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失手

  先是一個大水花,濺得我滿身都是,湯貝貝的腳蹬恆溫褲和針織衫徹底浸濕。

  她臉色很寒,撲騰著想跳出來,我哪裡會給她出來的機會,當下跟著跳進去。

  接著就是翻雲覆雨的鴛鴦浴,都完事了,湯貝貝還環抱著雙臂一臉不情願,我跳出去洗臉,湯貝貝擰乾衣服晾起來,乾笑一聲,「你真的變了,以前的你從來不會幹強迫我的事!」

  說完,她直接扭頭離開,我舒服地伸個懶腰,由於她的不配合,所以這一次我是前所未有的疲憊。

  回屋了,我自言自語,其實也是說給她聽的,「我以前是不強迫,那是因為你會哭,可這回你沒哭啊,那說明你心裡還是接受我的。」

  「接受」

  湯貝貝氣不行爆了句粗口,她真的忍無可忍,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越想越氣,她悶頭睡覺。

  驀地,她把頭伸出來,「睡了嗎?」

  「沒睡,其實挺累的,但要是你還想要的話,我不介意奉陪到底。」

  「呸!」

  湯貝貝直接坐起來,說:「也就這一回,再有一次的話,不管媽在不在,我都會帶著婉兒走。」

  我沒吱聲,但心底卻有個聲音,至於嗎?結婚證我還在手,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怎麼就不能行周公之禮?

  漆黑中,我見那隆起顫了顫,接著她就下床出了屋子,一路走到衛生間,我還以為她哭了,就悄悄跟著去看,趴在門上聽了會兒,並沒聽到哽咽的聲音,頓時放心不少,還以為她被強迫一次,就會想不通呢。

  正要轉身離開,衛生間門開了,湯貝貝看到我的第一眼時似乎有些慌張,我奇怪地朝裡面瞅一眼,衛生間裡瀰漫著煙霧。

  我疑惑地吸吸鼻子,跟著臉色一變。

  「你抽菸?」我手指著她,跟菸草打了這麼多年交道,我怎麼可能聞不出來。

  湯貝貝低頭就要繞過去,我不知哪裡來的一股火氣,直接把她扯進衛生間,咣當一聲關上門。

  「拿出來!」

  湯貝貝使勁掙脫我的手,和我分開一段距離,又拿出煙給自己點一支,當著我的面開始抽,還一副享受的表情。

  「欠揍的玩意兒!」

  我反手一個嘴巴朝她扇去,臨近耳邊時她嗆得咳嗽一聲,我的手頓時僵住,終究還是沒揮下去。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從來反感我抽菸的她,竟然也染上這臭毛病。

  我把煙搶過來,順著馬桶衝下去。

  「怎麼,你也不喜歡嗎?」湯貝貝把最後一口煙吐出去,「你不是也抽嗎,憑什麼你們男人就能抽,我們女人就不能抽?」

  「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也不跟她辯駁,直接往她的牙桶里接水,順便把牙膏擠好,然後給她揪過來,讓她刷牙。

  「少扯我。」

  湯貝貝用手肘撞開我,她也不知怎麼地,平時抽完都會刷牙,可看到我這種臉色,還偏偏不想刷。

  她哪裡快得過我,還沒走出兩步,我掐著她脖子給她掐回來,同時吼道:「刷。」

  湯貝貝不停地掙扎,想掙脫脖子的束縛,折騰不開就說:「你呢,你又是怎麼做的?」

  「我已經嘗試著在戒了。」我沒有說假話,除非是心煩,不然根本不會碰煙,就是因為她和小姨都不喜歡,所以我一直記得,在家裡幾乎不抽菸。

  「你鬆開我。」

  我以為她要主動刷牙,聞言鬆開手,看著她脖子上的紅印,我閉上眼睛不忍去看。

  結果我剛鬆開她就往外走,見狀我直接拿起牙桶,揪過來給她灌一口,牙刷跟著塞進去,蹭了兩下,湯貝貝掙脫開我的手,我再去扯她,可能用力大了些,她沒站穩一下子摔倒,頭磕到洗手台上,額頭瞬間凸起個紅紅的小包。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就像被針扎了一下,極力克制著情緒,有些後悔,可只要一想到她抽菸更加難受。所幸洗手台邊緣光滑,不然後果我不敢想。

  湯貝貝捂著額頭一聲不吭,蹲在地上眼淚刷地流出來,嘴裡還有牙膏,我緩緩蹲下來,把牙桶拿給她,「不刷不刷吧,你先漱漱口。」

  找個盆接著,我幫她把牙膏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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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屋吧。」她這一磕已經把我磕清醒,我看著她,眼角水霧很快充盈。

  湯貝貝坐著不起,剛剛換的衣服又濕了,卻像聽不見我講話一樣怔怔出神,但卻沒有看我。

  「婉兒說不定已經醒了呢!」我想用婉兒來勸她回去,她再怎麼都不會不管婉兒,這點我很清楚。

  「你這就是家暴。」湯貝貝小聲哽咽著,然後繼續抽泣。

  就在前不久,她還能信誓旦旦地揚言,說自己從來沒經歷過家暴,可今天又是掐脖子又是扯的,她是真的心碎了。

  她的話,就像一道驚雷。雷響之際,兩顆淚珠從我眼角滑落。

  我反手狠狠給自己一個巴掌,她聽到響動抬起頭來準備伸手,我又抽一個。

  接著也沒停,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本來她回來挺開心的,誰能想到又整出這麼一檔子事來。

  「你別這樣……」

  她扯住我的胳膊,可扯不動就直接撲過來,擁抱的一刻,我感覺兩邊臉頰不是那麼燙了。

  「我回屋,回屋。」

  我木木地跟在她後面回了屋,還好,婉兒睡得很香甜。

  沒開燈,我找來檯燈和小藥箱,給她的額頭擦了藥水,又找來乾淨衣服讓她換。

  換好後,她就在床邊靜靜地坐著。

  「我不是有意的……」

  我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大堆,只想表明一個意思,不是有心扯她掐她的。

  她有沒有聽進去我不曉得,但說完她給了回應,「你疼不疼?」

  我搖搖頭說不疼,就見她在藥箱翻找藥水,又讓我仰起臉,然後把藥水塗抹上來,有點疼,但我卻很享受。

  我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晚上也睡得很晚,也不曉得她什麼時候睡,反正兩個人,是各懷心事吧。

  我一直在思考她說的家暴,確實,結婚以來我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她可能也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