子想創業,也一直在努力,那家裡的長輩肯定會支持,情況雖然不同,但道理是一樣的。
閨蜜指的自然是湯貝貝,她這是提醒我講話注意分寸。
但這回她想多了,我找她不是為了說什麼私密話,而是借錢,最初想出這個計劃時,我就跟她打了招呼,為得就是應急借錢。
我之所以不找秦嵐、司徒月和高晨宇等,是因為他們手裡握住的並不是家族命脈產業,換個說法就是,他們要借錢給我,必須得經過家裡,不是借不了,而是借得慢,這就違背了我應急的初衷。而賽琳娜背後是克勞利家族,那個生意做得真很大的家族,不僅僅在歐洲,就連華夏市場裡都有很多他們的生意。最關鍵的原因,是小姨無意中提起的,她說賽琳娜有動用資金去投資項目的權利,也就是說她可以動公司的錢,這一點很符合我應急的初衷,所以,我選擇了她。
我控制著音量問她,「娜姐,你沒忘了我跟你說的事吧?」
「什麼事?」
「錢的事。」我有點小鬱悶,她不會真給忘了吧。
賽琳娜哈哈一笑,聲音加大了一些,「當然沒忘,時刻準備著!」
「等完事,我請你喝拉菲!」從追湯貝貝那會兒起,我一直說請她喝拉菲,卻沒有真正實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