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們所謂的專業,就是不看結果的妄自猜測嗎?」我的語氣提高不少,連著兩天坐冷板凳,讓這個氣氛瞬間達到冰點。捫心自問,我認為王偉寫的規劃很好,至於發展前景不敢定論,但光論潛力的話,那自然是有的。
大鬍子攤攤手,「年輕人,如果每個人都跟我說先看結果,那我這錢是該投還是不該投,若不過腦子就投資,還能有今天的英特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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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錢由我來出,以英特爾的名義投資,你看行嗎?」
大鬍子聞言變色,顯然是沒有聽懂我的意思。風投公司,經營手段就是尋找潛力股,然後獲得一定的股份,以此而盈利。這方面江家做的不錯,斥巨資打造了一家風投公司,然後靠分紅盈利,正是因為如此,江家才有如此雄厚的資金來源。
而我,是在了解江家資金來源的細目後,才決定實施這個計劃的。
最關鍵的是,江家聘請的風投師,我嚴重質疑他是個濫竽充數的主,同樣是因為他,讓我更肯定了這個計劃的可執行性。
我看過江家投資的項目,有八成以上是跟風投資,何為跟風投資,便是學習這些有名的風投公司,跟著那些著名的風投大師,投同一個項目。跟在專業人士後面,享受專業人士的待遇,用濫竽充數形容最為貼切不過。
當然,投機取巧要有投機取巧的能耐,要說江家的風投大師一把刷子都沒有,那也是胡謅,他肯定有相關得專業知識,只是較為保守罷了。
我找英特爾和布魯克林等風投公司,就是抓住其保守跟風的心裡,一旦說服其中一家投資,並將此事擴大渲染,到時候就看江家的風投師跟不跟,跟的話,我要讓他血本無歸,這樣,便可以斬斷江家的雄厚資金源,對其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當然,這個投資也可以稱為假投資,就是我出錢,用風投公司的名義來投,等空殼公司關門,風投公司除去名義外不會有任何損失。而且,這個名義的損失,我會用實際的東西來彌補。
「年輕人,我發覺有點看不懂你了,你有錢,想投資公司,何必要用風投公司的名義?」大鬍子雖然不解,但最開始眼神中的那種輕視消失不見。
而且,是因為我的一句話,「我出錢。」
能出得起錢投資大項目,這是風投公司的必要條件,他也是從一個底層的風投師做起,明白機遇和勇氣在這行里有多麼的重要,此刻在他眼裡,我和艾米不再是上門尋求投資的公司代表,而是和他有相同條件的人。只不過他有成名的風投公司,而我們沒有,他不會用錢來衡量這其中的差距,因為差距,就是機遇與勇氣,只要這些都具備了,我隨時可能成為和他一樣的成功人士。
英特爾成立最初,帳戶上連百萬都不及,可一路拼寫機遇,現在的帳戶又何止n個百萬。大鬍子最清楚其中究竟,所以他會看問題的本質,而不是問題的表面。
「自然有其原因,您願意抽個時間,咱們詳細談談嗎?」
「好。」
大鬍子沒有拒絕,在這行的他最清楚,只要合作就有利可圖,在商言商,無利不圖。
大鬍子的髮型讓我看到了事情的轉機,看來小姨說的不錯,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沒解決就是機遇未到,整整一天,我都沉浸在那種喜悅中,連艾米都說,你這個人可真夠有趣的,要開心也得談成了再開心吧。
這一次讓艾米給說中了,我開心早得有點過頭了。
大鬍子鄭重地接待了我們,可當我說要投資的是一家空殼公司後,他竟然指著待客室的門,讓我們立即離開。
我當時臉一黑,「是您答應要詳談的,現在這樣又作何解釋?」
大鬍子雙手扣在一起,「年輕人,你小看了一家風投公司對名義的看重程度,請回吧!」
見他執意,我帶著艾米離開,回到出租屋,卻再也笑不起來。
從信心滿滿跌落到谷底,或許就是這種感覺吧。
我們又去了布魯克林,收到的回答卻是一樣的。他們都說,是我不把風投公司的名義當回事,對於我這樣的人,他們自然不會客氣。
又一次,迷茫在這個地方,我找不到突破口,難道準備了那麼久的計劃,將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很不甘心,江家用雄厚的資金限制了昭陽多少合作?恐怕難以計數吧,若不給他們一個沉痛的教訓,我的心能舒坦嗎?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個時候,小姨又為我指出一條明路,她給我發來一份資料,讓我找這個人談。
至於為何找他談,是因為他在風投一行的名聲,不亞於任何一家風投公司。
安德魯,二十年前最熱的風投師,一舉投下數個盈利過百億的項目,讓他在那一年裡名聲鵲起。
直到如今,他的傳聞還被人們提及著,但資料最後顯示,他於十五年前已經退出這個行業,那我就有些質疑,即便是他出山,可江家那個保守的傢伙,會跟牌嗎?
如果江家不跟牌,那昭陽的資金鍊就會斷掉。終歸,還是需要魄力的。
我選擇去找安德魯,就算他現在退出這個行業,但名聲早已在外,我願意做去嘗試。
可資料上並沒有安德魯的地址,偌大的一個美利堅,讓我到哪裡去找她?
小姨說,安德魯本是加州人士,可他退出風投行業後並沒有離開紐約,所以,他現在就居住在紐約,這個消息,無形中把範圍縮小到紐約,也是個好消息了,起碼不用我們漫無目的地去找。
大隱隱於市,安德魯的心性竟如此之高,我迫不及待地想見見,這位於二十年前紅極一時的傳奇人物。
等真的開始找,我才發現,一個紐約也不在這座城市裡,想找一個一門心思隱居的人,又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