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和葉小凡上班了,陳銳突然覺得有點無事可做了,他想了想,記起昨天老謝曾經提示讓他去醫院換紗布,畢竟以老謝那半生不熟的水準,也就只能是應應急,用起來有點差強人意,這時他自然而然想到了謝清蘭,有一段日子沒聯繫了,以她清冷的性子,基本上不太會主動和陳銳聯繫的,除非是有什麼試驗或者手術之類的事情。
出了門,陳銳先去買了個手機,等他裝好後,才發現收到了十幾條未讀的簡訊,有燕赤雪發的,也有程綺瑤發的,最後一條是昨天晚上謝清蘭發的,只有短短几行字:陳銳,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我們有段時間不見了。
陳銳搖了搖頭,心道事情總是這麼巧,在手機壞的時候,總會有這種遲來的簡訊,不過她找自己,十有**是為了繼續搞試驗。隨手撥通了謝清蘭的電話,電話里傳來她冷冷的聲音:「陳銳,你昨天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怎麼樣也聯繫不到你?」
「出了點小事情,手機進水了,剛買了新的,一會我去你那兒一次,身上有點小傷讓你幫著處理一下。」陳銳淡淡道,她的性子雖然清冷,但還是會關心別人的。
謝清蘭的聲線沒有任何變化,輕輕應了聲,接著道:「那你快點過來吧,我等你,中午一起吃個飯吧,我請你。」說完,她的聲音突然變化了一下,就如同是在學著說話的孩子般,聲線中透著幾分被稱做焦急的情緒:「你受傷了?很嚴重嗎?要不要我開車去接你?」
「不用了。和兩年前那次相比,是可以忽略不計地小傷。」陳銳剛剛說完,突然眉毛一緊,有些吃驚的問道:「清蘭,你的聲音……你現在也明白這種感覺了?」
「最近我正在接受儀器的輔助治療,效果雖然不明顯,但還是有一定的作用,我對自己關心的人。能夠產生出那種書裡面所說的部分表情了。」謝清蘭的聲音又恢復了清冷,接著話鋒一轉:「你快點過來吧,本來昨天晚上我就發現自己有點改變了,想約你出來慶祝一下,你也知道,我只有你一個朋友,沒想到你又受傷了,那就今天中午慶祝一下吧。」
陳銳應了聲。掛上了電話,然後長長吁了一口氣,心中十分舒坦,這千年冰山總算是化開了一角。雖然是毫不起眼地進步,但也算是讓人有點期待了,不過在陳銳看來,這種清冷變不變化倒無所謂,反正他也適應了她的那種處事方式。只是她最後說的那句,我只有你一個朋友,更是讓他感嘆了一會,這樣的女人,註定是寂寞的。
車子上了高架。沿著內環一直轉到中環,半個小時後,便到了天愛醫院。他仍然是背心褲衩,腳上是一雙拖鞋,就這樣一副居家男人的打扮進了院長辦公室,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護士們的側目注視。
謝清蘭正在辦公桌上寫著東西。並對著身邊一名護士交待著任務,看到陳銳進來,她馬上站起身來,先對護士打了個招呼:「你先等一下,幫我一起看看這位先生的傷。」說完,她快步走到陳銳地身邊,一眼就注意到他後背上裸露出來的紗布,清秀的眉毛皺了皺,冷冷道:「陳銳,把背心脫了。你這紗布怎麼纏的,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我先替你拆了,再讓我們護士替你重新打一下。」
剛才和謝清蘭說話地那名護士先應了聲,然後和謝清蘭兩個人慢慢替陳銳把紗布給拆了,他後背上的傷雖然不重,但面積很大,有如破開的水痘般,一片模糊,看著這種模樣,謝清蘭搖了搖頭,對護士交待了幾句,這才讓陳銳趴到一側的沙發上,背部朝上,她則靠著他坐下,冷冷道:「這傷雖然不重,但如果治療不當,也會出很多的問題,你的性子一點也沒變化,還是這麼衝動,以你的身手,我相信這不會是意外,一定是人為造成的,現在你已經退隱了,也該收收心了。」
「先別管我,你的問題究竟有什麼進展?」陳銳側頭看向謝清蘭,有些好奇地問道,這個如同冰山般陰冷至骨髓的女人,怎麼就會發生這種變化。
謝清蘭的縴手按到了陳銳的肩頭,替他檢查著傷口,並慢慢說道:「我的問題估計是沒有徹底解決的辦法了,我這種變化已經到了極限,至少在表情上能夠和心裡地感覺互應了,就是讓我能夠有一些基本的心緒變化,再不可能有別的進展了,更不可能讓我改變排斥男人的想法。但對我來說,這已經足夠了,這就是進步,而且這種變化,我還沒有熟練掌握,等我完全掌握了,我就心滿意足了。」
陳銳聽著她話語間透出的那種喜意,心中一陣的感慨,她只不過是在心緒上有點變化,能產生諸如喜怒哀樂之類的情緒變化,雖然現在還沒有掌握,但至少是有了希望,至於她對男人的排斥感,卻並沒有任何的改善,但就算如此,她也已經心滿意足了,這讓陳銳暗嘆一聲,她的要求真地很低。
護士再次回來了,謝清蘭取了一條潔白的毛巾,那顯然是她平日裡洗臉用的毛巾,在一盆生理鹽水中泡了泡,接著擰乾,開始替陳銳擦洗後背。
她的指尖很細,雪白的手指和陳銳小麥色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滾動間,毛巾上沾上了絲絲的血跡,但陳銳卻覺得後背一陣的舒服,雖然有些疼痛,但更多的舒服感覺卻隨之而來。
那名護士正在慢慢倒出一些藥膏,準備替陳銳塗抹後背,看到謝清蘭的動作,她的眼角浮起一種掩藏不住的驚訝,要知道謝清蘭從來不和男人在一米的距離內接觸,現在她不僅就坐在陳銳地身邊。還把自己洗臉用的毛巾在他的背上滾來滾去,她的潔癬也是在醫院中出了名,所以護士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眼睛似是都要掉出來了。
「謝院長,你的病……」護士終是忍不住,低聲問道,眼睛瞄過已經變得十分乾淨的陳銳後背。
「沒什麼,這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唯一不排斥地男人,前幾次多虧了他幫忙,才讓我能做完幾單手術。」謝清蘭平靜的聲音傳來,波瀾不驚。
護士沒再說話,把藥膏端到陳銳面前,替他慢慢塗抹上,手法很熟練,塗抹得也很均勻。遠不是老謝那種水平能夠比擬的。
做完這些事後,護士又替陳銳纏上了紗布,無論是從手法還是材料來看,都十分的舒適。陳銳坐直身子。挺了挺腰,看了謝清蘭一眼,心道果然還是專業的醫師才讓人覺得舒服。
護士退了出去,謝蘭把背心扔給了陳銳,這才低頭看了看時間,冷冷問道:「陳銳,走吧,我請你去
你這傷最多半個月就會完全康復了。記住隔三天來再讓那些江湖醫生替你治病了,那只是在拖延傷口癒合的時間。」
陳銳穿上背心,沒有說話,心裡卻想著,老謝連個江湖醫生也算不上。不過在那種情況下,能夠有人做這些事情,已經很幸運了,哪有這許多的要求。
兩人一起出了醫院,謝清蘭一襲黑色的緊身七分褲配著一件黑色地裙衫,襯著她清冷雪白的容顏,使得陽光都冷了幾分,她那頭柔順的黑髮如絲般飄蕩,一路上引來無數男人追逐的目光。「陳銳,你想吃什麼。這次總不能還要吃餃子吧?」謝清蘭這一身正裝,伴著陳銳散淡地打扮,十分的不和諧。
「我現在對飲食的要求已經提高了很多,所以在我看來,外面的飯店都沒什麼兩樣,你喜歡吃什麼,咱就去吃什麼。」陳銳想起王離的廚藝,肚子裡一陣的抗議,有段日子沒吃到王離的菜,還真是有種空落落的感觸。
謝清蘭看了他一眼,指尖拂過額角的劉海,有些猶豫地問道:「咱們去吃魯菜吧,中國四大菜系之一,你愛吃北方的餃子,也一定喜歡這種地道的北方菜。」說完,她再問了聲:「你家裡是不是請了個廚子?什麼時候也讓我嘗嘗手藝,試試看你所說的對飲食要求提高了很多究竟是什麼意思。」
陳銳心中寬慰,她在不經意間多了幾分多樣化的情緒,以前總是一冷到底,中間沒有任何的起伏,不管是猶豫、微笑還是別地什麼情緒,都是清冷的表情,現在這種種表情,是疊加在清冷之上的,所以更加的動人,也更加的令人陶醉。
「我家新來了一位小妹妹,廚藝的確非同小可,等她從歐洲回來,我帶她到你家裡,專門給你做一頓飯嘗嘗。就怕你嘗了之後,捨不得離開,那樣我就得不償失了。」陳銳有些散淡的說道,然後坐進了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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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蘭沒有開自己的車,直接坐在副駕駛位上,側頭看著陳銳,精緻的臉容怔怔想了想,這才冷冷道:「我不信還有你說的這種讓人永遠忘不了地美食,等我嘗了以後再說,看看你是不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
說完,她的嘴角揚了揚,泛起一抹無法形容的笑意,那是清冷的微笑,有如冬季里暈黃的陽光,讓人感覺到一絲的溫暖,卻也是份外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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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謝清蘭和陳銳分坐在一張塗著清漆木質長桌子的兩側,她拿著菜單研究了一會,這才伸出纖指,指著菜單上那一盤泛著金黃色誘人色澤的菜,冷冷對身邊的服務員點出了第一道菜:「先來二斤餃子,就要這種的……」
陳銳頓時無語,心道她總是和餃子過意不去,剛剛才說了不要餃子,沒想到這一轉眼,又開始吃餃子了,不過這也是她最拿手的飯,也有可能是她只會包餃子,但她包出來的味道卻真的是美妙,從這方面看,這倒有點像她這個人。所有的心事,都被掩蓋在冰冷地外表之下,其實她的內心世界,應當很豐富多彩,只是不知道如何去表達罷了。
放下菜單,謝清蘭瞄了陳銳一眼,然後清冷的說道:「陳銳,我想自己辦間醫院。這樣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處理一些事情,我現在覺得總是在工作,可能也是造成我性子的一個原因之一,你覺得怎麼樣?」
「你能這麼想,我自然支持,從我認識你開始,你每天工作時間至少在十個小時以上,甚至連個節假日都沒有。在你身上,我也看不到任何的煩惱,我還以為你就是喜歡工作呢。像你這樣的員工,沒有一個老闆不喜歡的。連加班費也不要,區區一個副院長地頭銜就打發了你這樣的人才,也實屬不值,不過現在你也總算想通了,出來自己做當然好,我支持你,以你的名氣,要重新辦間醫院,倒不如收購一家醫院。既省心省力,又可以節約不少費用。」陳銳替她拿了個小碟子,倒了點醋裡面,推到了她的面前。
謝清蘭點了點頭:「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收購醫院,也是一件比較大的工程。要確認對方的財務狀況,更要有一些專業的技巧,我除了醫術,對別的並不精通。」
陳銳腦海中閃過張青青地身影,不由暗暗嘆了聲,心道她倒是最好的人選,不過現在他和張青青的關係弄得有點僵,自從那次的失誤之後,他只是見過她一面,中間再沒有過任何聯繫。她更是不會主動聯繫陳銳,這事他也不好主動去找她。
「清蘭,我有一個朋友,開了間會計師事務所,你這種情況可以找她幫幫忙,我給你個電話,你直接去找她吧,就說是我介紹地。」陳銳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聯繫張青青的想法,這種事,讓謝清蘭自己出面比較好。根據他的經驗,女人較起真來,還是暫時迴避,這種事謝清蘭自己出面,比他出面要好的多。
謝清蘭看到陳銳寫了張紙條,上面寫著張青青的名字、電話和公司名稱地址,不由瞄了他一眼,冷冷問道:「這個人可不可信?」
「她非常遵守職業道德,這點你可以放心。要是你還有什麼事情讓我幫忙的,你就通知我,反正我不像你那麼忙,平日裡散淡慣了,時間反而是比較多的。」陳銳把紙條推到了她面前,伸了伸懶腰。
謝清蘭沒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以她的性子,本來非常適合成為一個管理者,沒有過多的負擔,獎罰也一定會分明,而且最關鍵地是,她雖然清冷,僅有陳銳一個朋友,但她的人緣卻還不錯,一副與世無爭的性情,想和人結怨都難,這種既不熱忽,也不是十分難以相處的性子,是一名優秀領導者的必要條件之一。只是她除了醫術之外,從來沒有關心過其他的事情,所以若是真擁有了一家醫院,倒也是一件頭痛地事,估摸著她會把大把的時間花在管理上。
餃子上來了,還有幾盤特色菜,陳銳吃了幾個餃子,心裡突然湧起一股溫馨的感覺。這是一種奇妙的情緒,雖然謝清蘭很冷,但她卻是經常會下廚做點東西,這可能和她的性子有關,很多的事其實很簡單,就和現在這種狀態,點的都是一些家裡能吃到的東西。家常菜,家常事,才是最溫馨,最打動人的。
「陳銳,這幾天你要是沒事,就陪著我去談判吧,我心裡已經有五家醫院了,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民營醫院,經營的都不太好,而且管理成本又比那些國營地醫院高,所以若是我去談轉讓的事,應當把握會大一些,畢竟所有的人都是
的。」謝清蘭吃了幾口,停了下來,她的紅唇上沾誘人。
陳銳心中一頓,心道看來她這幾天也下了不少功夫研究這些事,否則也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行,這兩天我就當你的免費司機吧,不過你怎麼突然間這麼急著要另起爐灶了?」陳銳不解問道。
「其實也不是最近,有一段時間了。我們認識已經兩年了,自從你回到上海,我發現你已經慢慢的轉變了,但好像生活得更舒服了,以前的你總是泛著一股讓人不舒服的氣息,讓人覺得不是一個平凡地人。但現在你就像個居家男人似的,散散淡淡,令我有種親近感,所以我也想試著轉變一下,換個環境,換個工作方式,但又不能使我的技術浪費了,所以我才想著自己當老闆了。」謝清蘭瞄了陳銳一眼。輕輕說道。
陳銳一愣,心中感慨,原來她的轉變是因為自己,不過每個人看問題的角度差異都很大,他這種散淡,在唐婉看來就是不務正業,而在謝清蘭看來就是舒服,這可能和她們所追求的不同有關。
謝清蘭總以為自己是個病人。這種嚴重的排異性特徵,令她的性子向來冷淡,所以才喜歡和陳銳這樣地人成為朋友,而且還是唯一的朋友。
兩個人再沒說話。默默的吃著東西,陳銳心裡一直琢磨著,謝清蘭若是成了醫院的老闆,那會變成什麼模樣?
吃完飯,出了飯店,兩個人回到車裡,陳銳拍了拍方向盤,扭頭看著坐在身邊的謝清蘭道:「說吧,想去哪兒?咱們該從哪個醫院開始?」
謝清蘭看了看手錶。然後才說道:「我還沒打電話去談這件事,這麼貿然過去,恐怕有點準備不充分,更何況人家也不一定會接待我們。」
「先過去,你在路上打電話就是了,談判這玩意本來就是要靠臨場發揮。不用提前準備,反正你已經對這幾家醫院有了個大概印象,心裡價位也想好了,先進行第一步的接觸已經足夠,如果對方有意願,再接著談下去就是了。」陳銳笑了笑道。
謝清蘭想了想,告訴陳銳一個地址,然後從隨身所帶的挎包中取出一個筆記本,翻看著,一會兒後。便撥了個電話:「請問是劉院長嗎?噢,我是謝清蘭……不是,打這個電話,不是想跳槽到你們那兒,我是想問一下,你們院有沒有轉讓的想法?價格地事我們可以協商解決。」
溝通了七八分鐘後,謝清蘭才掛上了電話,神情依然是冰冷的,她扭頭看著陳銳道:「行了,對方同意和我們見面,這是我剛才說的那五家醫院中,最有希望談下來的醫院,要是這家也談不成,那其他四家更是沒希望了,不過現在最主要地問題就是錢,這數億的資金,籌集起來還真是有點困難。」
陳銳點了點頭,心裡琢磨著,收購這樣一家醫院,數億資金是最基本的要求,靠她一個人真是沒辦法解決,這種問題,應當找那些專業人士商量一下,最好張青青能給出出主意,這種事主要還是得靠貸款。
「你也別著急,先談了再說,到時候再想辦法,我們問一下那些專業人士,他們會給我們提供一些幫助的。」陳銳散淡說道。
謝清蘭瞄了陳銳一眼,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車子下了高架,轉了個彎,前面就是謝清蘭所說的那家醫院,到此時陳銳這才想起來,這家醫院就是唐婉曾經入住的醫院,謝清蘭更是在這裡講過課,怪不得她說是最有把握。
從停車場出來,陳銳雙手叉在褲衩口袋裡,陪在謝清蘭的身邊,散淡的向醫院裡走去,這時他的眼角卻發現一點不尋常,數十個小混混模樣地人在醫院門診樓的門口轉悠,其中有幾人還在吹著口哨,放蕩輕浮。
這也是一間民營醫院,來往的病人並不是太多,生意十分清淡,這或許也是他們需要轉讓的原因,畢竟投資的目的是為了賺錢。
陳銳和謝清蘭進了大廳,頓時吸引了那批小混混們地目光,個個都盯在謝清蘭的身上,這種冰山般的女子特別容易吸引男人的眼球。
只是謝清蘭沒有半點表情,陳銳也只是皺了皺眉頭,心中愈發不解,難不成這醫院現在要靠著找點小混混來充人氣?
謝清蘭輕門熟路,一路來到了院長室,這間醫院的院長同樣也是老闆,投資者和管理者是同一個人,這種模式也並不少見,尤其在民營企業中,這樣會使得決策和投資更加的落實到點子上。
院長是一位五十幾歲的老人,瘦削健康,見到謝清蘭,他站起身來,笑著打了個招呼,卻沒敢靠近她,她和男人之間要保持一定的距離,這在圈內已經傳開了,這主要是因著謝清蘭的名氣,畢竟她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外科醫生,甚至在世界上也是知名地醫生。
「劉院長,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謝清蘭坐下後,開門見山,沒有絲毫的前奏。
陳銳一呆,心道剛剛以為她的性子開始轉變了,沒想到這一轉眼又打回原形了,這種思考問題的方式,依然是這麼的令人難以接受。
劉院長可能已經習慣了謝清蘭的這種說話方式,畢竟她在這裡講了一段時間的課,所以他並沒有不高興的表情,只是眼睛疑惑的瞄了陳銳一眼,他就坐在她身側的沙發上,而且進來時一前一後,距離連半米也不到,這顯然有點奇怪,但他卻沒有直接問這個問題。
陳銳更是沒搭理他,只是閒來無事般,看著謝清蘭的表情。「謝醫生,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收購我們醫院,從名氣上來說,我們醫院並不是很有名,而且我們醫院經營情況一直不甚理想,你也知道,我們一直在虧錢,所以身為投資者,我也已經想撤資了,但就算是這樣,我仍然想通過轉讓來賺一筆錢再收手,畢竟這幾年的工夫,我不能白耗了,更何況現在的地皮也升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