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們不能要你的錢!」
「拿著!」
見她們又要張口推辭,我搶先截住,說,「我知道酒店大堂里有監控的,所以,你們不開房間收我錢肯定會被查到的!」
見她們還不明白,我只好直說,「唉,妹子,別告訴我你倆是新來的吧?行,哥告訴你們怎麼做,你開了房間,我拿房卡,但不上去,然後你們過一會兒自己從系統上註銷,回頭我等十幾分鐘再來前台這裡站一下,你們給我辦理退房手續,但錢放成一疊,我拿了就走,不數,你們明白嗎,只要給我兩三百就行了,剩下的,就是你們的好處費!」
這一招,是我在酒吧打工的時候學的。
按說酒吧里服務生是可以收取小費的,可我們那個酒吧的老闆忒特麼黑,責令我們每個人,收到的小費都要上交百分之五十給酒吧。
按照他的邏輯,他為我們提供工作機會,已經付錢了,所以這些額外的收入,他是需要場地租金的。
麻痹的,老闆曾得意洋洋跟我們說,要不是他提供場地、酒水和各種服務的機會,我們也不可能拿到客人給的小費。
後來,大家學精了,客人給完小費,比如五百,我們會假意推脫,將錢還給客人,但實際上,我們塞進人家口袋的不過是幾張十塊的罷了,而且一般來說,常來酒吧的客人都明白怎麼回事,知道老闆啥人性,不會有人和我們計較。
今天,我用同樣的套路開始忽悠張琴和劉梅。
最關鍵的,我錢到位了卻還沒有說到底需要她們幫什麼忙,怎麼幫,多有誠意啊!
兩人低下頭,在紙上寫著,互相交流了幾句,可能覺得這個辦法行,她們拿錢沒有風險,就問我,「大哥,你先說希望我們幫你什麼忙?」
「你倆上多久?」
「今天晚班,八點剛換的,上二十四。」
「那就是明天晚上八點是吧?」
「嗯。」
「好,我一會就離開,你們看不見我心裡也不煩…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我老婆,哦,她叫胡敏…」
我把胡護士長的名字報了出來,形容了一下她的外貌,問,「你們有印象吧?大概一個小時前,他們一夥兒四個,兩男兩女回的賓館,沒錯吧?」
兩人點點頭,表示她們看到了,我又說,「這樣,你們認識人就好!我留下手機號碼,你們不是上二十四嘛,那今天就辛苦點,他們如果出門或者退房間,你立即給我發信息或者打電話就行了,別的不要管!我呢,也不會在你們賓館搞事,肯定會等他們出去以後再算帳,這樣你們不會有任何麻煩的,行不?」
口乾舌燥,而且上演了異常苦情戲,我好話說盡,兩女最後點頭。
可能她們覺得這樣可行吧,也許也有些對我同情了。
「酒店規定,交錢半小時內,如果沒有進房間,可以全額退款。」
劉梅低聲叮囑我一句,我沖兩人笑笑,接過張琴開好的收據和房卡,故意大聲說了一句,「我先不上去,接個人,馬上回來!」
出來見到英婕,她問我,「潮哥,你怎麼出去這麼長時間?有困難嗎?成了沒有?」
見她又凍得哆哆嗦嗦,我有些不忍,摟著英婕的肩膀,半推半搡,「走,先去車上說!」
「真不用在這裡盯著了?」
「沒事,搞定了,去車上說。」
上了她那輛老式捷達,我將事情前前後後,所有細節,幾乎一字不差都講給英婕,她低頭,思索良久,這才抬起頭看著我說,「你啊,就一無賴,臭流氓!」
我嘿嘿笑著,「英婕,至少咱們可以呆在車裡睡一晚上了!天寒地凍,鐵人都能被凍出關節炎!甭管我是不是臭流氓,是不是潑皮無賴,但事兒是辦成了,你是不是也覺得可行?」
「嗯,可行!」
英婕點點頭,又嘆口氣,說,「潮哥,普通人的心裡我也能猜到,那兩個前台小丫頭,她們就是怕事,不想給自己給賓館惹事,但其實心裡還是挺同情你的。」
說到這裡,英婕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潮哥,哈哈,你啊,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頭上綠油油這種話都敢說啊,你就不怕一語成讖,以後真的被你老婆綠了啊?」
「不怕!」
我訕笑,「真要綠我,那就是不愛我了,兩人好合好散,各自找屬於自己的愛情好了,沒啥傷心的。」
「說的輕巧,到時候就不是你了!」
「哎,你咋說話呢,你還真希望我被綠啊?」
我和英婕說說笑笑,舒服地躺在被放倒的座椅上,隨便聊著天。
「潮哥,你剛才那個賄賂人家前台小姐的鬼點子是從哪裡學的?你啊,怎麼這麼多花花腸子呢?」
「還不是積累的?」
我苦笑,「以前在酒吧幹過,什麼事兒,什麼人,我特麼沒遇到過啊?唉,現在的人,為了錢真的什麼都能幹得出來!你信不信,如果我只是賣慘博取人家同情,那八成這事兒算是黃了,我可不敢相信她們!現在不一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且我又沒給她們添麻煩,不就是讓注意點胡敏她們的動向嗎?其實,要是我豁出去,就跟酒店大堂坐一晚上,是不是肯定能等到他們出來?我估摸著兩個女孩肯定想明白這一點了,要不把我這尊瘟神趕緊送走,還不定在酒店鬧出多大亂子了!」
英婕嘆口氣,又咯咯笑了一陣,這才問我,「潮哥,剛才你說什麼時候回去?」
「半小時內,我去前台辦理退房手續,只要沒有超時間,據說全額退的,當然,錢我是不要的,本來就是給她們的。」
「那我和你一起進去吧!」英婕突然說,「嘻嘻,到時候她們看到你帶著另外一個女人進來,不定怎麼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