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無視雨茗的電話,只好先將信放回原處,說,「茗姐,我抽了根煙耽擱了,這就來。」
隨即發動寶馬X5,幾分鐘後來到粥店門口。
「真墨跡!」
雨茗笑著數落我一句,坐上副駕駛,說,「走吧,咱們早點回家,人家真的累壞了,想早點躺下睡覺。」
「想讓我抱著睡是不是?」
「哼,你壞啊~~~」
雨茗不依地用粉拳捶了我兩下,有點嬌羞道,「嗯,是,你好幾天都沒抱著我睡了。」
「哪兒有!」
我不承認,發動車子向回開。
雨茗輕輕哼著歌,過了幾分鐘,伸手去拉副駕駛的扣手,同樣想要拿CD。
不過,當她拉開後,動作卻停滯了。
默然半分鐘,雨茗問我,「潮潮,你,你動我的東西了?」
「…是。」
我硬著頭皮回答,老店羞紅。
儘管我和雨茗早已同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親密的就像給一個人,但尊重彼此隱私是起碼的道德,我真不該背著她看信。
「那…你都知道了?」
「知道一部分,還沒看完你就催我了。」我苦笑,不太敢看雨茗。
「哦。」
她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於是,兩人便保持這種十分尷尬的沉默,一路無話直到進了家門。
停車的時候,我注意到儘管有些猶豫,但雨茗還是將那封她親生父親留下的信裝進普拉達坤包里,帶上樓。
「我們一起去洗澡。」
進去後,換下外衣,雨茗當即對我說,「潮潮,這件事是我不好,也許我不該瞞著你吧…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一會兒我完完整整告訴你好了。」
「不必。」
我忙道,「茗姐,不是你的問題,是我不好,我不該背著你看信的!你既然一直瞞我很久,而且我三番五次要求也不說,肯定有你難於啟齒的苦衷,我不該勉強你。」
「唉…」
雨茗搖搖頭,「潮潮,這件事總懸著也不行,我很清楚,自從我爸去嘉善為難叔叔阿姨,他們心裡早就有疙瘩了,甚至特別生氣和傷心…他們不當面質問我,已經是給我面子,我不可以永遠不給他們一個解釋的。」
既然雨茗都這麼說了,我便不好再多說,不然都顯得我江潮虛偽。
一起進了衛生間,雨茗的激情忽然就爆發了。
不知道是因為特別想和我親熱,還是被這件事情刺激,總之,雨茗的熱情就像冬天裡的一把火,將我徹底燃燒殆盡,差點抵擋不了。
我不住親吻雨茗白皙的嬌軀,尤其對兩座山峰上的櫻桃愛不釋手。
出來後,我們誰也沒去動那封信,而是雙雙躺倒在大床上。
雨茗靠著我,半趴在我胸口,手指不住在那裡畫著圈圈,默然著,似乎在想心事。
我明白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勉強對方,更不可以過渡催促。
如果她希望告訴我真相,那今晚就會講得清清楚楚,而那封信,我也不用繼續看下去了。
反之,就算我看完,能夠猜到大概,但具體細節以及雨茗和她父親最後的協商結果,我仍然不知道,這可不好,對我而言並不是終極目標。
又過了一會兒,雨茗起身,將毛巾被拉開,蓋住我們赤果果的身體,說,「潮潮,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問想要問我,是不是?」
「是,對的。」
「如果你還沒看完,你肯定想要知道為什麼我爸在消失十幾年後突然找上門,他對我說了什麼,為什麼對你如此牴觸,並且,他幹嘛這麼衝動不理智,竟然跑到嘉善為難叔叔阿姨,還說那麼多難聽話…」
「是啊!」我的心情頓時就有些不好了。
這些都是疑問,卡在我喉頭堵在胸口好久了,早就想知道答案。
然而,當我切切實實即將面對真相的時候,卻忽然有些害怕。
沒錯,我退縮了。
我怕雨茗會告訴我一些我接受不了,更不想聽到的話!
如果真是那樣,我該怎麼辦?
只是如今騎虎難下,隨著這件往事被舊話重提,我和雨茗都沒了退路,就算想繼續裝著沒這回事也已經不可能了。
「唉!」
雨茗重重嘆口氣,說,「潮潮,我還是告訴你吧,不然,我的心永遠也不得安生的…」
於是我點著煙,靜靜聽躺在我懷裡的雨茗將事情原委一點點道出,最後心情難以名狀。
按照雨茗的說法,簡單說吧,她父親千方百計打聽到雨茗的行蹤,親自跑到上海找她,其實是不得已而為之。
首先,雨茗父親因為債務問題不敢回南京,而且這個傷心地他也沒臉回來,怕觸景生情受不了,所以才選擇雨茗在上海期間約她見面。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雨茗的父親已經時日無多!
作為生父,儘管他長期不在雨茗身邊陪伴,但對雨茗的情況還是很清楚並且百般打聽。
他知道雨茗的身體情況,而雨茗父親自己的健康狀況同樣很不好,因此,作為最後的補償,希望在生命逝去的時候為雨茗進行器官移植,將自己的腎臟移植一個給雨茗。
雨茗堅決不同意,說我已經在為她聯繫名醫,肯定能治好病,如果治不好那也是她的命。
於是,由於兩人長期不在一起,感情複雜溝通不暢,再加上談話的時間並不充分,因此便產生不少誤會。
尤其,雨茗越是強調我的重要性,她父親便誤認為所有這一切都是我在背後攛掇,我的存在沒有起到好作用,會帶她女兒誤入歧途。
他可能覺得面對生命安危生死存亡,自己女兒不該拒絕他這個當父親的唯一心愿!
這一切,肯定都是我在煽風點火,放大他們父女倆之間的仇恨和宿怨。
於是,脾氣起早的老頭隨即跑到嘉善我父母家,以雙方家庭背景相差太大為藉口,口出惡言,想要生生拆散我們…
我父母就更不明白怎麼回事了,這個老傢伙是誰啊,口口聲聲自稱雨茗的父親,跑到家裡大吵大鬧。
我爸媽大概了解雨茗的情況,知道其父已經消失很多年,同樣對他很不滿意,就更不可能任由這樣一個對家庭妻兒不負責的男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
就這樣,兩邊完全鬧翻了,甚至我爸媽因此遷怒到雨茗頭上,認為這件事雨茗肯定是提前知情並且默許了的!
我聽著,心中五味雜陳。
不過,雨茗的話又透露了另外一個信息---她父親,可能活不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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