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為難，「這個，暫時不好說，以後有機會我會向你坦白的。」
雨茗哼了一聲，說，「去去去，誰讓你坦白啊，說得可憐兮兮的，好像我怎麼你了！那行吧，早去早回，我可要隨時查崗呢！」
從花園小區出來，我打了輛車，直奔和英婕約好的見面地點，隨後上了她那輛老捷達，風馳電掣去往好風景。
英婕沒給我好臉看，我知道是因為和馬明宇打架的事，便有些心虛，沒話找話扯了一陣後，對方的態度才有所緩和。
最後，快要抵達目的地，英婕警告我，「江潮，現在你可是牽扯到兩個案子的涉案人員，我想你自己也不願意成為第三起故意傷人案的犯罪嫌疑人吧？領導剛才給我好一頓痛罵，說如果你總是這樣無事生非，那就要考慮撤換你！說你這種衝動起來不顧一切的性格，是會壞大事的！」
我默然，好半天才說，「你怎麼換我啊？都到這個時候了，換我還能找到更合適的人選嗎？噢，我明白了，既然江海洋已經找到可靠的合作夥伴，他傍上方振宇這棵大樹，那我的出現已經沒必要了，你們的確可以過河拆橋，換掉我這個假冒富家少爺的。」
心裡不舒服，我索性將雙腿翹起來，直接搭在副駕駛的前防風玻璃下，「隨便吧，樂意換人就換人，我還正不想摻和呢！特麼的，現在雖然還沒看出來怎麼的，但誰不知道一路跟下去會有好大危險啊！英婕，我告訴你，要不是衝著你的面子，老子早撂挑子不幹了！」
見我忽然動怒，英婕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太傷人。
便在路邊緩緩停了車，伸手在我胳膊上拍了拍。
「潮哥，好了啦，是我剛才說話過分，不，是我們領導不能慧眼識英才…」
「切，是丫不懂事！」
「嘻嘻，對，是姜隊不懂事。」
英婕笑了，戳了我一下，說，「潮哥，其實我也很猶豫的，說實話，我倒想趁這個機會讓你從江海洋案子裡撤出來…你說的對，沒有短兵相接的時候看不出多大危險，可一旦被對方盯上，或者到了收網抓人那一刻，肯定會遇到各種預想不到的麻煩，說不定就會出大危險！所以，我不太想讓你參與了，心裡挺猶豫的！」
「是嗎？」我收回腿，用車載點菸器點上一根煙，問，「英婕，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老大姜隊的意思？」
「我的意思。」
「那不是白扯嗎？」我搖搖頭，「你的意思頂毛用啊，上面沒發話，就是認為我留下來配合你是有意義的，不然，早讓我撤出去了。」
「可今天領導不是說這樣的話了嘛！」
「英婕，這你還聽不出來？那是因為覺得我江潮愛惹事，心裡不爽發牢騷呢，純粹就是氣話而已！聽著，要是你現在告訴他姜隊我扯呼了，你看看你們領導急眼不急眼！」
英婕笑了，說，「潮哥，你倒是挺明白的啊，那，你一直跟著這個案子，心裡真的不害怕嗎？」
「能不怕嗎？」
我想到在蘇州市立醫院那晚，無意中偷窺到江海洋和胡護士長偷情，被對方發覺後的一夜驚魂。
又想起我和簡約那間已經好久沒有回去過的出租屋，是如何被陌生人幾次三番光顧！
唉，若不是孟婕給金陵城裡地下勢力打了招呼，江海洋一時半會找不到可以利用的地頭蛇，顧不上我，我還不定要被這傢伙搞得多麼焦頭爛額呢！
江海洋不是善茬，而且他有把柄在我手上，若不是實在沒精力找我算帳，哪能這樣輕易放手？
想到這裡，我搖搖頭，說，「英婕，我肯定害怕啊，江海洋他們是什麼人呢？特麼就是一群亡命徒！敢打死人主意，甚至重傷沒死的受害者都能給搞死了，你說這傢伙心得有多狠！」
我嘆息，「唉，英婕啊，事到如今，就算你拿鞭子抽我，我也不會走的，搞不死江海洋，指不定哪天我就被人家搞死了…這特麼的，就是你死我活的搏殺啊！」
英婕沉默，好半天才點頭，道，「潮哥，謝謝你，謝謝你能這麼通情達理支持我們的工作！其實很多時候可能還真需要你出面的，現在的情況，你並非自己想的那樣可有可無…好了，這些話先不說，今天我們把精力放到照片事件上，得想著跟王涵還有世紀精絕鬥智鬥勇！」
…
當我們到達好風景物流園大門口，墨芷舞的奔馳S500已經停在那裡等著。
見我和英婕下了車，墨芷舞迎上來，問，「英警官，小潮，你們準備怎麼過去？坐我的車還是開著你們的？」
英婕想想，說，「潮哥，那你坐墨總車好了，我想一路上有些事情你們還可以溝通一下，我開車跟在後面吧。」
我覺得英婕的建議沒問題，便上了墨芷舞的座駕，坐在副駕駛位置。
很快，奔馳平穩地駛向市區，墨芷舞突然說，「小潮，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是那麼著急這件事了？」
「哦？」我意識到墨芷舞是說偷拍事件，想了想，也覺得自己的心態似乎很放鬆，再也不是剛看到那些照片，聽說這件事時的驚慌失措。
「好像…還真是，我心裡不像剛開始那麼慌張了，芷舞姐，這是咋回事啊？」
墨芷舞側過來看了我一眼，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卻沒有做出任何解釋。
或許她也不知道吧，我心態的變化終究是我自己的事，墨芷舞可能猜不到的！
過了一會，我問，「芷舞姐，凌晨的時候你和對方怎麼說的？你覺得那個給打電話的人是王涵嗎？還有，他們準備約你談哪些條件？就簽一個協議書麼？」
墨芷舞笑了，「小潮，你問題那麼多，讓我回答哪個啊？嘻嘻，這麼說吧，打電話的人肯定是王涵無疑！他們找我，目前的意思就是簽署具有法律效力的協議書，至於具體內容細節，我還沒看到！哼，不用著急，我想一會兒就該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