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墨芷舞巧笑嫣然風情萬種,我開始冒冷汗。
一腦門黑線,我問,「姐,你這話啥意思?我不回家能去哪兒?」
「你不是說雨茗沒在南京嗎?小潮,雖然你沒有明著告訴我,但我知道你肯定和簡約分手了,對吧?你現在和雨茗…在一起了?」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最後卻沒有發出一個音符。
「你不用解釋,我明白的!」
墨芷舞嘆口氣,「小潮,姐的心思你早知道的,我…我沒有別的想法,我就是,就是希望有人能陪陪我。」
「然後呢?」
我狠著心腸問,「長夜漫漫,只是陪著你說話看流星雨嗎?姐,我們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不可以做,有些界線不能逾越,不然,大家或許連好朋友都做不來的。」
「唉…」
一聲嘆息後,墨芷舞自嘲地搖搖頭,淚水已經開始在眼睛裡打轉,「小潮,我知道自己人老珠黃,你看不上的…可是,我什麼也不圖,就希望你能陪我呆著也不行嗎?我…我是女人啊,小潮,你知道我離婚後再也沒有過別的男人,我…我他媽守了幾年活寡,你懂嗎,守活寡你懂嘛!」
肩頭聳動,片刻之後,墨芷舞已經開始抽泣。
我狠狠咬著嘴唇,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也許在她看來,我未婚她未嫁,我們就算在一起,就算偷情,又有什麼不可以?
我既然能換女朋友,幹嘛不能和她發生親密關係?
再說了,她墨芷舞又不要求我承諾什麼,偶爾的一夕歡愉就能滿足生理需要,而且我好像也沒有什麼損失!
只能說,在這一點上,我和墨芷舞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馳!
不能說她不守婦道,因為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墨芷舞的情況尤其特殊,也許生活和事業兩重重壓,讓她的思維在某個層面上變得更加偏激。
「姐,我陪你可以,但我們不能玩火自焚!」
「那我要是堅持呢?」
「堅持毛線!」
我火了,知道現在不是和她講道理的時候,「你要是堅持,那你自己走,我滾蛋,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行!」
芷舞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突然變得不可理喻。
當著我的面舉起電話,不知道給誰撥了過去,歇斯底里大叫,「張姐,你上次說那小子功夫不錯,好,我想通了,現在你馬上給我聯繫他,我開好房間告訴你,到時候…」
草!
我臉都藍了。
一把奪過電話,狠狠掐斷,罵道,「墨芷舞,你丫是不是犯春病了,這是想幹啥?找鴨子?麻痹的,你糟踐自己我管不了,可你別同著我的面成嘛!草,想男人想瘋了是不是?那你找個好男人踏踏實實過日子不行嗎?幹嘛非要跟我江潮過不去?」
她又開始哭,哭得盪氣迴腸。
手機不斷震動,好像是那個什麼張姐在回撥。
煩的不行,我索性直接關掉墨芷舞手機,悶著頭抽菸。
半晌,我問,「姐,你到底怎麼了?我總覺得你不太對勁,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不行,你現在就告訴我,瑪德,說話,說啊!」
她蹲著抹眼淚,默不作聲。
後來索性不顧形象,一屁股坐在便道牙子上,旗袍從大胯位置岔開,如果有人從正面走過,裙底風光絕壁一覽無餘。
我惱了,都特麼什麼事兒!
走過去,蹲下,我也沒避嫌,將墨芷舞的旗袍使勁拉住,擋住那些不能被看到的隱秘處,低聲咆哮,「你倒是說話啊,挺屍有意思嗎?有困難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不行嗎,非得一個人扛著幹啥!」
「小潮,潮潮,我…我…」
芷舞姐哭得更厲害了,哭到我手足無措。
完全沒轍,我脫下外套,蓋在她的膝蓋上,挨著對方坐下,長吁短嘆,心裡說不出的彆扭。
我江潮的生活不要太豐富多彩,中午的時候見證瑤馨心酸往事,到了晚上,又被墨芷舞糾纏…算不算命運多舛?!
「我前幾天去醫院,做了婦科病檢查。」
她總算開口,只是這個答案我完全沒想到。
「啊?」
我連忙問,「要緊嗎?姐,你可別嚇我啊,我江潮膽兒小,經不起這個的…你說你有婦科病,嚴重嗎?」
「嗯,沒大事。」
墨芷舞雙手重重從臉上抹過,慘笑道,「小潮,姐也不怕你笑話,有段時間了,總覺得下面不舒服…最近變得更嚴重只好硬著頭皮去醫院檢查,醫生的結論是子宮肌瘤,良性的,不過還是需要做手術。」
「哦,哦。」
因為涉及到女性隱私,我倒是不好問得太詳細。
「醫生給我的解釋是,造成子宮肌瘤的原因很多,比如作息不規律,生活習慣不好,或者身體常年處在透支疲勞的狀態下,還有衛生情況,每個人的身體條件等等…不過,小潮,你知道大夫還說什麼了?」
我老老實實回答,「猜不到,這個真猜不到。」
「人家說我缺少正常的性生活,這樣對身體並不好,讓我在手術恢復後,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增加和老公親熱的頻率…唉,出於面子,我填報的信息是已婚狀態,所以醫生才這麼說的,可姐心裡苦啊,我特麼哪兒是少,我是根本就沒有!」
這下,我苦逼了,更傻眼了。
儘管感覺到今晚墨芷舞有些不對頭,總像有話要找我說說,卻沒料到竟然是這個原因…唉,我該怎麼辦?
「救救我,小潮,救救姐好嗎?我實在沒辦法了,除了你,我根本沒喜歡過男人啊!」
墨芷舞再也忍不住,一下撲進我懷裡,放聲嚎啕。
猶豫一下,還是抬手輕撫她滿頭秀髮,嘴裡發澀。
好半天,我慢慢托起她的臉,說,「姐,你答應我不要再想著找什麼鴨子小白臉,你真不能這樣作踐自己的。」
「我答應…你讓我答應,但我以後怎麼辦?小潮,行,不說以後了,就今晚,你給姐一句痛快話,到底跟我走不走?」
她那光潔無暇的面頰在我掌心輕輕摩擦,我的心忽然酸楚,長長嘆息,我說,「好,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