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獨上西樓

  簡約的眉梢挑起,我連忙說,「別管了,誰的電話咱都不理!」

  儘管沒有明說,我卻已經相信簡約聽懂我話里的那個『誰』,就是特指雨茗,因為深更半夜,也只有她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簡約就沒有再動,不過我們倆卻都沒有說話,任憑那首音樂鈴聲放完。

  長吁一口氣,我伸出胳膊,讓簡約枕在臂膀上,哄她,「今天不管誰的電話,我都不接,不理他們!」

  「嗯!」

  簡約點點頭,情緒轉好,又調皮地將自己的粉色手機舉起來,沖我示威,「潮潮,你看看我,早就關機了!」

  「老婆你真棒!」

  我連忙誇獎她,心道,趕緊哄哄吧,別一會又打翻醋瓶子。

  「哥,我跟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吧,哼,就知道你小心眼,醋罈子!」

  聽她竟然還本末倒置數落起我來,我五指伸出,開始捏她,「好啊你,小丫頭片子,到底誰醋罈子?還說呢,換了你是我,你看到我出現在一個陌生地方,還穿成那樣…你能受得了?」

  「哎~~~別捏,不許捏那裡…」

  我壞笑,「那能捏哪裡呢?」

  「反正不許捏那兒…」簡約又開始扭動白皙動人的身體,就像一條在床上游弋不停的美人魚。

  「好,不捏這裡…」

  我的手開始從那雙豐滿上向下滑,簡約立即緊張了,猛然翻身壓住,點著我的鼻尖,「不許動,荒.淫無度的壞傢伙」

  「就動…哥又想了…」

  「哼!」

  簡約噘嘴,「到底聽不聽啊,不聽人家不說了!」

  「聽,幹嘛不聽!」

  「唉,我…」

  簡約剛說了兩個字,我的手機再次『堅韌不拔』地執著響起。

  我和簡約,則又一次凝固住。

  半晌,鈴聲終於靜默,我抬起身子,想要去將手機關掉,簡約卻一下拉住我說,「算了,潮潮,雨茗應該已經急壞了,你就…唉,你就過去吧!」

  從我胸口移開,簡約匍匐在床上,優美無瑕的身子不著片縷,在我面前輕輕晃動。

  輕輕擁著,簡約淚眼朦朧,「潮潮,你去可以,和她討論工作我沒話說,但你不許干別的啊!」

  我苦笑,「我能幹什麼…」

  只是嘴裡雖然這麼說著,卻終究有些心虛。

  「反正不能幹別的壞事!」

  「什麼叫壞事?」我還在裝傻,輕輕拍拍她那兩瓣隆起的豐.臀,「真是的,我能幹啥啊,也就能幹你!」

  「討厭死了~~~」

  簡約抓起枕頭,狠狠向我砸來,接著又是浴巾、我的皮帶…

  我四處躲閃,「別鬧,別鬧…我保證,向政府和人民保證,今晚過去一定老老實實的!」

  「不行!」

  簡約不依,「只是今天還不夠,要永遠老老實實的,只能有我一個女人!」

  「好,好,必須的…」

  我訕笑,手忙腳亂穿起衣褲。

  出了門,想想還是給雨茗撥回電話,卻苦逼地發現,雨茗的手機竟然關機了!

  我有些猶豫,去,還是不去?

  想到雨茗徹夜照顧我,又提前給我轉正,還提拔我當地產組組長,心裡便覺得陣陣愧疚。

  嘆息一聲,「還是去吧,妹的,希望別是刀山火海!」

  …

  雨夜良宵,我卻不那麼容易叫到車,直至加了十塊錢,又苦等十幾分鐘,才總算在西裝已經快要淋透之前坐上計程車。

  「師傅,花園小區3號樓!」

  這次,我學乖了,強調一句,「不是鼓樓區的花苑,是…」

  「哥們,你就坐穩當吧!」

  出租大哥好像火氣挺沖的,「花苑和花園,經常有人弄錯,不過你放心,我耳朵好使著呢,聽得清你的話!」

  於是我也不再過多矯情,心中卻有些忐忑不安,唉,一會兒,我特麼到底該怎麼面對心如死灰的雨茗呢?

  按響樓門洞可視對講機的一瞬間,我有些焦躁不安,總覺得一會兒迎接我的將是烈焰蒸騰般的無窮怒火。

  門鎖咔噠一聲打開,上了樓,看到雨茗家的大門已經敞開一道縫,於是直接推門而入。

  客廳的燈亮著,我沒有見到雨茗,輕聲喊了一句,「雨總,我,江潮!」

  沒人應答,我只好咳聲並且嘆氣,知道雨茗一定在生我的氣。

  換了拖鞋向里走,我又叫,「茗姐,你在哪個房間?」

  還是一片寂靜,就像這間三室一廳的單元房是一座無人居住的廢墟。

  我推開自己曾住過的書房,沒人,客房,還是沒看見雨茗。

  想了想,我走到緊閉著的臥室門口,敲了幾下門,「茗姐,你…哎喲,真生氣了啊!」

  沒有回應,我卻似乎聽到臥室里隱隱傳來陣陣抽泣聲。

  心中發慌,也顧不得想太多,我一下推開臥室門闖了進去。

  看到雨茗的一瞬間,不知怎地,我的心頓時有些隱隱發疼,更發酸。

  她蓋著一條輕柔的毛毯,臉側向床內,靜靜躺著,嬌軀微微聳動。

  滿頭秀髮披散下來,遮住雨茗那張精美秀麗,就像用電腦繪製出來的完美俏臉。

  她的兩條胳膊露在毯子外面,我看見雨茗身上已經換上厚厚的棉麻睡衣,而且臥室的溫度很高,牆上掛式空調口嗡嗡吹著熱風…

  皺起眉頭,我心想,這個時節,怎麼就開空調了呢?還蓋著毛毯,穿上棉睡衣?

  「茗姐,你…不舒服嗎?」

  我向前走了幾步,在她的床前停下,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該伸手摸摸她的頭。

  哎,特麼的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平等!

  我病了,雨茗可以抱著我的頭餵藥、照顧,那叫同志之間的純潔友誼。

  可她如果不舒服,在未經允之前,我若是擅自伸手摸人家身體,就變成色.情狂,舉止不端,說嚴重點兒就是在犯罪…

  悲催中,我苦笑,「茗姐,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唉,你想咋收拾我江潮都沒問題,不過,你得告訴我是不是病了啊?!」

  良久,雨茗還是沒有回答我,宛若沉睡萬年的睡美人,除了呼吸和從臉上秀髮間滴落的眼淚還能證明她有口氣兒,整個人仿佛已經失去意識。

  我有些急,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伸手按在雨茗的額頭…

  就像突然觸電,雨茗猛然擺頭甩開我的手,哭叫著,「別碰我,拿開你的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