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參與政府項目,對一家新晉民營企業來說是提升口碑和地位的開門紅。
劉貴都沒想過這樣的好事,有朝一日能落到他的頭上!
同樣,蓉城來的各位老總和公司代表,也都樂開了花。
金沙海岸的重新動工,獲利的不僅僅是承建工程的劉貴,他們這些本地企業也能撈著不少好處!
等遊客進來了,整個蓉城都會煥發生機。
「好好,真是太好了!陳副總獨具慧眼啊,度假村這個項目好!」
有木訥的不知該怎麼拍馬屁,索性一個勁兒的說好。
也有機靈的三言兩語就能哄得人高高興興的。
總而言之,剛剛還悶不吭聲的蓉城公司門,全都歡天喜地,溜須拍馬之餘不忘相互祝賀。
「嘿嘿,我早就眼饞那隧道了,還以為短時間沒可能了呢!」
「不過要等好久,也不知道隧道通了會是個什麼光景。」
「當然是人滿為患,遊客絡繹不絕啦!不行,我今天回去就讓外宣做個方案,爭取月底就開始對外宣傳!」
眼光獨到的某老闆已經開始籌劃。
「現在?距離完工日期還有最起碼半年,要不要這麼著急?」
保守黨不解。
「當然要!先給大伙兒留個印象,到時候每個階段再放點圖出來……對了,劉總,你那度假村的酒水飲料我全包!保證給到你最低價!」
「媽的!你好陰險,怎麼現在就搶生意!劉總,海鮮我來!」
另一人拍著胸脯,剩下的老總們也各自推薦自家的產業。
有床品,有搞餐飲的,要去度假村內部開酒吧的,場面一度混亂。
會議室里頓時成了蓉城企業的歡騰的天地。
陳銘嘴角微微上翹。
如今蓉城也劃歸他的手下,兩座城市之間的隧道當然要越快動工越好。
半年?
太慢了。
陳銘微眯著眼,手指輕輕在大腿上敲擊。
秦煙雨呆了好幾分鐘,才在嘈雜的聲音中驚醒。
「銘哥,咱們商業聯盟,還沒有跟各地政府打過交道,萬一……」
她糾結的不行。
當初商會是能跟政府說的上話的,比較背後有陳懋頂著。
可他們的聯盟才建立幾個月,秦煙雨的意思是大家內部交換資源人脈,一起發展。
怎麼就扯上政府項目了?
隧道是市政管的吧?
金沙海岸也是市政撥下來的項目吧?
秦煙雨都有些迷糊了。
「放心,不會有問題的。」
都是他的管轄地,還不是他說了算。
陳銘眉眼帶笑,雖然瞧著還是一副冷冰冰的臉,但沒來由的柔和了許多。
和蓉城當地人的歡聲笑語不同,宋六福的臉都要僵了。
跟人家的金沙海岸比,他的遊樂園算個屁!
不說影響力和消費層次,光面積,人家一個就抵的過他十個!
更不用說度假村附近就有隧道。
以現在的技術發展,噪音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山林中穿梭的隧道,保不齊還能成為另一個景點。
到時再開發一下,又是一個噓頭!
遊客不就源源不斷了嗎?
啊!
好氣啊!
宋六福牙都快咬斷了。
剛剛劉貴想跟他交換資源,共享人脈,他陰陽怪氣的拒絕,死咬著不鬆口。
現在好了,他要怎麼反過來跟劉貴開這個口?
宋六福臉上的笑快掛不住,猶猶豫豫到底是沒捨得扔下這個臉皮。
得了陳銘一個好,當天來參加聯盟會議的蓉城企業都滿載而歸,相互間談好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不說,還跟江州的企業交換了聯繫方式,刷了個臉熟。
以後都是一條船上的,互幫互助嘛。
不過,大家很有默契的跳過了宋六福。
誰讓著老小子坑比呢。
又陰又坑,誰跟他混誰倒霉。
「陳副總,您這有些不厚道啊。」
散會後,宋六福沒管其他人譏諷的眼神,快步跟在陳銘身後出去。
兩人在安全通道站定,他壓著心口的怒火,臉都有些猙獰了。
「嗯?廣禹省遊樂園的項目交給你一個人,沒人跟你搶,不高興嗎?」
陳銘冷冷的盯住宋六福,像在看死人。
「沒,沒有。」
「但是……」
宋六福一梗,那股火氣泄了大半。
他只敢在背地裡罵陳銘,真的面對面,連看一眼對方的勇氣都沒有。
「我姐能從京城帶點人脈出來不容易,我也是沒辦法才牢牢抓著的。陳副總,您總得給我一口飯吃吧?」
宋六福變換策略,繼續賣慘。
但陳銘根本不吃這一套。
歘的一下,他一把掐住對方咽喉,粗糙的手指骨節上下滑動,沒一下都摁在宋六福要害上。
「陳,陳副總,您這是要做什麼?」
宋六福強顏歡笑,他剛才只覺得一道冷風颳過,然後層層疊疊滿是肥肉的頸項上就多出一點溫度。
這一刻,他感覺到生命的流逝。
仿佛只要一個字說的不對,下一秒他就得人頭落地。
宋六福上一次有這種瀕死的錯覺時,仍舊是面對陳銘的時候。
他雙腿小幅度打擺子,渾身冷汗直冒,幾乎無法呼吸。
「你不是說要我給你一口飯吃嗎?我看你喉管還挺粗,照理說不會噎著,怎麼吃不上飯呢?」
說著,陳銘手指用力,一點點扼緊宋六福的咽喉,將他提了起來。
雙腳離地,空氣逐漸變得稀薄,宋六福唰白的臉也因為缺氧而通紅。
他下意識的想要掙扎,肥碩的手臂在半空揮舞,直翻白眼。
「嘭!」
不知過了多久,陳銘忽的鬆手,宋六福重重摔在地上。
「宋茹茹嫁給秦鵬,這一步棋你走的不錯。」
至少現在宋茹茹是秦煙雨的堂嫂,兩家是親家。
有那麼一層微妙的關係在,陳銘還真不好對宋氏動手了。
把宋氏滅了還會影響到秦煙雨。
秦氏的股價也會受到衝擊。
思及此,陳銘看宋六福的眼神更為狠辣。
「咳咳咳,陳副總您說笑了,都是小孩子自己看對眼。」
宋六福重獲新生,恨不得抱著陳銘大腿跪謝。
但他現在全身都軟綿綿的,才從瀕臨死亡的恐懼中回神,除了劫後餘生的喜悅外,半點提不起其他心思。
「是嗎?那對招子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