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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喻曉…同學。是吧。」
圍繞著一張小小的飯桌,伴著晚間播出的節目,三個男人正看上去和樂融融地吃著飯。
「之前從我家的孩子那裡也聽說過你的事情呢。你似乎知道不少…機器人方面的知識?」
而端起眼前的粥碗的同時,步途卻是有意無意地發問。
「——啊哈哈。說不上什麼知識啦。只是…嗯。就算是項興趣愛好、而已吧。」
喻曉則是有點尷尬地撓撓頭。
「是那樣的話也很了不起了!…話說,喻同學。你不喝粥麼?」
「啊…」
面對對方的疑惑,喻曉似乎有話卻不願意說。拿起碗來,他卻是又接著放下。
最後,一想到對方是步清的父親,他還是斗膽直言了。
「…不知道為什麼。整桌的飯菜、就只有這碗粥讓人感覺…沒什麼胃口呢。哈哈…絕對不是說您做菜的手藝不行!就是、單純的…嗯。可能是我的問題吧。」
「你這人——說這麼委婉是拿誰當外人呢!我說、不願意喝就不用喝啦。阿曉。」
而步清則為他解著圍。看樣子喻曉無論如何是真的都不想喝下那碗粥了。
見狀,步途只是點了點頭。
「…好吧。哦…最後的燉菜好像也差不多了。我去端一下,你們先稍等——」
然後他站起身。往廚房裡步去。
但在進入其中後,他卻並沒有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去盛上燉菜。
只是嘆了口氣。拉開抽屜,從中拿出一柄泛著金屬光澤的物體。然後輕聲地自言自語:
「…沒想到竟然會被識破了。是直覺麼?…還是說,這也是『耳語者』的天賦?算了…已和其他的行動人員約定好撤退的路線。都到今晚了、也沒辦法撤銷行動…」
他的眼神銳利起來。
「那就做吧…!」
然後,步途將那物體收起,重新沉默不語地走出門去。徑直來到喻曉的身後。
「喲。老爹…哎、菜沒做好嗎?」
步清一如既往大大咧咧地發著疑問。只是他的父親,卻沒有絲毫回應他的意圖。
反而只是——
啪砰!
劇烈的衝擊聲響起。喻曉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明白——
自己是被步清的父親。按倒在了地上。
後背被膝蓋抵住,喉嚨被鎖住而無法出聲,雙手也被反剪。
接著,卡噠。伴隨著金屬鎖扣的響聲,喻曉感覺自己被反鎖的手腕無法動彈了。
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了。大抵是手銬。
這…究竟是什麼個狀況?!
甚至沒能來得及恐慌。現在的喻曉心頭裡只是愕然。
但要說愕然。在場的另一個人也是一樣——
「阿曉?!餵…老爹?你在幹什麼?!」
「不要多問。準備好。孩子。我們要出發了。」
「出發?準備?…老爹。你、你究竟在說什麼…?為什麼、要把阿曉給…?」
步清的童孔不安定地搖曳著。語氣里也是驚慌和猶疑。
「——沒事的。孩子。我知道你一時間很難理解。不過,我沒有變。我們要帶著你的朋友離開島…恐怕他不會接受。所以我出此下策了…就是這樣。」
「離開島?…離開島、要去哪裡?…」
「樂園。對你來說、對我來說,都是樂園。」
「那算什麼東西?…餵、老爹。你究竟在做什麼啊…?」
「…事情的真相、我稍後會給你解釋的。好了,孩子。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動身吧。你只需要知道,你是會沒事的就好…」
步途耐心地說明著。而步清只是沉默——
「別開玩笑…別開玩笑了啊!」
下一秒,他飛撲上前。把壓伏著喻曉的步清給按倒。
「什麼叫作『我會沒事的』?!你究竟打算對阿曉做什麼?!
他可是、他可是我的…!」
矮個子的少年,和自己高大的父親扭打成一團。
「阿曉!醒醒!然後…跑啊!阿曉!快跑!
去外面,隨便找上哪個大人…!快點…!來人啊!這裡有…唔咕!」
「你這孩子…!」
步途咬了咬牙。然後碰——!一記凌厲的手刀斬在了步清的脖頸,讓他昏迷了過去。
什麼——為了拘捕自己。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
喻曉的腦袋裡亂糟糟的。
但他的身體,則在求生意志的驅使下一早就做出了反應。
跑。邁開雙腿,喻曉拼命地向前奔去。
越過玄關、奔向門——還有一點。就能邁出去了…
撲。幾乎是聽聞不到的微微蜂鳴聲。
隨後火辣辣的疼痛感覺,卻在喻曉的大腿上產生——
然後擴散。砰冬。他倒在了地上。門被撞開了。
造成這一切的——是槍。
喻曉吃力地轉頭看去。
「…沒辦法了。我本不想這麼做的…」
只見步途繼續舉著手中的那加裝了消音器的槍械,一邊低語,一邊疾跑而來。
照舊捂住了喻曉的嘴部,使得他連因痛苦而發的悲鳴也無法傳達。
然後他繼續開口說話了。不知是為了穩住喻曉,還是為了安撫自己:
「…不過,放心吧。避開了你的腿部動脈、你不會死。而新大陸合眾國對待『耳語者』也還是很有矜持的…如果你乖乖配合的話,無論是地位還是金錢,都能很順利地到手…」
新大陸合眾國?耳語者?
等等…不對。不對。他究竟——在說什麼…?
儘管,已經因為缺氧而有些模湖的腦袋沒有辦法很好地思考事情。
就算如此喻曉也拼命地試圖理解著現實——可是。不僅想不到破局之法。
接著,更讓他的心如墜冰窟的事情更是發生了。
他的眼前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欸。喻君?」
是在練習跑步、還是在漫步散心?…緣由不知為何。
而步途也不再說話了。他只是保持著對喻曉的壓制的同時,慢慢地舉起手中的物體。
那把喻曉認不出型號的槍枝。
然後,一份恐慌——
盤根錯節地上到了喻曉的心頭。
——快住手。不行。
自己變成怎樣都好。但是。不要把其他人也因為自己的緣故給卷進去。
…就算是她。不…唯獨是她。
喻曉張開已經有點乾裂的嘴唇。顫抖著想要出聲——
但是沒有聲音發出。沒有任何。
僅存的氣力好像同大腿上流出的鮮血一併消耗殆盡了。
他現在能夠做的,唯一的事情恐怕只是祈禱。
希望眼前的這名傻姑娘,至少認得對方手裡拿著的究竟是什麼。
然後——能有自己在這時候,應該去做點什麼的自覺。
就和對方磋商一下。然後自己一個人走掉吧。
良心上過不去也沒問題,只要保住性命就好。
…沒有任何人會怪責的。沒有任何人。
——然而。就在這麼想著的,喻曉的面前。
發生的事情卻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果然——」
沒有害怕。沒有逃走。來彌只是低頭輕輕地說道:
「——果然。是這樣呢。」
啪。細弱蚊蠅的動靜憑空響起。喻曉知道這是什麼的聲音——
所以他接著,絕望地靜靜閉上眼睛。
…可是接下來。預想中的事情卻好像沒有發生。
帶著點訝異,喻曉重新睜開眼。
然後他發現——
眼前本來應該存在於那裡的、紅髮的少女。
其身影。竟然…憑空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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