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連著轉悠幾天,每當問起安德魯這號人時,大家的回答幾乎一致:聽過,沒見過。
我和艾米已經退了出租屋,打算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挨著找,找到哪裡,就在那裡租房子住。
算上開始的幾天,我在這座陌生的城市已經耗了將近半個月,說不急都是假的。有的時候,我也想過,不找這個安德魯,回去大刀闊斧地跟江家幹上一干,可仔細想想還是不行。
在這個金錢至高無上的年代,若不打斷江家的資金源,根本就不能動搖其根基。說通俗一些,只要有肯為錢賣命的人,我想打垮江家就是難上加難。
於是乎,我又耐著性子找下去,期間艾米去求問一些學經濟的同學,他們對此也沒有辦法,可這天,一個同學的回答,讓我再次看到了希望。
「安德魯大師嗎,我有幸見過一次,還跟他請教過一些學術方面的問題,那一次見他,是在曼哈頓下城,你們可以去那裡找找看。」
我和艾米為之一喜,總算有個明確的目標,不用再漫無目的地跑來跑去。
這個學生交代,我們去曼哈頓下城找安德魯時,用其名字的前兩個字詢問,因為這位風投大師,為了不和過去掛鉤,現用名安德。
其實,我更感興趣的是,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位紅極一時的風投大師,不願意和過去扯上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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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哈頓下城,位於紐約的南端,我們只要趕一趟車就可以到,還好有艾米在,因為我在紐約,可能是因為不熟悉吧,竟然有點偏向於地域盲。
到了已經下午,但我們沒歇著,找好出租屋,就出門打聽安德這個人。這一次不再那麼難找,第二天,我們就找到一個認識安德的人,這人是養馬的,出來喝完咖啡回家,恰好被我和艾米遇到。
正所謂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指的就是這樣的情景吧。
馬場主叫奈斯,他說他有辦法找到安德,因為他和安德經常在一家餐廳相遇,這家餐廳叫n,在下城區頗為出名,因為裡面的菜很有特色,多元文化是主題。
奈斯看我一眼,「你是亞洲人?」
我無奈攤手,這難道很難看出來嗎?
「不錯不錯,世界是開放的,年輕人就應該多加往來。」
看奈斯的眼神,他一定是把我和艾米看成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對此,我也不願多作解釋,找安德魯是首要任務。
曼哈頓下城區,就像一座水上城,也像一座島嶼,這裡的房價相當高,住在這裡的多是有錢人,他們樂得享受生活。
當然,再富裕的地方也有不富裕的地方,也有整天忙碌的上班一族。
奈斯帶我們去看了n餐廳,還刻意給我描述了安德的形象,一副金絲眼鏡是特點。
就這樣,在n餐廳外蹲點成了我和艾米的日常,所幸的是這裡的景色很美,蹲點也是一種享受。
若是餓了,也可以進去嘗嘗菜品,第一次點菜時,我才明白所謂多元的真正含義,因為n餐廳里竟然有華夏菜。
難道,在這曼哈頓下城區,也有華夏人移居?
我點了兩道華夏的家常炒,而艾米要的是一份牛排,毫不搭邊的兩份飲食放在一桌上,自然吸引很多人的注意。
不時,服務員過來問,你是不是華夏人?
我說是,又打量一眼服務員,以美國的開放程度,她該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我心裡挺痒痒的,擱大洋彼岸磕一炮,那種感覺想想都美。
「是這樣,華夏菜系的主廚劉女士,讓您吃完飯等她一下。」
可服務員的回答,敲碎了我的幻想,我怔怔地問,「這個劉女士,是華夏人?」
「是。」
「好吧。」
服務員邁著妖嬈的步伐離開,身材真的不賴。
兩個家常菜被我掃光,不是因為少,而是因為做得特別好吃,給我一種像在家裡吃小姨做的菜一樣。
結帳時,服務員告訴我這頓飯劉女士請了,艾米揉揉眼睛,「讓我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有光環,怎麼在這距離華夏萬里之遙的地方,還能有人請你吃飯。」
我特別嘚瑟,「那你看,這就是人的魅力,唉,愁的慌,來美國吃飯都不用錢!」
這一波,我毫無疑問在艾米麵前逼格了一把。
在後勤,我見到了劉女士,是個中年婦女,保養的不錯,看不出具體年紀,但看其臉部的輪廓,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那種追求者有一個加強連的類型。
劉女士是用話語跟我溝通的,聽聽鄉音
「小伙子,你是來美國工作的嗎?」
「不是,我來曼哈頓找個人,找到就回去。」
「好。」看劉女士的神情,她好像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
「那冒昧問一下,你是華夏哪裡人士?」
「市。」
「是雲南的市?」
「是。」
「好好好。」劉女士的表情更加激動了。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她,只聽她再次說道:「小伙子,你明天能不能再來一趟,阿姨有事情求你幫忙?」
可能是異地相見的原因吧,劉女士給我一種很親切的感覺,我潛意識裡不想拒絕她。
「謝謝你,小伙子,事成之後阿姨必有重謝。」
「阿姨客氣了。」
離開後勤,我和艾米繼續蹲點,別說是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只要是個戴眼鏡的我們都不肯錯過。
可一天下來,還是沒有遇到安德魯。
但不同於之前的是,我的心不再焦躁,找到n餐廳這麼大個線索後,我似乎很有底氣。
第二天,我如約來找劉女士,詢問她要我幫什麼忙。
劉女士目光深邃,「小伙子,你能不能幫阿姨打聽個人?」
「什麼人?」我詫異地看著她,這事可不太好辦,怪不得她說事成之後要重謝呢,開始我還以為她會讓我捎帶一封家書回去,舉手之勞的事情,我當然樂意幫忙,可找人需要時間,我怕的是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