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釋完,老媽還是很擔心,羅里吧嗦講了一大堆,買怨我要那麼多錢幹嘛啊,以前沒錢的時候,雖然日子清貧在南京買不起房,但至少不用擔心人家打上門啊!
我舉著電話苦笑,心想,娘親誒,您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到底有多可怕,要真是競爭對手上門找我理論、打架,那我就該謝天謝地了!
安排好家裡,讓我媽儘量瞞著雨茗,我叮囑吳娜和陳倩暫時在醫院呆著,至少這裡有警方布置的便衣盯著,安全係數相對高,而且還能幫我守著簡約。
隨後,我給瑤馨、方磊、老趙、芷舞姐等人挨個去電話,沒有多講,只是說王涵就尼瑪一變態,說不定會找到他們頭上,反正和我江潮關係好的,都可能有危險,讓他們千萬小心。
不過比起家裡和醫院,對於其他人我還不算太擔心。
方磊是方氏集團大少,只要他願意,外出的時候隨便帶上十個八個保鏢,一點難度都沒有。
瑤馨就更不用說了,有孟婕這個大姐大和一幫小弟寸步不離,我想王涵瘋了才會找到瑤馨頭上。
至於老趙,畢竟呆在學校里不出來,他和小畫租的也是南師大的單身宿舍,相對而言治安情況也還好,只要注意點,不至於出問題,何況王涵大概率也不會去報復趙笠。
墨芷舞同樣問題不大,芷舞姐有錢有勢,黑白兩道都能罩得住,只是一貫低調,不那麼扎眼張揚罷了,但只要她有心,身邊多帶幾個人,一般來講也不會出事。
囑咐一溜夠,我總算稍稍放下心,這才上了英婕那輛老掉牙的捷達車,直奔市局。
我知道,省廳重案組自從接手王涵案之後,大隊人馬已經轉移到南京市局,因為相對江海洋案牽扯到跨省聯合抓捕,王涵的大本營就在南京,因此,常駐市局對破案更方便。
見到姜隊他們的時候,我忽然有點不忍。
只是一夜未眠,此刻的我已經多少有些精神萎靡,前天刮的鬍子,在嘴唇和下巴上都長出新的胡茬了。
可姜隊和重案組兄弟們呢,都特麼不能看了!
可以這麼說,除了面色蠟黃眼睛腫得像小燈泡的英婕外,其他的,幾乎沒有人樣。
見到我,大家紛紛表示歡迎,說我辛苦了,我江潮配合警方破案,勞苦功高。
我便更加不好意思起來,甚至對頤指氣使要求警方派專人保護我們,感到尷尬無比。
姜隊等倒是沒有太在意,問了問簡約目前情況,招呼我一起去會議室開會,基本沒有多少廢話寒暄。
坐定,我便將陳倩一家和王涵之間的恩怨情仇再次向重案組成員描述一遍,並且,這次由於時間充裕,我的講述比之前和英婕說的時候更為詳細,甚至還加上我對某個細節的個人看法。
足足說了半個多小時,雙方恩怨總算講清楚。
姜隊沉思片刻,問大家,「你們都聽到小江說的了,現在有什麼問題或者想法、意見,馬上提、馬上說,別耽誤事。」
這時候,有負責後勤綜合的小警察給眾人買了早點回來,姜隊瞪著眼喊,「都趕緊吃,邊吃邊說…那誰,別特麼整沒用的,還往杯子裡倒豆漿?靠,咬開塑膠袋直接喝啊!」
我聽著想笑,又覺得這些重案組刑警的工作實在太辛苦,唉,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只是知道出問題找警察叔叔,可警察呢,每天要面對多少案子?
大案要案都忙不過來,可想而知那些李家丟了老母牛、張家因為占車位和人打架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該讓人家多麼頭疼。
我也吃了兩根油條,喝了半袋熱豆漿,參與到大家發言中來。
英婕首先談了她的看法,畢竟她算是第二遍聽,而且一路上和我討論過不少細節,相對而言是有些想法和思路的。
「姜隊,諸位!我個人認為,從王涵一慣的行事作風看,江潮的擔心不無道理,王涵很可能會繼續報復江潮以及他的家人、親友!因此,我們可以順著這個思路,制定出具有針對性的計劃,對王涵實施抓捕!」
「具體說說你的想法!」姜隊示意英婕講完。
「兩條路,一,順藤摸瓜!」英婕解釋,「通過已經掌握的所有資料,我們深度分析王涵下一步動作,提前布局。也就是說,我們從王涵行為特徵、性格特徵、思考問題的特徵,這些方面進行布置。」
見大家若有所思,英婕繼續道,「就拿陳倩案舉例吧,我注意到一個細節,就是王涵在威脅、恐嚇、騷擾陳家正常生活的時候,很喜歡使用一些帶有不祥、晦氣或者讓人覺得彆扭的東西!」
「比如呢?」有人問。
「比如,陳倩一家去往外省基地,王涵第一時間並沒有跟過去,可能因為某種原因耽擱了,也可能打探消息需要時間,總之,王涵選擇過年的時候收拾陳家,一來,那時候基地工作人員走掉大半,便於王涵行動。二,年節屬於喜慶的日子,王涵就是要達到『我活的不好,你們也別想活好』的極端陰暗心理。」
「嗯。」重案組成員不少人微微點頭。
「那麼,我們看一下幾個時間點。在基地的時候,王涵一共出手三次,分別是大年初一一早,當然也可能是三十半夜就布置好了,我們以發現威脅的時間為準來說…還有就是初五和初七,我沒記錯吧?」
我點頭,接了一句,「是,沒錯。」
「大年初一的時候,王涵在雪地上寫了那行威脅陳家的字,並且將陳倩父母祭奠自己兒子、老婆的燒紙灰燼撥拉開…剛才在醫院的時候,我專門問過陳倩,她說初一那天早上,雪地里除了字跡、樹枝之外,還有一地紙錢。」
喘了口氣,英婕又道,「第二次是初五,王涵買來招魂蟠,在上面用黑炭寫了另外一些話,綁在兩棵斷了的小樹上,插在基地大門外,這說明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