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磊兩人就說行，你說了算，反正你江潮比我們腦子好使。
「首先，咱們進行命題假設。」
我剛說了一句，孟婕就瞪眼，說什麼她文化程度低，不懂啥叫命題，讓我能別那麼文縐縐的裝逼行嗎。
噎得我說不出話，方磊壞笑，也說，「就是，你方哥沒念過大學，特麼你少整這些專業術語，咋滴，顯你能耐還是怎麼著！」
我只好苦笑，換了一種說法，「草，真特麼秀才遇上兵，秒會粗話…這麼說吧，我們假設一個人，比如方磊，他和你孟老大過不去，要背地裡下黑手收拾你，然後再分析方磊有沒有這種動機這樣的實力，倒著往回推。」
「我現在和孟婕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老子能黑她？」
「我不是假設嘛，哎喲，你倆可真要命。」
孟婕噗嗤一聲笑了，隨即又冷了臉，問我，「那你說，你猜的那傢伙是誰？」
「我特麼哪兒知道啊？」
我不滿，「這不假設嘛，我們需要分析每一種可能，懂不？只要和你孟老大有過節的，比如上次那個黑臉老張，我們都要想想對方有沒有這樣的動機，然後一個個排除。」
「老張？就他？」
孟婕不屑，「給丫十個豹子膽，你問問這貨敢嗎？」
我就說，「得，算是排除一個，黑臉老張不可能，因為對方分量不夠，頂多和金剛差不多，他萬萬不敢黑孟婕的。」
示意方磊拿紙筆記錄，寫上黑臉老張，然後在這個名字上畫斜線，標註：沒膽沒能量。
二人總算明白我的思路，方磊記，我和孟婕冥思苦想，一個個排除她那些對頭。
最後，一張紙寫滿，我和方磊面面相覷，方磊直接叫出聲，「臥槽，孟老大，你丫這麼多對頭？特麼都不怕晚上回家被人干，被人打黑槍啊！」
孟婕猛轉頭，盯著方磊，惡狠狠道，「你想收拾我？行，來啊，你出招，我孟婕特麼都接著。」
「不敢，不敢，」方磊連忙擺手，苦笑，「你這人，特麼聽不出好賴話是吧？我這不是為你擔心嘛，草…我和你犯不著，無冤無仇的，我收拾你幹啥！」
兩人鬥了幾句，我皺眉攔住，「行了，都別說了，現在紙上寫了三十五個名字，其中三十三個都拉掉了，但這兩個…」
我指著剩下的第一個名字，問，「孟婕，老黃我見過，不就那個在文藝沙龍被你狠狠羞辱的傢伙嗎？這貨倒是有錢有勢力膽兒也肥，但我想不出他幹嘛要摻和這件事，老城區改造和他的生意好像沒關係吧？」
孟婕沉吟，過了一會兒搖搖頭對方磊說，「方公子，老黃劃掉吧，他不可能的！他這個人能裝也喜歡顯擺，手裡倒是有錢，但要說他可以指使得動金剛，嚇得金剛寧可得罪我也要傳話說惹不起，老黃還差得遠，不夠格的。」
又是不夠格！
同樣的理由我們已經pass掉一大半嫌疑人，可我實在想不明白，現在誰的生意和老城區改造項目有交集，並且還敢得罪孟婕，並讓金剛直呼惹不起？！
於是，紙上只剩下最後一個名字，我當然不認識，對方叫廖瀟。
「廖瀟…」
方磊看著，忽然問，「孟老大，這個廖瀟，是不是玄武那邊的一哥，外號三刀老廖？」
「對，就是他！」
「臥槽！」
方磊叫，「原來三刀老廖大名叫廖瀟啊，特麼我今天才知道。」
我就問，「廖瀟是誰？很牛逼嗎？」
「牛逼？牛逼蓋了好不好！」
方磊說，「孟婕牛逼不？夠牛逼吧？但要是道上的人論起她和三刀老廖，肯定百分百說差一塊的，低了半個檔次。」
「是嗎？」我看孟婕臉色不好看，就說，「再牛逼能咋？他還能大過王法？我還就不信了，你方磊和孟婕聯手，特麼能怕了他？」
「那倒是。」
方磊想了想說，「我們方家可不是好惹的，給他膽廖瀟也不可能和我們直接起衝突，或者他並不知道孟婕目前和我聯手吧。」
「肯定知道！」
孟婕卻否定方磊的觀點，搖著頭說，「方公子，江潮，我斷定廖瀟是知道我現在正在和你們方家一起做老城區改造項目！這事兒又沒特別瞞著誰，三刀老廖什麼人，人家勢力比我大，手眼通天耳目眾多，這麼大的項目他不可能不知情。」
「那就是說，是老廖在背後架秧子起膩了？」
方磊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瑪德，要是真敢跟我們方家作對，我還就不信了，三刀整不死的廖瀟，丫槍子能不能扛得住！」
我立即問，「什麼三刀整不死？和廖瀟的外號有關係嗎？」
「嗯，」方磊點頭，「小潮，你不是道兒上的人，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廖瀟在金陵城混了十幾年，從一個默默無聞的街頭小混混成為灰色世界響噹噹的一號人物，廖瀟很厲害的！三刀，嘿嘿，據說幾年前，有仇家報復廖瀟，這貨被殺手砍了三刀，一刀在胸口，一刀在肩胛骨，一刀在後心，特麼血都流成河了，結果人家命大，愣是沒有死。」
哦，這麼個三刀啊，我還當啥呢！
儘管心裡不屑，但我還是對廖瀟這種堪比打不死小強的強大生命力震懾住，一時說不出什麼。
過了幾秒鐘，方磊又問，「孟老大，按說你在鼓樓，廖瀟混玄武，你們各自有各自的地盤井水不犯河水才對，你是怎麼和三刀老廖結仇的？」
方磊的話讓我猛地明白過味兒來，突然想到孟婕曾經和我說過的那番話。
「我孟婕開始混街面的時候，被很多人欺負，甚至包括在當時已經混得很好的道上大哥…要不是後來乾爹出頭，我可能早就被那些傢伙整死了，肯定活不到現在的！」
當時孟婕說這番話時的表情，歷歷在目，而那種咬牙切齒恨不能剝了某些害她惡人皮的神態，更是讓我有種膽顫心悸的恐慌。
三道老廖，難道就是當年殘害孟婕的大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