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有些不理解,但是她能看到喬松的內心中,隱藏著自卑的心裡。
這一點,和三妹有些相仿。或許是他們的曾經,都有著各自的經歷。三妹,是來自繼父、繼母那邊,這個燕北知道。
那…喬松呢?
和白樺互為知己,燕北聽白樺講述過,年少時代的喬松,是一個倨傲到極點的男孩。
而這會的燕北,看著喬松也開始找到問題答案。
他老家事枯水縣一個山村,學生時代卻是在省重點二中讀書。年輕的男孩,為了隱藏自己的窮苦,自然要在擅長的方面更加突出。也許喬松的倨傲,只是為了掩藏內心的自卑。
不,應該不止如此。
繼續無言的燕北,看著沉默的喬松。她越來越,開始找到喬松自卑的源頭……白樺。
白樺,那個美若天仙一般的女子。她的古典、風韻,連燕北看了都為之驚嘆。曾經她在枯水縣,陪伴白樺時候。
幾次想要動手,將白樺的美麗繪於作品之中。可就算是燕北,數次提筆卻最終無法落筆。
因為燕北覺著自己,畫不出白樺所存在的美感。她的美在形,更在意。而喬松面對白樺,他……
「喬松,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嗯。」
「白樺美嗎?」
「美。」
「而你從一開始和她相戀,就覺著配不上她對嗎?」
「嗯。」
「我也知道,當初你們上學時,是白樺主動追得你。」
「對。」
「那我問你,若非是白樺主動,你會追她嗎?」
「……」
這一次,燕北真真的將喬松問住了。關於這個問題,喬松從來沒有做過思考。可問題是,當初在上學時喬松這個流氓,給好多女生寫過情書。
這裡面甚至包括劉子蘇,卻沒有給白樺送過秋波。那麼是喬松,沒意識到白樺之美?
扯蛋,身為校花的白樺,全校至少有一半男生在暗戀她。喬松怎會不知道,白樺之美。
而這會燕北,再次幫喬松出答案:「你沒有信心,能夠將白樺追到手。所以你不會主動,去追求白樺。」
「燕北,你不是我。」
「不,現在的我就是你。」
「瞎。」
「真的,我已經走到你的心裏面。」
燕北所的話,像是情侶之間情意綿綿的言語。可她這會極為認真的表情,在提醒著喬松,這個女人的確走入自己心中。
不是拿著戀愛男女中的感覺,就是單純燕北自己走進他心裡,觀察著他所有的感受。
這個女人,太牛逼。
「知道嗎?你是一個內心中,自卑的男人。」
「對。」
「而你的自卑,只是面對你珍惜的女子,才會擁有。」
「昂。」
「因為你打心裡,將她們視若瑰寶,捧在心上所以會仰視。」
話時候的燕北,仿佛就坐在喬松的心裡,眼睛似乎看到他的一切。這種感覺,甚至讓燕北有些享受。
這是她第一次,也許是最後一次,如此將一個人看的如此透徹。
而燕北是藝術家,但她也是女人。
在一種恍惚中,她對著喬松道:「我有些愛上你了。」
「……」
「喬松,你的外表很流氓。可你的心,真的好乾淨。」
「燕北 ,咱別這麼神神叨叨的,好嗎?」
「閉嘴。」
「啊?」
「我在享受你的心。」
已經處於自我境界的燕北,這會只願意儘可能多一些的,享受這種感覺。她知道了,喬松為什麼自卑,也知道了他為什麼願意將痛留給自己。
這個男人,他在女人之間會糾結。不是他貪心,無法做出選擇。而是喬松在尋找著,一個辦法讓事情圓滿。
去他媽的,這世間有圓滿嗎?
有,在夢裡。
而喬松是傻逼,但不是蠢貨。他當然知道,感情的世界無法圓滿。所以他會努力的,嘗試去將未來要發生的痛,努力的讓自己承擔。
這個笨蛋、笨蛋、笨蛋,笨到無可救藥的笨蛋。
痛只可以分擔,是無法代替的。
可這個笨蛋的心,真的是乾淨的。那一片淨土中……呵,燕北至少能看到,沒有自己的名字。
羨慕,燕北有些羨慕白樺,羨慕她們。
能在這個男人心中,讓他用一份淨土守護著。
而這時的喬松,只是輕輕伸手過去,在燕北臉龐上擦拭著。他覺著燕北並沒有發覺,自己流淚了。
「我能話了嗎?」
「能。」
「你先不要哭,好嗎?」
「我沒有哭。」
「燕北,你真的流淚了。」
「不,我流的是你的淚水。」
「你又神經了。」
「呵!」
輕聲一笑的燕北,也從喬松心中走了回來。如她剛才所,真的……自己的眼淚,是代替喬松在哭。
很多時候,人不了解自己。所以這個傻瓜,一直自卑著、覺著自己是混蛋。
對,他就是混蛋,一個能讓女人為之動容的混蛋。
「喬松,原來藝術之外的世界,也可以如此美好。」
「昂。」
「呵呵!」
「實話,你現在的狀態、言語,我看不懂也聽不懂。」
「無所謂。」
「哦?」
「你是我的模特。」
「哈哈!」
「一生的模特。」
這是燕北對於喬松,一種另類的告別。而看不懂、聽不懂的喬松,卻有一種感覺。
燕北這個女人,真的是變態。
一個在變態世界中,獨善美的女人。
但問題是,這樣的女人太過感性。而感性的女人……自古紅顏多薄命。燕北追求的是藝術的終結,而喬松在乎的是,他不願意讓自己的朋友,享受痛的藝術。
所以:「燕北,晚上能陪陪我嗎?」
「嗯。」
「確定答應了?」
「嗯,上床都可以。」
「……」
尼瑪,喬松直覺著這女人思維,比自己都能跳躍,不愧是變態。但還好,隨著燕北淡淡一笑,隨後開口跳過了這個話題。
「呵呵,你的條件吧!」
「我帶你去狂街、玩。」
「俗。」
「反正你答應了。」
「我後悔了,我還是覺著玩人體藝術比較好?」
「人體藝術?」
「就是上床。」
「尼瑪!」
喬松忽然覺著,自己快被這女人帶溝里了。如果有可能,喬松也真願意走進她心裡世界,看看到底是什麼構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