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
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似乎，剛才芷舞姐見到我的時候還一切正常，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這個樣子？
我該如何形容她？
變.態嗎？或者盪.婦？
「姐，你…你這是？」我語無倫次。
「來不來，就在這裡，在我的辦公室，要我，像嫖娼一樣狠狠干我！」
墨芷舞笑著，獰笑，臉上甚至露出幾分讓我認不出她是誰的猙獰。
我向後退了半步，問，「姐，你這是怎麼了？你能不能不要嚇唬我啊？幹啥呢這是！」
見我躲，墨芷舞一下癱軟在老闆桌上，整個人趴在那裡，頭髮披散開，如同喪屍。
她沒有哭也不說話，好半天才重新直起腰，慢慢整理自己的衣服，向後倒在皮椅上。
「姐…是不是那個王八蛋又來糾纏你了？」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墨芷舞的前夫再次出現，找事兒，問她要錢！
因此，墨芷舞才會覺得家裡沒個主事兒的男人，所以被這個豬狗不如的傢伙欺負上門。
她失神地看了我，但我覺得她的目光並沒有聚焦在我身上，而是穿透我的身體，茫然凝望我身後的白牆。
良久後，墨芷舞終於搖搖頭，從抽屜里拿出一包女士香菸，哆嗦著抽出一根點上，這才說，「小潮，對不起，我…我太失禮了，姐控制不住…對不起！」
「到底怎麼了？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說嗎？」我向前走，重新站在桌子對面，小心翼翼問她。
「你沒必要知道，你不用管。」
「是不是小石頭的親爸？草，那個狗.娘養的，我特麼非得…」
「不是！」墨芷舞的情緒並未完全好轉，煩躁地揮手打斷我，「和他無關！要是他再敢出現在我面前，那我…哼，弄不死丫的！」
「那是因為？」我追問，實在放不下心。
「真要知道？」墨芷舞斜著眼看我。
「對，我想知道實情。」
「江潮，你如果知道了，你能幫我嗎？你能解決問題？」
「我能，一定能，我會竭盡全力的！」
「屁！」
墨芷舞沖我爆粗口，「江潮，你還說你能？草，你特麼連要我都不敢，你還說能幫我？能平事兒？」
「啪！」
我火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墨芷舞，你什麼意思？我江潮惹你還是欺負你對不起你了？你有氣你說出來，沖我撒火算怎麼回事？老子欠你啊！」
說起來，我和墨芷舞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激烈的爭執，更別說像現在這樣指著對方鼻子痛罵！
幾乎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們對彼此的印象都很好，而且隨著共患難，我自己認為，已經將墨芷舞看成親人，就像我的親姐姐！
雖然我們這種姐弟關係有些曖昧成分，但本質上的確比親姐弟也不遑多讓。
所以，我受不了。
我曾被黑三痛毆，也曾被小地痞當眾踹、打，但我不能被侮辱，我會反擊！
尤其，莫名其妙毫無理由被視作親人的墨芷舞大罵羞辱，我更受不了。
見我發飆，墨芷舞的臉色變了變，低下頭，兩隻手痛苦地互相扭在一起，手指在手背上壓出深深的白色印記。
「江潮，好，那我就告訴你為什麼！」
她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幾張紙扔給我，「你自己看！」
抓起紙，我低頭細瞧，瞬間，血液在身體裡凝固，整個人一下麻木了。
「知道前兩天我為什麼給你連著打了幾次電話嗎？知道剛才幹嘛要你自己干坐半小時冷板凳嗎？唉，潮潮，我…我想忍著，希望自己一個人能抗住，但，但我不甘心啊！」
這時候，我捏著那些紙的手在不停地劇烈顫抖，心如亂麻。
「這是照片傳真件，我已經找可靠的人鑑定過了，不是合成的，是真的！」
墨芷舞嘆口氣，臉耷拉下來，「小潮，姐不是怕事的主兒，威脅欺負我墨芷舞的那些人，都被我用殘忍十倍百倍的方式報復回去！所以，這次事件是對我造成困擾，但還不至於讓我屈服…我忍，我準備答應他們的條件，全都是為了你，為了你啊，小潮！」
我搖晃著頭，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但卻說不出一個字，目光緊緊盯在她甩給我的那幾張照片傳真件上。
這是一組偷拍的鏡頭。
目標人物正是我和墨芷舞，地點，則是她家所在的小區和別墅房間。
有那兩次晚上墨芷舞親熱地抱著我的胳膊在小區里散步的畫面，也有她情不自禁摟住我，踮起腳想要和我熱吻的鏡頭。
更讓我的心完全揪起的是，還有我和墨芷舞在她別墅的臥室，摟在一起，身上只穿著最基本的襯衫短褲…
一張A4紙上至少有三四張這樣的照片，簡單計算一下就知道，五張紙，對方至少有十幾二十張足以讓我和芷舞姐身敗名裂的『艷照』。
儘管沒有一張真實露點，但，還需要嗎？
那些娛樂八卦網站和小報，完全可以用標題文字或者馬賽克打在我們穿著的衣服上，營造出一種兩人渾身赤果果，正在做某種男女都喜歡做的事的樣子！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而且沒有明顯合成痕跡，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手偷拍，那麼我和墨芷舞將會…
我不敢想了，膽戰心驚汗如雨下。
雖然我是小屁泥，但芷舞姐是名人，而且還是一個很漂亮身家億萬的單身母親。
我會被揪出來人肉，她就更不要說了，甚至我都可以想見，也許明天，也許後天，網絡上就會鋪天蓋地被類似『女富豪包養小鮮肉』、『神秘女豪門夜會型男』這樣的標題文章所充斥！
我想到雨茗，想到簡約，想到所有看到這些照片的親朋好友。
我不知道，當他們看見我和墨芷舞如此親昵的樣子時，將會是怎樣一種心情！
「小潮，我記不清那幾次你在我家過夜，是不是每次都拉好窗簾。」墨芷舞的聲音已經恢復平靜，轉變得非常快，似乎再次回歸成為那個掌控一切的女強人。
「還好，我經過仔細分析，確定那次，就是…就是你、我、小石頭一起睡在大床上那次，應該沒有被偷拍，要是…唉，那就百口莫辯了。」
我明白她說的，因為最後那次，我和墨芷舞幾乎逾越最後一道防線，我們很親昵，並且什麼也沒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