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不適合上盤山路,一個整不好恐怕都得把自己搭進去。零九
而向一,可能打得就是這個主意,他打中我的左臂,然後悶頭往東郊開,就是算準悍馬車追不上來,如果我追擊,他在不受傷的情況下,倒是可以陰我一把。
好重的心思,我倒是小看了他。電光火石之間,我就做好了思量,這麼好的一次機會,我真的不想輕易放棄,因為近身對決,即便我贏了,他還可以利用自身的速度優勢逃脫,可開車就不一樣,他的優勢難以發揮出來,在同樣的行車條件下,我不相信會輸給他。所以,此刻的向一就像一頭待宰的羔羊,我要做一隻餓狼,追上去將他撲食,最好是讓他葬身東郊。他根本不敢棄車逃,因為就在他解安全帶下車的同時,我就可以把距離拉近有效射程內,到時他就是個活靶子。被追的,往往處於被動。
這是前所未有的一次好機會,我真的很心動,而且,只要將距離拉近到十米至二十米,他就進了我的有效射程內,那個時候,雙管槍絕對可以影響到他的行車速度,若能擊中他的後輪,自然是最好不過。
我將油門踩到底,期待可以在剩下的四十公里把他攔下。
每轉一個彎,我們的距離就會拉近一點,注意到這個細節,我眼中熱茫洶湧,照這樣下去,只要再多幾個彎道,我完全可能把距離拉到有效射程內。零九
看一眼雙管槍,我的戰意愈發濃烈。
又是一個彎道,我踩油門漂過去,不巧迎面來一輛大貨車,我被迫降速避開,如此一來,剛剛拉近的距離又被拉開。
「瑪德!」我忍不住爆粗口,早不來晚不開偏偏轉彎的時候來,這倒是給向一製造了喘息的機會。
看著前面還在逃奔的車,我沒有猶豫開了一槍,不過並沒有打中,向一的車還穩穩的行在道上。
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顧,行出兩公里後,迎面有貨車超貨車的情況,郊外的路不寬,兩輛貨車占據了很大空間,向一不得不被迫降速,而我,趁著這個機會直線逼近。
向一察覺到越看越近的我,他探頭往後瞅了瞅,接著做出個連我都意想不到的情況,他竟然直接調轉車頭,原路返回。
是了,這是他唯一的生機,因為只要讓我靠近,我第一時間就會打爆他的車胎。
向一調轉車頭,等待那兩輛貨車,他很聰明,走在這兩輛大怪物前面,除非是想死,否則的話還真沒人敢用車去攔截他。
我快速換填彈,他調頭往回走,我在不能用車攔截的前提下,只有這一次機會。
大貨車近了,向一也緩緩提速原路返回,我握住雙管槍,這一回合比得就是扣動扳機的手速,我是散彈槍,無需精確瞄準,在這點上我占據了優勢。
可我不敢大意,誰中槍都不好受。
二十米,十五米。雙方距離不足十五米時,我一直深呼吸,向一已經開槍了,不過子彈盡數打在擋風玻璃和側門上,他是打算火力壓制,不讓我冒頭朝他開槍。
他也害怕雙管散彈槍的威力,不敢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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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僅剩五米時,我踩緊剎車,左手忍著痛往上搖車窗,右手把雙管槍探出去。兩輛車近乎平行時,車窗傳來砰砰幾聲,與此同時我也扣動扳機,開槍之後把車窗徹底關上,向一的車從旁經過,估計後面的大貨車嫌他速度慢吧,一直在鳴笛。
我不看大貨車,死死地盯著倒車鏡,大貨車前面那輛小車,滑移,先是一個輕微的滑移,接著車身就徹底失去控制,直直地撞向逆行道邊的欄杆,大貨車減速緩緩經過,不敢太靠近向一,都怕把這麻煩惹到身上,向一在撞到欄杆前突然轉向,如此的急轉,車身更難控制,一會兒左掀一會兒又右掀。
「漂亮!」我痛快地喝一聲,然後調頭追去。
不到三十秒我就追上,趁著向一的車側傾的同時,直接把油門踩到底撞去。
巨大的撞擊力傳來,我左臂巨震,下意識鬆開方向盤,只靠右手撐著。
借力打力,向一用來對付我的伎倆,現在被我學來對付他,他沒成功,但我機會把握得當,不但將他的車徹底掀翻,還滑出好一段距離。
這個時候,又有幾輛重型貨車經過,我只得停到路邊避讓,等貨車過去,我把車停到被掀翻的車前,向一還沒從車裡鑽出來,唯一能辨認清晰的臉龐上還掛著鮮血。
我朝著他敬個軍禮,默默念叨:「gameover!」
說完將車朝前開出一段,毫不猶豫扣動扳機,打在郵箱附近,一槍不見效,跟著再補一槍。
一聲巨響,接著就是熊熊燃起的大火,我回頭看一眼火勢,思緒無限。這麼算的話,血羅剎應該被一網打盡了吧,小姨那一箭之仇也報了。
放下的同時,卻又是濃濃的失落。
羅剎組只是一個組織,向一慢慢培植出來的勢力,可卻為了錢一直為江家賣命。
很荒唐,卻又說明一個事實,「錢,真是個奇怪的東西,任何你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只要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上,就不難解釋了。」
我原路返回,剛走出不到兩公里,就遇到迎面跟來的冷月,她打著雙閃示意我停車。
我在路邊停車,冷月跟著停車,搖下車窗問:「追上了嗎?」
我打量那清稚的臉龐,摸出一支煙點點頭,這個娘們,還是不太放心我一個人追,不然也不能一路跟來。
「你用了嗎?」冷月再次問道。
我看著軸底附近的兩個按鈕,苦笑道:「沒用,好幾次想用,但怕把命搭進去。就在剛剛,我忽然間發現,自己比以前怕死了!」
本以為冷月會嘲笑我,沒想到她是出奇的平靜,「世界上就沒有絕對不怕死的人,你以前不感覺怕,是因為牽掛的少,現在牽掛的多了,怕也是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