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 什麼意思

  看著簡約,我的腦海里顯現雨茗被警方帶走那一幕,郊外、淒風、冷雨、寂靜的夜還有孤獨的我。

  淚水毫無徵兆從眼眶裡滾滾滑落,簡約嚇了一跳,一把抓住我問,「潮潮,潮潮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是不是最近胃疼了?」

  我腸胃不好是老毛病了,時不時就會來那麼一下,提醒並且警告我。

  有時候,甚至我疼的滿床打滾,去醫院檢查後,醫生說有輕度腸梗阻,目前不嚴重,注意些飲食習慣吃點藥完全可以控制,要是嚴重了就不好辦了,得做手術!

  而且,醫生還曾很奇怪地看我,說真是稀罕,成年人也能得這種病嗎?一般只有嬰兒、月子娃才會得腸梗阻的。

  …

  往事如煙,我低下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從鼻淚管倒流回來的苦澀淚水吞下去,搖搖頭說,「簡約,不是我,我沒事。」

  「那是誰?是阿姨嗎?你…你別嚇唬我啊!」

  「不是的,我爸媽都好著了。」我的眼睛已經無法聚焦,簡約在我眼中漸漸幻化成雨茗的模樣,尤其,她離去前最後那一抹凝眸更是讓我心碎。

  「到底是誰出事了啊?…雨茗嗎?她怎麼了?」

  簡約終於猜到是雨茗,我點點頭嗯了一聲,「是,雨茗出事了,她被警察帶走了。」

  「什麼?」

  簡約大吃一驚,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好半天才回過神,問我,「怎麼回事啊?雨茗,她,她怎麼會被警察帶走呢?這些公安搞什麼搞,人家雨茗懷著大肚子,怎麼一點人情味也不講啊!」

  我更傷心了,截住簡約話頭,說,「簡約,以後再告訴你因為什麼,反正人已經被帶走,至少這幾天回不來。」

  「可是…」

  簡約可是了半天,也沒可是出所以然,最後也跟著幽幽嘆氣,不知道該怎麼勸我了。

  低頭好一陣,雙手從臉上重重抹過,我慢慢坐下,簡約伸出手握著我的胳膊,兩人默不作聲誰也沒說話。

  將雨茗留下的那封信掏出來,我遞給簡約,「約兒,昨天下午,茗姐給我寫了這封信,說一定要我們一起看,所以…你先看吧,我出去抽根煙。」

  心情不好,我甚至沒有和簡約一起看這封信的勇氣和欲望。

  反正簡約看完後我也會看的,前後差不了幾分鐘,算是一起看了吧。

  正往安全疏散通道走,那個被我呵斥的保全公司大個子保鏢訕訕地湊過來,有些不好意思道,「江總,昨晚的事是我的過失,我錯了…不過您放心,這種事絕對不會出現第二次的,請您原諒。」

  我站住,盯住對方看了半天,直到看得這傢伙臉色都變了,不敢和我對視,才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大個子的肩膀,掏出煙扽幾根留下,將剩下的大半盒中華煙塞進對方手裡。

  「沒事,我態度也不好,這事不提了,好好干!」

  「江總,我不能要您的東西…」

  「誰說不能要?你們公司有條例限制是不是?」

  心裡一口惡氣出不來,我正不爽呢,倒霉的大個子再次撞槍口上了。

  「是的江總,請您收回去,真的不行!公司有規定,僱主已經支付豐厚勞務費,我們的責任就是保護好僱主人身安全,絕對不能要主家任何東西!江總,這煙您還是拿回去吧,請別讓我為難好嗎?」

  對方說得輕聲漫語,態度非常好,就是不接那盒煙。

  這下我怒了,一肚子邪火蹭蹭往外冒。

  狠狠瞪了對方一眼,我黑著臉,指著大個子的鼻子,「怎麼著,是不想給我江潮面子嗎?半盒煙算特麼個屁啊,給你就拿著,靠,信不信老子明天就把你們保全公司買了,讓你們都特麼捲鋪蓋給我滾蛋!」

  「這…」

  大個子被我劈頭蓋臉一陣罵,再也不敢吱聲了,我冷笑道,「你們公司再牛逼,資產恐怕也值不了幾個億!特麼的,出去打聽打聽我江潮是誰,身家多少?麻蛋,惹急老子,我特麼今天就給丫收購了!」

  一邊發著脾氣,一邊伸手掏褲子口袋,抓出一把百元大吵,怕沒有小兩千塊。

  抬手將錢塞進保鏢手中,我說了一句抱歉,依然重複剛才的動作:拍了對方肩膀一下,這才轉過身,留下一臉蒙圈,實在搞不明白什麼情況的保鏢大哥站在原地,就像傻了被人施展定身術,一動不敢動。

  也難怪保鏢怕我,將我看成送財童子,那都是事出有因。

  這次請保鏢對我父母、雨茗以及簡約全天候保護,我讓秘書王磊出的勞務費比任何人都要高的多,幾乎是翻了翻。

  同樣的,這些保鏢拿到手的獎金也會直線上升,所以更不敢私下沾客戶的好處了,而之所以點頭哈腰哪怕受了委屈也要可勁兒巴結我,特麼還不是因為一個錢字?!

  不再管他,我拉開安全疏散通道大鐵門,正往裡去,就聽身後大個子似乎沒有忍住,正喃喃自語,說,「江總,您的錢難道是大風颳來的嗎?您真是…太有錢了!」

  嘭地一聲,安全疏散通道的大鐵門猛地磕上,剎那之間,我已經貼著牆角癱軟到地上,甚至嘴邊那根新叼上的菸捲都沒來得點上。

  「我有錢?是,我真的有錢,太有錢了!」

  流著眼淚微笑,我嘆口氣,自言自語道,「我江潮是有錢人、大富豪,窮的啥也不剩,只剩下錢了!」

  總算打著火,我將香菸點著,隨便抽了幾口,又將煙氣吐成一個個煙圈,隨著風慢慢散去。

  沒了雨茗,也失去簡約,我江潮,難道不算是窮得只剩下錢了嗎?

  雖然我不曉得雨茗留信的內容,可我卻大概能猜到幾分,無外乎人情世故,說幾句祝福我和簡約的話,然後很大度地表示將我讓給簡約。

  不管選擇誰不選擇誰,此時此刻,我根本不想知道信上雨茗怎麼說,唯一的念頭就是---無論如何,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也一定要將雨茗儘快帶回家,絕不讓她再跟派出所受罪了。

  正出神,還沒想好下一步我該怎麼辦,就聽簡約的聲音從病房裡傳來,「潮潮,江潮,你幹嘛呢,過來啊,你看看雨總信里什麼意思吧!」

  我一愣,到底什麼意思才能讓簡約這樣大聲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