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說山田惠子有這樣的動機,我暫時還不能接受,因為到目前為止,她的確沒在我面前表現出過任何的心機。
我和小姨就這樣彈來彈去,她跟著說道:「是,你我是不會被離間,但也許會被鑽了空子呢,你能確保這樣的局面不會出現嗎?」
「那這樣,一旦發現她意圖不正時,我會立即遠離她,可如果沒有的話,我還是想和她保持朋友關係,行嗎?」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再說什麼?」小姨把洗好的菜淘出來,「去陪貝貝吧,晚飯一會兒就好。」
回到沙發,湯貝貝用「做賊」的目光看我一眼,「和好了?」
「什麼和好?」
「就是你跟淑貞呀!」湯貝貝用頭點點廚房的方向,她以為我和小姨還處於僵持狀態,今天中午回來,她就一直試圖勸小姨,可幾番勸說,對方只有一句話,讓她帶著婉兒去休息。
我無語地扒拉扒拉她腦袋,「我們又沒鬧彆扭,何來和好一說。」
「當真?」湯貝貝仰頭躲開我的手,還是小聲道。
「當真。」
「那就好,你不知道,你倆這麼一鬧,整個下午家裡都靜悄悄的,連我都覺得壓抑。」
我捧住湯貝貝的臉頰吻一口,她並不是害怕小姨,相反當初兩人還吵過架,可能是不想把我架在火上烤,她倆從那之後就很和氣。
「貝貝,你的畢業證書給我看下好嗎?」
我想起小姨無意說漏一嘴,提及到賽琳娜和她一個學校,那我就想知道,湯貝貝是不是也一樣。
「畢業證書在我媽那裡,你要那個幹嘛?」
「沒事,就想看看我老婆是什麼文憑。」
「不對,絕對有貓膩,我不給你看。」
「給不給?」我捏住她的下巴,還不待恐嚇下一句,婉兒就哇一聲,嚇得我趕緊收手。
晚飯時,氣氛還怪怪的,直到我和小姨率先打破沉默,她們察覺我倆沒有異常,氣氛才一點點活躍起來。
翌日,我下午依舊但雅閣會所門口蹲點,等那個鴨舌帽女。
還像那天一樣,她出來時並沒發現我,一想起她上次的警覺,我刻意把距離拉開。
跟出一段距離,才發現她走的是森石會所的方向。
與雅閣會所想比,森石會所防衛不算森嚴,我把車停在遠處,悄悄跟著鴨舌帽女進了森石會所。
在一樓沒有任何停留,她徑直上了二樓,我也悄悄尾隨上去,二樓都是住人的標間,她也沒作停留,繼續往樓上走。
我當時尋思,會所的高層外人是進不去的,索性就想著大膽地干一票,追進樓梯間,用匕首把鴨舌帽女抵在牆角,順勢摘掉她的口罩和墨鏡。
等做完這一切,我當場傻眼,因為眼前這張臉很陌生。
「這位先生,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劫色劫財。」本來以為她會害怕我的匕首,可對方臉色毫無畏懼之意。
「先生,森石會所是什麼地方你應該清楚,沒有人可以在這裡胡來,同樣的,胡來的人,很少有人能走出這個門。」
我冷笑一聲,還是有些不甘心,來回扒拉她的臉,想看側顏和那天見到的是否想像。
的確,有幾分相似之處。
如此一來,我更沒有把握確定,眼前這位是不是我那天見過的鴨舌帽女。
匕首不曾離開她的脖跟,「是誰讓你穿這身行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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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人有病吧,衣服穿在我身上,當然是我自己想穿的。」對方面不改色,語氣也不帶一絲感情。
就在這時,樓梯間傳來陣陣腳步聲,我把匕首收起來,極力貼近她,把頭搭在她的耳側,給人看起來,就像我們兩個是情侶一樣。
只不過,我一直在她耳邊低語,如果她敢把我暴露,我保證先死的一定是她,正因如此,一隊保安過去,她也沒敢吱聲,那些保安看到我們也只侃幾句「現在的社會」。
等保安徹底遠去,女人見我手上沒有匕首,當即一把推開我,「這位先生,請你自重!」
言畢,她繼續往樓上走去,我卻怔怔地站在樓梯間,沒有再追上去。
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以及那相似的側顏,導致我對湯穆蘭的猜疑越來越淡,但我並沒有排除湯穆蘭的嫌疑,她,依舊在我懷疑的對象之列。
只不過今天,這個之列里還要多加個女人,就是剛剛上樓的女人,如果真是她,那我下手不會有所顧忌。
男人不恥於辣手摧花,可也得分是什麼花吧,如果是罌粟花的話,你該怎麼做?
思量片刻,我便離開森石會所,走之前還特意打量了布局,日後動手的話也好有個參照。
當晚,我旁敲側擊地問湯貝貝,如果湯穆蘭站位我的敵人,我該怎麼辦?
湯貝貝正要抱著婉兒餵奶,聽到這話抓著衣服一角,不停地揉搓,「那你讓我去跟她談,好不好?我有把握,把她勸回來。」
我注意到這個細節,當即拍拍她的手背,「你先別急,我現在也只是猜測,若真是如此,我會讓你找她談,當然,前提是你得安全。」
「嗯。」湯貝貝弱弱地點頭,心裡不禁為湯穆蘭捏一把汗。
等婉兒睡熟,她竟然主動解我的衣服,就好像有服侍的意味在內。
要說人賤的本性不會變,以前憧憬過無數次這樣的場面,可真當出現時,我卻丁點感覺都沒有。
具體的原因,我心裡很清楚。
不公平,我在替她和老爺子不值,她為了湯穆蘭甘願這麼做,老爺子也鋃鐺入獄。
「把婉兒抱過來,今晚休息吧。」我抓起她的手,在手背後面吻一口說道。
如果沒有這些複雜的事,她主動我一定不拒絕,反觀此刻,好像有點趁人之危的意思。
湯貝貝複雜地看我一眼,抱著婉兒躺好。
一夜無話,兩個人,各自懷有心事。
至於到底在想什麼,天知道!反正,其中肯定沒有「算計」這類的字眼,我們經歷過很多事,已經有很深的感情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