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怎麼可能?」

  「上次是因為情況特殊,『飛龍城』這邊臨時抽調不出人手。【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我無奈之下,才通過臨時傳訊,將任務委託給你,白白讓你撿了一個大漏!」

  「更何況,眼下這已經是你按照約定,為我辦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我豈能放著大好的機會不用,安排個如此簡單的差事給你?」

  聽了青袍男子的問話,宮裙女子頓時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隨後才接著道:

  「更何況,七百年時移世易。」

  「如今的『余盡』,與四域聯盟的差距,可不像上次那樣懸殊。」

  「更重要的是,就在不久之前,那位『余盡』聖座,剛剛從一座上古遺蹟中,獲取了一縷『聖靈本源』。」

  「即便由於時間的關係,其還無法將其完全煉化,從而邁出那關鍵性的一步。」

  「但在將『聖靈本源』初步容納入體之後,其如今的實力,也遠遠不是四域聯盟中,那些所謂的『護城鎮守』能夠匹敵的了。」

  「什麼?」

  「一縷聖靈本源?」

  「從一座上古遺蹟之中?」

  聽了宮裙女子的話,青袍男子的臉色頓時一變。

  隨後其面上,便快速的湧現出了一抹難以置信之色的道:

  「怎麼可能?」

  「眼下除了那些位於『灰漠』中央區,作為鎮壓邪靈的封印核心之外。」

  「外界剩餘的『聖靈本源』,不是已經在當年那件事情之後,被飛龍城和放逐者聯盟,徹底的瓜分乾淨了嗎?」

  「你該不會是說,這個『余盡聖座』獲取『聖靈本源』的那座上古遺蹟,就是『灰漠』中央區的那幾片絕地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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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他要是真有這等實力,不要說小小的四域聯盟了,就是直接過來蕩平你們『飛龍城』,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吧?」

  「灰漠中央區?」

  「哼,虧你說的出口!」

  「那等地方,除了修為通神的老祖之外,這世上還有誰敢接近半步?」

  聽了青袍男子的驚詫之語,宮裙女子的柳眉一立,同時沒好氣的打斷道:

  「不過,有一點你倒是沒有說錯。」

  「在那個『余盡聖座』的認知中,其獲取的這縷『聖靈本源』,的確是得自於『灰漠』深處。」

  「一年之前,藉助因為『朔月逆靈』而威能大漲的『太陰鏡』。」

  「我在族中『觀星台』的輔助下,向那個『余盡聖座』隔空投射了一段夢境。」

  「指引其來到『灰漠深處』的特定區域,最終拿到了我提前置於那裡的『聖靈本源』。」

  「竟然是你給他的?」

  「你瘋了吧?」

  聽了宮裙女子的解釋之言,青袍男子不但沒有因此釋然,反倒震驚更甚:

  「你就不擔心,這個『余盡聖座』在吸納了這縷『聖靈本源』之後,真的因此邁出了那關鍵的一步?」

  「屆時,不要說你坐下的那些巡閱使了。」

  「便是你自己親自出手,想要將其鎮壓,都要耗費巨大的代價!」

  「更何況,關於『余盡』背後的根底,你又不是不知道。」

  「萬一這個『余盡聖座』,直接將這縷『聖靈本源』,獻祭給其背後的那位,必然會極大的加快其降臨現實的進度!」

  「到了那時,便是『老祖』歸來,怕是也無從應對了吧?」

  「哼,似『聖靈本源』這等至寶,豈是說煉化便能煉化的?」

  「不要說這個『余盡聖座』的資質,只能勉強說是一般。」

  「便是你這等世所罕見的奇才,當初煉化『聖靈本源』的時候,不也足足花費了七十多年的時間嗎?」

  「而在這之前,不管這個『余盡聖座』的煉化,達到了何等地步。」

  「只要其還沒有邁出那一步,我要想取回這縷『聖靈本源』,便是輕而易舉之事。」

  「更何況,即便真的讓其煉化,也沒什麼打緊。」

  「修士在邁出那一步之後,實力雖然會在短時間內得到極大的擴張。」

  「但在完成徹底的蛻變之前,其實力也只能說是一般。」

  「只要趁此機會,及時的將其抓回來扔進『化靈池』中,再將這縷『聖靈本源』抽取出來便是。」

  「而經過這個『余盡聖座』的過濾,這縷『聖靈本源』也會因此變的更加純粹,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你所說的第二點,那更是完全不用擔心。」

  「眼下那尊『域外古神』,雖然能夠將自己的意志,透過界面壁障,稍稍的滲透進來。」

  「但距離掙脫規則束縛,對現實世界產生實質性的影響,卻還為時尚早。」

  「即便那個『余盡聖座』心中真的有此想法,但現階段其要想獻祭『聖靈本源』這等至寶,也是萬萬行不通的!」

  「更何況,在真的付諸行動之前,我又豈能不考慮清楚各方面的利弊?」

  「此次我給出的這縷『聖靈本源』,並不是像你我之前煉化的那種無主之物。」

  「不是?莫非……」

  聽了宮裙女子的解釋之語,青袍男子的神色稍緩。

  隨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有些遲疑的道。

  「沒錯,正是當初老祖從灰漠中央區,帶會來的那些『聖靈本源』中的其中一縷。」

  宮裙女子見狀點了點頭,面露促狹之色的道。

  「難怪!」

  「若真是如此的話,便是將這縷『聖靈本源』擺到那尊『域外魔神』的面前,其恐怕也不會對其有絲毫沾染之意吧?」

  青袍男子聞言,神色隨之稍霽。

  他的目光一轉,在宮裙女子那妝容雖然精美、表情卻有些冷峻的臉龐上略微一頓。

  隨後才面露感慨之色的道:

  「不知道為什麼,每當看到你擺出這幅算無遺策的沉穩樣子。」

  「我的心中,卻總是會回想起,當年每次我自外界歷練而回,你總是跟在我的身後,追著討要各種外界吃食的樣子。」

  聽到青袍男子這句沒頭沒腦的感慨之語,宮裙女子不禁微微一愣。

  隨後她的目光一轉,在青袍男子的鬍鬚虬結的臉孔上掃了一眼。

  卻見後者滄桑的面龐之上,正掛著一抹不加掩飾的唏噓之意。

  宮裙女子見此,原本有些冷峻的神情,也隨之柔和了幾分。

  只見她的目光流轉,從對方身上收回了視線。

  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有些憤然的瞪了對方一眼,接著便沒好氣的道:

  「哼,你還好意思說?」

  「別的支脈兄長外出歷練,總會根據歷練區域的不同,給族中後輩帶回各種各樣的外界風物。」

  「可你倒好,頭一次外出歷練歸來,渾身上下的幾個儲物袋中,竟然被你塞了多達十一萬餘壇的各式酒液!」

  「以至於在其他支脈的姐妹,收到兄長帶回的各式衣裙、美食等禮物的時候。」

  「我卻只能像馭使法器一般,托著一個內里裝滿酒液、比我的人還要高大三分的巨型酒缸!」

  「哈哈!這個我自然是記得的。」

  「過去的這些年裡,你已經因為這件事情,跟我反覆的抱怨了不下百遍了!」

  青袍男子聞言,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逝,隨後才有些無奈的低聲都囔了一句。

  而宮裙女子見此,臉上的神情線條,也隨之更加的柔和。

  在一種莫名的情緒渲染下,兩人俱都沉默了下來。

  但在這種無言的沉寂之中,兩人自打進入這間閣宇起,便無時無刻不凸顯著的那種涇渭分明的隔閡之感。

  卻在無形之中,悄然的消退了許多。

  短暫的沉寂了片刻之後,青袍男子和宮裙女子視線,再次默契的對了一下,

  隨後各自臉上生動柔和的表情,也隨之緩緩澹去。

  只見宮裙女子低聲輕咳了一聲,同時略微後仰的挺直腰背,繼而以平和的目光,直視著對面的青袍男子道:

  「這次傳訊讓你過來,雖然也與眼下『余盡』與四域聯盟的戰事有關,但卻並不是要讓你插手此事。」

  「我希望你在接下這件差事之後,儘可能快的趕往南域。」

  「然後隱在幕後,仔細的觀察『余盡』與四域聯盟之間,展開的各種戰事。」

  「同時將雙方之間,交戰時出現的各種細節,事無巨細的統統傳報於我。」

  「觀察雙方戰事的細節?」

  「怎麼個意思?說的仔細些。」

  聽了宮裙女子的話語,青袍男子眉頭略微一皺,有些疑惑的道。

  見宮裙女子視線轉來,他又出聲解釋道:

  「這畢竟不是兩個人之間的戰鬥,而是發生在兩個大勢力之間的戰爭!」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在同一時間,爆發多起大型混戰,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如此一來,哪怕是我,要想監察一域之內發生的諸多細節,也必然要有所側重。」

  「不用那麼麻煩!」

  聽到青袍男子的問話,宮裙女子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同時聲音平緩、不見波動的道:

  「後續的戰事變化,確實難以預料。」

  「但在眼下,雙方的關注中心,都只會圍繞南域的『藍瑩沼澤』展開。」

  「因為在那裡,我同樣設了一個局。」

  「而你要做的,便是將這個『藍瑩沼澤』之內發生的所有事項,原封不動傳報於我。」

  「我要藉助這些細節,確定一些之前的猜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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