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周末的投票選舉,我們最終選出來的學園祭班級項目就是自製鬼屋!」
周一的班會課上,源內一郎站在門口,看著橋本奈奈在講台桌上說明情況,他並不打算參與或者干涉文化祭,畢竟這本來就是主打同學們自己安排主題的活動。閱讀
這次的宣布,並沒有和修學旅行一樣,有同學們吵起來發表意見,而是大都默許了這個結果,即使周末沒有投這個的也都默不作聲。
畢竟爭這個也給自己帶來不了什麼好處。
「活動場地的申請已經上報了,不久之後就可以審批下來。因此,我們現在的任務是,需要在這兩周的時間裡,想好鬼屋的具體嚇人方案,以及如何做到容易的搭建和拆卸。
同時,我們也需要大量的鬼屋NPC來幫助我們嚇人,因為學園祭時間很長,足足三天,如果只安排固定的同學當NPC實在是太為難他們了。
所以班級同學,尤其是男生,我們會採取輪換制,覺得有意思的可以一直當,想去玩學園祭的,只要工作了足夠的時間——不會太多的,剩下時間就不再約束。
不過也不是完全的免費勞動力,學園祭之後,會從多餘的學園祭經費以及班費中拿出一部分,在這裡特別感謝一下倉持同學的班費贊助。
按照工作時間,給予工資獎勵,提示:工資水平我預估還是蠻不錯的。」
這些都是周末在群里說明過一遍的,因為有幾個男生對於嚇人很感興趣,所以願意直接擔任兩天的NPC。
這樣一來,剩下的時間平均下,一個人只要兩小時左右,並不會影響到學園祭的整體體驗,所以大家也都沒有抱怨,就當是為班級做貢獻了。
倉持櫻憐捐贈的一筆不菲經費,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白石澤秀直接申請了一整天的NPC工作,因為這樣,就不用負責服裝道具購買、設計、搬運等瑣碎的任務了。
對於他而言,做這些事情,真不如安心工作一整天。
何況白石澤秀認為,兩天的時間完全足夠逛完所有感興趣的活動了。
在工作時間上,他也特地避免了舞蹈社和校園啦啦隊已經官宣的跳舞時間——這兩個他還是很感興趣的,選在了第二天。
簡直就是天衣無縫的計劃安排,上次天衣無縫的時候還是在七夕祭。
「好,現在,請問大家對於鬼屋如何嚇人,情節背景如何設計,有什麼想法嗎?」橋本奈奈說完,一直安靜的教室終於吵雜了起來。
大家七嘴八舌的開始講起了之前在別的鬼屋裡的所見所聞,部分男生們,以嚇唬周邊的女孩子為樂。
「倉持桑,你怕這些?」白石澤秀注意到捂著耳朵的倉持櫻憐,問道,結果完全沒有反應。
也是,她現在捂著耳朵。
白石澤秀感慨了一下自己的愚蠢,伸手戳了戳倉持櫻憐,結果見她抖了一抖,略帶驚慌的看向這邊。
「倉持桑,你怕這些?」白石澤秀很難相信可以輕鬆的命令手下,將小鳥游澄江折磨成那樣的倉持櫻憐,會怕這個。
「還還好啦。」倉持櫻憐說的話有點結結巴巴,有著明眼人看得出來的心虛。
白石澤秀自然是知道了答案,不過也就有點疑惑:
「不對啊,倉持桑,你害怕這個為什麼還要報名當工作人員?」
因為倉持櫻憐地位的特殊性,這次班級的輪換工作也是不包括她的,但是她罕見的在群聊里說話,內容就是自己要當工作人員。
而且同樣要了一整天的工作時間,最後隨手捐了一筆班費。
「第一,我不是很怕!」倉持櫻憐強調道。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白石澤秀認真的點點頭。
「至於工作人員,我報名的是當控制燈光音樂的,不是當皮套人物嚇人的。
她們不是說只要經費足夠,就能裝上監控,在控制室里看同學們的反應麼,我就想看看大家被嚇到的時候,是什麼反應,那肯定很有意思。」
說道最後,似乎是想像到了那個場景,倉持櫻憐的嘴角已經止不住的上揚了。
懂了,雖然自己害怕,但是喜歡看別人被嚇。
白石澤秀點點頭,表示理解了倉持櫻憐的想法,這種行為有心理學依據的,具體內容他忘記了。
一年級A組的班會很少有真起到作出決定作用的情況,今天也不例外,直到班會結束,大家依舊是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有些甚至已經偏離了主題。
尤其最後一排其他三個,這是最離譜的,他們居然在討論一些不正經的片子,因為那裡面的女主角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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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澤秀在兩位少女的目光中,取出了他的鑰匙串,打開了兩個活動室對面的一間活動室。
只有他有鑰匙。
因為今天要商討關於周末去錄音棚的事情,但是一入千代和倉持櫻憐都不願意去隔壁的活動室,好在白石澤秀很早之前就機靈的申請下了對面這間。
一入千代看著上面的草摩紫吳很是滿意。
裡面的布局十分簡陋,櫸木桌加上一圈椅子,僅此而已,畢竟只是個中轉站。
窗簾被即將落下的太陽餘暉照成透明的紅色,縫隙中溢出來的光柱里,粉塵在其中交織、糾纏。
「所以,這個周末怎麼說。」
三個人落座後,白石澤秀問道。
「錄音棚我已經預約了,就是這周六,包了一間一整天的時間,配有調音老師。」倉持櫻憐拿出手機,推到了桌子中間,屏幕上面有著一家店鋪的信息。
白石澤秀認真的看了一眼,是一家在涉谷區的店鋪,名字叫『大音音樂』。
白石澤秀不懂這個,而且他只是過去划水,順便吃飯的,所以什麼都沒說。
「可以,」一入千代點點頭,「那就這個吧,我沒有意見。」
「不過有個問題,」倉持櫻憐說道,「因為我覺得我和小鳥游唱歌水平都是不錯的,頂多半天應該就可以錄完,所以我只預約了一間,剩下半天給你們夠用嗎?」
「櫻憐桑,你好像忘記了一點,這個桌子上,愚蠢到不會唱歌的人,只有一個罷了。」一入千代微笑著說道。
什麼都沒說的白石澤秀無辜躺槍。
「不會唱歌吃你家大米了?狐狸你下次別想再叫我唱歌發群里了,你這輩子都聽不到了。」
「我錯了寶寶狗,下次請務必唱給我聽。」一入千代向白石澤秀微微彎腰,表示歉意。
「你怎麼認慫速度跟我有的一比了。」看著光速道歉的一入千代,白石澤秀說道。
「因為近墨者黑。」
「是近朱者赤,別亂用詞語。好了,倉持桑你繼續說吧。」看著還有話說的倉持櫻憐,白石澤秀適可而止的結束了對話。
「好,」倉持櫻憐點點頭,「因為高級的錄音棚為了防止雜音的出現,裡面的空間是不算很大的。
不錄音的人,一般是坐在調音室裡面乾等,而我們兩個社團又不可能一起錄音,所以與其早上一起過去,不如讓一個社團下午再來。
所以!壞女人,決鬥吧,看看我們誰才能爭取到下午來的資格!我們來玩井字棋!」
倉持櫻憐眼裡突然燃起鬥志。
白石澤秀先是覺得莫名其妙,隨後反應過來,兩位大小姐都是有起床困難症的,也就理解了。
一入千代抬頭看了一眼倉持櫻憐,隨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倉持桑,你不會是剛學會井字棋立於不敗之地的方法吧?」
雖然是疑問句,卻帶有著篤定。
「什麼什麼不敗方法!」倉持櫻憐否認了這件事。
「好了,不用了,」一入千代擺擺手,「錄音棚是你訂的,身為一入家的大小姐,一些基本的禮數還是知道的,所以決定權給你了,你想上午就上午吧。」
白石澤秀和倉持櫻憐同時看向了這位『講禮數』的大小姐,眼裡都帶著『你確定?』的不敢置信。
「開什麼玩笑,難不成就你學過大小姐的禮數嗎,我決定的話,就讓給你,你下午來好了!」
「謝謝。」在剛剛倉持櫻憐說話到一半的時候,一入千代就已經站起來,等到她說完,握住倉持櫻憐的手開始晃動。
「謝謝倉持大小姐的體諒,我們周末下午見。」
「你」倉持櫻憐的動作僵在了那裡,嘴巴微張,白石澤秀還能看見懸在其中沒有動彈的粉嫩小舌。
倉持桑啊,放棄吧,你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擊敗這隻惡毒的狐狸的。
白石澤秀這時候哪裡還不知道,所謂的禮數只是一入千代這隻狐狸又一個圈套罷了,沒想到倉持櫻憐頭都不帶回的,就直接撞上去了。
「謝謝櫻憐醬,」『友好』的晃動了幾下手,一入千代坐回了位置,帶著戲謔的笑容,「怎麼了,要反悔嗎櫻憐?」
「不反悔!」大聲的說完後,倉持櫻憐嘴巴氣鼓鼓的盯著一入千代,但對方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這股視線,淡然自若的微笑著。
「那個,那我能下午來嗎?」
好幾周沒有睡過懶覺的白石澤秀加入了戰場,試圖追求自己小小的願望——一個自然醒的早晨。
像是火山沒有預兆的噴發,倉持櫻憐唰地一下回過頭,兩隻琥珀一樣漂亮的眼睛怒氣沖沖地盯著白石澤秀。
「不可以,白石君,你還是頂尖學習部的重要成員,周六早上你必須出現!我們還需要錄製你的畫外音。而且,你忍心讓幽子她,一個人大早上孤獨的前往澀谷嗎!」
聽著倉持櫻憐因為過於氣憤而導致有些變型的音調,白石澤秀有些無奈,但隨即又略感好笑,點了點頭說道:
「知道了,我會肩負起一個社團重要成員以及好室友的責任的,敬愛的倉持導演。」
顯然『導演』的稱謂無法彌補又一次被一入千代套路的鬱悶,倉持櫻憐垮著的嘴角沒有變化。
「壞女人,等著吧,文化祭開始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做差距了。」戰意重新在倉持櫻憐眼睛裡燃燒了起來。
「嘛,又是戰爭啊。」一入千代雙手托著臉頰,手肘放在桌子上,臉頰的軟肉在擠壓下向四周移動,微微凸起,給這張一直以魅惑為主的臉增添了一絲可愛,看得白石澤秀很想捏一下。
「這邊有戰爭,那邊也有戰爭,真是麻煩呢。不過沒關係,我一入千代從來沒有畏懼過,正好我們這次申請的放映室也是相連的,到時候就看看哪邊來看的人多咯。」
「沒有問題,到時候你看著你們放映室的門口門可羅雀,我們這裡人滿為患的情況後,可不要哭!」
「不會的,我到時候會買幾個同學去看我拍的電影的。」一入千代打了個哈欠。
「不許耍賴!」
「知道了。」一入千代纖細的玉指連續敲打著自己的臉頰,似乎在想些什麼,隨後眼眉一抬,將視線看向了白石澤秀。
「怎麼了,我是兩邊共同的組員,你們的戰爭我不參與。」白石澤秀被盯上的第一秒就決定撇清關係。
這兩人誰啊?真不熟。
「和戰爭無關,算了可能有點關係,周六晚上記得和我們去拍張海報,到時候掛在門口吸引客人。」
「這事啊,沒問題。」白石澤秀點點頭。
看著旁邊欲言又止,小臉開始發紅的倉持櫻憐,白石澤秀笑著問道:
「倉持導演,要不我們也拍一張,這是我建議的。」
「這是你說的啊,我可沒有抄襲壞女人的意思。」倉持櫻憐馬上接下了這個台階,用力點頭說道。
「那大概就這樣咯,倉持桑,周六早上幾點見啊?」
「那家店九點開門,我們九點半左右到就行,時間不夠我們就把下午的時間給占用了。」倉持櫻憐抱著不存在的胸,看了一入千代一眼。
「啊~那就先這樣?」
一入千代沒有在意這個視線,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豐腴的腿,挺翹的臀部,還有伸懶腰時,海拔超越珠穆朗瑪峰的胸部,有點誇張了,但是富士山應該還是有的。
認真欣賞這一畫面的白石澤秀,思考著什麼山峰更加適合形容。
畢竟用珠穆朗瑪峰的話,就沒有詞語可以形容小鳥游幽子的了。
「色狼君,看夠了嗎?」伸展完懶腰的一入千代,注意到白石澤秀好不避諱的視線,也完全不惱,彎腰看著白石澤秀,問道。
「想什麼呢狐狸,我剛剛在想如何拍出一張完美的海報,你不會以為我在看你的身材吧,前凸後翹的,有什麼好看。
就算你一直站在我眼前,我一天都能保持八個小時不看你。」
「剩下十六個小時呢?」
「在想如何拍出一張完美的海報。」
他們真的很無聊。
倉持櫻憐覺得。
可惡!!!
這還是倉持櫻憐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