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再見面!

  正無聊站等,我的手機忽然響起,見到是趙笠的號碼,便有些意外。

  這小子不是正忙得焦頭爛額麼?那些論文和科研課題,就像壓在他身上的一座座大山,逼得他見天泡在實驗室,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連大門都不帶出的,怎麼今兒個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呢?

  「老趙,幾個意思啊,你丫是不是被發了好人卡,良心大發現準備請哥們吃飯?我可跟你說啊,老子沒空!」

  「老江,你現在在哪裡呢?」

  「我?青年禮堂啊,晚上有個為失孤兒童舉辦的義演,我必須參加,這不,正忙活呢嘛!」

  「青年禮堂?」

  趙笠似乎有些意外,稍稍沉默後對我說,「那行,我去找你吧。」

  「你也來啊?」

  「對,不但我來,可能還有一個人也會來。」

  「誰要來?」

  「雨茗雨總!」

  雨茗!

  聽到這個名字,我忽然沉默了。

  眼前閃過和她在一起的一幕幕,我病倒在沙發上,是雨茗抱了我半宿,悉心照料讓我發汗退燒。

  她病了,我連夜去照顧她,卻不想意外發現雨茗身上的頑疾,並且第一次看見雨茗無比美好的身體。

  還有她驅車上百公里趕到我父母家,為他們買禮物,哄老兩口開心

  …

  這些畫面走馬燈般在我腦海中盤旋,我的心揪起,仿佛飄蕩在海面上,悠悠蕩蕩不知道根在哪裡。

  叼著煙,嗓子忽然就啞了,我勉強發出聲音問趙笠,「老趙,你特麼有病是不是,你幹嘛帶雨茗來?」

  「這個你等會自己問她,唉,我知道你不在風華絕代幹了,但你和雨茗兩個人之間沒必要結仇吧?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算不在一起工作了,但至少你們還可以是好朋友的。」

  「我們的事兒你少摻和!」我沒好氣。

  「草,老江,你這話說的可就有些過了!」趙笠也有些來氣,「我少摻和,特麼也不知道誰告訴我,必須帶著雨茗去找梁神醫複診,還說自己不方便出面,這事兒就拜託我了,江潮,你自己說,這話誰說的?」

  我頓時沒詞兒,只好深深嘆口氣道,「兄弟,你讓我怎麼和雨茗見面啊?你不知道,我已經把她手機、qq、微信…所有的聯繫方式全部拉黑了好吧,我特麼哪兒有臉見人家啊?」

  「臥槽!」

  趙笠立即喊了出來,「江潮,你丫的,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對人家雨茗始亂終棄?」

  「想啥呢,你妹的,你小子再胡說,我特麼和你絕交!」

  我和老趙太熟悉了,彼此說話口無遮攔,再加上雙方心中都帶著火氣,所以幾乎句句掛著口頭禪,髒字亂飛。

  「行了,你不用跟我解釋,回頭你和人家雨總自己說吧,掛了,半小時後見!」

  「老趙,趙笠,趙…」

  手機屏幕已經還原成桌面狀態,我愣愣地盯著它,心情卻百味雜陳,說不出什麼滋味。

  我猜測趙笠和雨茗一起過來,很可能和她的病因有關係,除了這個理由,我實在想不出還有還什麼原因能夠讓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呢?

  於是更加覺得沒辦法拒絕雨茗,同時也發現,原來自己還是很牽掛雨茗,至少,我希望她健健康康,遠離病魔。

  這個電話令我的情緒有些煩躁,心態更是無法平和,我想像不到當我和雨茗見面的時候,該是一種多麼尷尬的情形!

  直到大黃海和依維柯出現在小禮堂門前,方磊從車上衝下來,我才緩過神。

  這小子拉住我,問,「小潮,你沒和凝歌說我的事兒吧?」

  「你啥事兒?」

  「就…就我喜歡她啊!」

  「快得了吧,我能那麼不開眼給人家添堵嗎?」我沒好氣道,「你想怎麼辦自己找轍,我才懶得管你們這些爛事兒了!」

  「那就好,沒說就好!」

  方磊拍了我一下,也不理我,快步向禮堂里沖,也不知道有啥著急的事兒勾著丫的魂,動作快得比尿急還利索。

  李月天隨後下來,走到我面前問,「江哥,有煙沒?」

  「你也抽菸?」我有些意外。

  「一般不抽,心煩的時候偶爾抽。」

  都是聰明人,不用月天多說,我已經猜到他為什麼心煩。

  掏出白嬌子遞給對方,我說,「月天,有些話我不好說,你也別張嘴問,反正我是不會摻和的。」

  「我知道。」

  李月天瓮聲瓮氣回了一句,悶頭抽起煙來。

  看著他,我心裡不免有些難受。

  唉,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男孩啊,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方大少的挑戰。

  說心裡話,儘管我和方磊的關係更近,但我並不希望他和越凝歌能夠在一起。

  因為雙方的身份家世差別太大了,勉強走到一起,來自方方面面的阻力就算方磊不在乎,可凝歌呢,她就能不管不顧嗎?

  而且,方磊的為人我自認比較清楚,曾經就一花花大少,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快,我真不願意看到凝歌這樣純真爛漫的女孩被方磊給俘虜了,更何況,他也沒有向我保證過不對凝歌始亂終棄…

  帶著這種難以言表的心情,我和李月天站在禮堂門口相對無語,只是悶頭抽菸各自想著心事。

  直到接連抽完兩根煙,李月天才看著我,有些猶豫地說,「江哥,我看得出你是個好人,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不能照顧凝歌,我希望你能幫幫她,別讓她受壞人欺負,受太多委屈…」

  我一驚,忙問,「月天,你這話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我只是說如果罷了。」月天笑笑,臉上重新換回陽光大男孩的表情,「江哥,我進去幫忙了,您一會也進來吧,表演很快就要開始。」

  我嗯著,目送月天的身影消失在人流里,很快不見。

  嘆口氣,我搖著腦袋將這一幕甩開,不再去多琢磨。

  唉,自己的事兒還一團亂麻,我哪兒有心情再去操心別人呢?

  就這樣,看著人們興高采烈或者行色匆匆從我身邊經過,而且孤兒院的孩子們也在老師的帶領下排成方隊叫著笑著進入青年禮堂,我的精神卻始終有些恍惚。

  心情莫名蕭瑟起來,我不知道再次見到雨茗的時候,自己該以怎樣一種狀態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