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軍安和傅時壓著顧家父子倆離開臨江大酒店的時候，圍在外頭看熱鬧的人全見著了。
就他們扣住顧明國肩膀的姿態，一看就算不得和善。
再加上顧家父子黑沉的臉色，顯然是吃了悶虧。
「嘿，我瞧著怎麼是顧氏吃癟呢？」
等十幾輛軍用皮卡一一開走，馬上就有人忍不住念叨。
「瞎說什麼，怎麼可能啊！」
「怎麼不可能？王司令和傅政委親自壓著人上的車沒瞧見嗎？」都把人倆父子的手腕掰到背後了，還能好好說話嗎？
「我也覺得，但是……跟顧氏鬧起來的是秦煙雨的老公吧？」
也有人稀里糊塗，至今還雲裡霧裡搞不清楚狀況的。
「他一個吃軟飯的，有什麼好嘰嘰歪歪的？換做是我，肯定是秦總說什麼我聽什麼。鬧那麼僵，秦氏豈不是無形中損失了顧氏那麼條大魚？」
這話一出，大部分人都跟著點頭。
但秦煙雨的高中同學有幾個還在，此時忍不住出來科普：「你們知道個屁，姓顧的要跟秦煙雨聯姻，你說軟飯男鬧不鬧！」
「蛤？秦總不是，有老公了嗎？」
「所以要他們離婚呀！」女同學振振有詞：「你們是沒瞧見，顧家人說話多蠻橫了，看準了要把秦煙雨扒拉回去當老婆。」
「軟飯男的飯碗都要被搶了，就問你敢不敢急吧。」
女同學一攤手：「飯碗都保不住了，硬飯他吃的起來嗎？肯定得護食啊！」
眾人恍然大悟，又開始同情起陳銘。
「唉，其實要我說顧家的那位跟秦總還是很般配的，郎才女貌。聽說為人也還可以，商業聯姻能找著他也夠了。」
「那有什麼辦法，秦煙雨就喜歡身強體壯，能讓她快樂的。」
「啥意思？顧航不行？」
也不知誰把話題再次帶歪，反正陳銘三人出來的時候，大家小心翼翼的偷瞄著他，聲音壓得極低。
范琳琳看著秦煙雨被陳銘攬在懷裡走遠，氣悶的要死。
「顧航怎麼那麼沒用，一個女人都搞不定。」她用力扯著小皮包，「顧氏就這樣算了？被下了那麼大的面子，也不找回場子？」
「找什麼，沒見王司令和傅政委都幫著陳銘嗎？」
「蔚藍的汪總都跟在後面當小弟，你還想怎麼折騰。」
鄭君承輕哼，叮囑范琳琳：「以後別去招惹秦煙雨和她老公，聽到沒？」
「你那麼怕她做什麼？我看汪達是被秦煙雨給迷住了，以前江州不就傳汪達看上秦煙雨了嗎？而且說不定秦氏給了江州軍區好處，所以才……」
范琳琳話沒說完，鄭君承的手指就掐住了她手腕。
男人的力氣很大，將她的手骨掐的「咔吱」作響。
「不要去惹秦氏。出了問題你們范氏自己承擔，我是不會管的。」
扔下一句警告，鄭君承沒管范琳琳，自己走了。
他得好好琢磨一下，要怎麼跟陳銘牽上關係。
兩天後，顧氏和江州軍區的合同簽完，父子倆連夜被送出江州地界。
別說剪彩儀式和歡送會了，就連最起碼的通報也就在新聞聯播上占了不到五秒的鏡頭。
時刻關注顧氏的江州世家們又驚訝又意外，但沒人敢多打聽。
不久後，又有流言傳出，說是王司令和傅政委以前在韓老將軍手下當過兵，所以這次才會給陳銘面子。
這條消息跟長了翅膀似的，一路跟著顧家父子飛到了衢州。
等傷勢稍微好一些的顧航知道了，氣的砸了兩台電視。
「班長，那個，我什麼時候到顧氏來報導合適？」
又等了兩天，周偉終於忍不住給顧航打電話。
自從顧氏灰溜溜的離開江州後，他每天都心急火燎的等電話，工作中經常走神還被直屬領導批評了。
周偉迫切想要離開秦氏，每天跟陳銘在一個樓層里辦公，他渾身都不舒服。
尤其是方博士在對方的針灸下恢復的不錯，逢人就夸陳銘兩句，搞得他心情更糟糕。
一個吃軟飯走後門的才來公司幾天，就爬在他頭上，是個人都不會服氣的。
更不用說陳銘這個位子說不好就是頂替他哥哥才拿到手的。
周偉越想心裡越不爽，這才主動給顧航去了電話。
他本意是想探探對方口風，不料才開了個頭，就被顧航劈頭蓋臉一通罵。
「你還好意思跟我提要求？」
顧航這兩天受得氣夠多了。
先是被爺爺數落，又是被一向最疼他的二叔說了兩句。
就連不怎麼管他的老爸都跳出來讓他檢討。
顧航一口氣憋在胸腔，無處發泄。
恰好周偉的這通電話就成了最佳的出氣筒。
「我讓你搞定秦煙雨，你倒好，人是到了，但我的臉面丟盡了！」
「你不是說她老公是個吃軟飯的廢物嗎？怎麼還認得江州軍區的兩個大佬？」
「我沒撈著半點好，還平白挨了一頓揍。」
他這腰現在還疼著呢！
尾椎骨也裂了，醫生說要靜養。
養個屁！
他再躺下去顧氏的股份都沒他的份了！
就因為顧氏在江州碰壁，顧家長輩對他失望不少，平時不被看見的堂哥堂弟們趁機冒頭，想要分一杯羹。
而且顧氏股價連續跌了三天不說，以往對他們唯唯諾諾的小家族都挺直了腰板橫起來了。
沒看娛樂新聞嗎？
熱搜第十就是顧挽涼的嫡子被陳家棄子暴揍的照片！
他甚至都不能跟陳家追究。
因為人家早說了，陳銘是陳家不認的災星，連族譜都沒上去。
顧航捏著手機的手指收緊，眼珠一轉，他忽然有了個主意：「你不是在秦氏嗎？正好，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事兒辦成了，你照舊來顧氏。」
「要是再給我砸了，你就等著瞧吧。」
本以為沒希望的周偉，雙眼放光，忙不迭的應下。
「你去秦氏的實驗室，幫我拿……」
兩人隔著電話線，竊竊私語。
顧氏內部這段時間也不平靜。
「大哥，你說是因為韓老將軍？可是他退下來都多少年了。」
顧家大宅，顧明國眉毛擰在一起，對自己下跪磕頭這事兒還耿耿於懷。
「挽涼，你查了那麼多天，就只有這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