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和文定墨的決戰還在繼續,十個古國帝王圍著黑龍不斷打擊,各有損傷,情況非常慘烈,勝負還沒有分出來。
玄黃大計中的核心人物都在關注著這邊的情況。紅牆那位大人,身邊站著王愛仁、王守疆、關鐵提、姜行空等忠心大將和老將,以及那些老供奉。他們要保護這個國家,守護這片土地,難得和平盛世,豈能不珍惜,所以堅決反對玄黃大計。
「倒是……難為唐夜這小子了啊……」紅牆那位大人站在眾人前面,看著轟隆隆響著,伴隨著龍吟的龍頭山,長長地嘆出來。
這嘆氣,雖是感概,但充滿了這位大人對唐夜的歉意和期待。他們這些地位非同一般的人物,本是站在這個國家的頂端,但面對玄黃大計,卻是沒能站到第一線奮戰,只能交給唐夜一個人。雖然事關氣運、武學、修煉實力這一類事,他們本就是無能為力的,但是要唐夜一個人扛下所有事,他們都覺得虧欠唐夜什麼。
雖說覺得內疚,但玄黃大計一事萬不可失敗,所以他們不得不對唐夜期待,希望唐夜能扛下一切,阻止玄黃大計。
要說什麼是國之棟樑,國之人才,唐夜這就是了。那麼多紅牆的老人,全都依靠著他一個人!天地安危,繫於他一人之身!
王愛仁作為培養了唐夜出來的老人,唐夜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他感到欣慰的同時,也相當意外。原本他讓唐夜走上權謀相爭的路,不是為了拯救蒼生,只是為了能在朝堂上立足,取得一番成就。因為他很看好唐夜的本事。如果貪心一些,他希望唐夜能娶了他孫女王蒹葭,等唐夜成長足夠了,就把手上的東西,權力、財富等等,全都交到唐夜手上!
他有兒子,但是他的兒子走的路跟他這個戰場老將的不同,所以沒辦法指望。如果不找個人繼承,將才之家的王家,可就要斷了。這種辜負老祖宗的事,他做不出來。
王愛仁對唐夜的期望,原本就是如此了。但是現在,唐夜與文定墨大戰,是守護整片大地,乃至整個天地,走得比他預期中要遠太多太多,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聽到紅牆那位大人的話,他沉吟了片刻,悠悠道:「大人,唐夜的事,你千萬不要覺得對不住。以唐夜的性格,他走到這一步,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不是被什麼人,或者什麼事強迫的。這小子的性格最大的特點就是……太有性格了。如果是他不願意做的事……大人,老臣說句冒犯的話,唐夜不願意做的事,哪怕是您下令,也逼不了唐夜那麼做。」
紅牆那位大人看一眼王愛仁,笑了笑,又搖搖頭,說道:「這是兩回事了。唐夜自己選擇了那樣做,不需要我回報些什麼,那是他的想法。而我的想法,是看到他那麼做後,就覺得對不住他。這是事實,我……不,是我們,都欠了他情分。」
「大人說得是,我等記下了。」紅牆那位大人說了那話後,王愛仁、姜行空、關鐵提等人都齊齊頷首,表示他們欠下了唐夜的情分。
這種事情的份量有多大,已經不用多說。站在這裡的人,是這個國家權力最高處的人,他們一齊欠了唐夜一個情分,那麼唐夜以後去到哪不是可以橫著走?唐夜這就像是得到了一塊免死金牌,不,不止一塊,是很多塊!
關鐵提是武相恩師,他的命正是那次在軍區醫院唐夜救下的。他是個粗人,快言快語,看著龍頭山的方向,神色憂愁道:「說來老頭子我可是欠了唐夜一條命的,這小子可一定要好好地回來,不然我這個大半個身子都埋入了黃土的老頭子,怎麼向他報恩吶?」
「武相恩師,你可不要這麼說,說得好像唐夜會出事似的,我告訴你,唐夜會好好的!」旁邊的姜行空說道。
王愛仁看了一眼姜行空,笑道:「老薑,我說……感覺你跟唐夜很熟了啊?」
姜行空翻了個白眼,說道:「我跟唐夜交談相處確實比你少很多,我跟他也沒那麼熟,但是,我孫女若卿跟唐夜熟啊!」
眾人一起翻了個白眼,難道你孫女跟唐夜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哎,你們……」姜行空看到眾人都對他翻白眼,很無語,很無奈。
哈哈。幾個老人笑了出來。在關注唐夜在龍頭山和文定墨一戰的高度緊張情緒下,因為這麼點題外話,凝重的氣氛多了點輕鬆和笑意,感覺頗為不錯。不過,眾人心中對唐夜的關心,依然沒有一點放鬆,一顆心都還懸著。
紅牆宮廷內是那位大人和王愛仁等紅牆老人對唐夜的關心,紅牆之外,還有相當一部分人關心著。這些人都是知道一些玄黃大計之事的。比如董天成、董妙言、暮不苟、江小白、南北等。
董天成和董妙言,是董家的兩個傑出後輩,是能夠到紅牆進行磨練的人。他們當初跟唐夜一起到登龍台參加紅牆舉行的大會,那是唐夜、董天成、董妙言、暮不苟、文中原、宋昱等青年才俊第一次相識的地方。後來玄黃大計爆發,眾人紛紛做出選擇。最後董天成、董妙言和暮不苟選擇反對玄黃大計,文中原和宋昱選擇支持。那時候玄黃大計對扶龍之臣一邊倒,而如今,兩邊持平,就看唐夜和文定墨的一戰結果會如何了。
董天成和董妙言是董妙珠的弟弟和妹妹,不過董天成和董妙言的性格跟董妙珠不一樣,他們比董妙珠隨和很多。董天成是個精於算計的年輕人,比較沉穩。董妙言是個很清秀很平靜的女孩,比董妙珠更有佛禪的氣質。她名為妙言,即是但凡說話,一語中的,簡單說就是,說的話都是有用的,不說廢話。
幾個跟唐夜一個輩分的年輕俊傑看著龍頭山大戰的激烈情況,除了關心外,也非常慚愧。同樣的年紀,唐夜一個人扛下了天下命運,而他們只能默默看著,自尊心多少受到些打擊的。
幾人心中都有很多話想說,但是,誰也沒有說,說了好像是貶低自己。可唐夜確實那麼厲害,他們是認可以及讚揚的。不能為了自己自尊而不承認唐夜的本事。所以說與不說,好像都挺尷尬的。
最終還是董妙言開口打破沉默,說道:「他很厲害。」
董妙言簡單說了幾個字,董天成、暮不苟看向她,不知如何接話。
董妙言以為一句話不夠,補充一句道:「找男人,就要找這樣的。」
「……」
董天成和暮不苟無語了,眼神怪異地看著董妙言。難道妙言妹妹是打算找男人了?可是,隨著她的知名度越來越高,不是被人稱為董家第二個菩薩相的女子嗎?
董妙言瞥了一眼董天成和暮不苟,說道:「難道我不能嫁人?」
董天成和暮不苟無言以對,也無可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