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說大話了。」
劉秀娟愣了一下,小聲嘟囔,將眼底的鄙夷藏的好好的,沒接話。
她轉頭跟秦煙雨說:「你啊,家裡的事情也上點心。」
「你奶奶現在很看重秦嫣然和秦鵬。」
「那丫頭還找了個好老公,你沒有婆家的支持肯定要吃虧的。」
「媽教你,不要跟你奶奶來硬的,回去說兩句軟話。」
「你小時候她最疼你,只要你低個頭,秦氏就太平了。」
劉秀娟握住秦煙雨的手,喋喋不休的嘮叨。
陳銘吃幾口就給秦煙雨夾一筷子,手上就沒停過。
「小陳,不是我說你,男人還是要找個工作。」秦遠山看了一會兒,實在瞧不下去陳銘這幅軟飯男的樣,鼓勵他往外走。
「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賺錢。」
「你現在還年輕,借著你媽的光,找個體面的工作不難。
「實在不行,就去秦氏上班,總比在家待著強啊。」
女兒的老公不知上進,一天天的就會買菜收拾家,說出去不是給人笑話嗎?
「爸!銘哥懂中醫,他還在部隊裡待過呢!是軍醫!」
秦煙雨根據陳銘時不時透漏的線索,七七八八的拼湊出一點他的「過往」,有些驕傲的跟秦遠山說。
「啥?他還進過部隊呢?」
「軍醫?」
劉秀娟和秦遠山異口同聲,都有些不信。
「是,不過我職位小。」
陳銘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
反正大差不差。
當年逃到江州被秦煙雨救下,好了些就折返軍中。
不過他那會兒年紀太小,陳家到處追殺他,只得換了個名字在軍中混。
後來拜師學成,陳銘才去到海外開創蔚藍。
和他一起的兄弟們也被他一個個送入軍部,替他奪權。
想起那段被掩埋的記憶,陳銘的眉眼間戾氣涌動。
他敷衍兩句,低垂下頭悄無聲息的遮蓋住。
「嗐,既然能幹作何要當乞丐?」
秦遠山不贊同的盯著陳銘:「我也看出來,煙雨短時間內不會跟你離婚,既然這樣你就不能再外面給她丟臉。」
「找個找工作對你們兩個都好。」
劉秀娟察覺到秦煙雨臉上的笑意淡去,趕緊捅了一下秦遠山:「好了,吃你的飯,話那麼多。」
於是接下來基本都是劉秀娟在說。
話題的中心也在秦家人那兒繞。
秦煙雨興致不大,好在劉秀娟識趣,吃晚飯就走了。
「你說,許少將真的會買下秦氏?奶奶開口就要三十億,太多了吧。」
她側躺在沙發上,睡衣松松垮垮的掛在肩頭,露出一截雪白的鎖骨。
「不會的。」
陳銘再一次斬釘截鐵的說完,換了一身運動服打算出門。
「我出去一趟,你先睡。」
「哦,又去和朋友喝酒?是你以前的戰友嗎?」秦煙雨早就習慣了,問的隨意。
「嗯,乖。」
陳銘湊過去親了她一口,又順手揉了一把,滿意的看到秦煙雨臉「噌」的一下紅了才罷手。
「臭流氓。」
秦煙雨小聲嘟囔臉上的紅暈許久才消退。
葉鴻志早在外頭等著,看到陳銘到了立刻下車開門。
「許光唯人呢?」
「在會所。」
李峰一直在暗處盯著許光唯,實時匯報給葉鴻志。
車開的很快,從半山別墅到市區商業街上最有名的銀隆會所,不過二十多分鐘。
一樓舞池鬧哄哄的,七彩的燈光配合著音樂的節奏打在人臉上。
陳銘獨自進去,走了沒兩步就在而樓主轉角看到李峰。
「老大,都打點好了。」
「嗯。」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二樓走廊,將底下的喧囂扔在腦後。
李峰帶路,走到盡頭伸手移開掛著的油畫,露出一扇隱蔽的小門。
再往裡,視野開放,是一間間的小包廂。
「峰爺帶朋友來玩啊。」
長相明艷的女人身上沒幾塊布料,直往李峰身上貼。
「去去去,今天不是來玩兒的。」
李峰蹙眉,手臂微抬,將對方隔開。
女人下意識去打量陳銘,結果被他側臉的刀疤嚇了一跳,愣愣的站在原地,等人走了才回過神。
「媽呀,峰爺帶來的人什麼來頭?長得有夠兇狠的。」
「你管那麼多,咱們把人伺候好就完事了。」同事打趣她:「不過那位爺另外半邊臉好帥,身材爺好。」
「在床上肯定很帶感。」
兩人嬉笑著走遠。
陳銘將她們的話聽了個全,面不改色的和李峰來到一扇金碧輝煌的大門前。
「許光唯在裡邊。」李峰彎腰,伸手推開厚重的大門。
頓時,一股夾雜著各種香水味的刺鼻氣味撲面而來。
陳銘眉頭擰在一起,大步進去。
「喲?誰啊這是?」江州的公子哥兒在煙霧繚繞中眯起眼:「少將您還有這樣的朋友吶?」
「有夠窮酸的。」
「咋可能,我看是偷偷溜進來的吧。」
可不,李峰黑背心黑長褲,陳銘黑色運動服。
乍一看都是超市貨,和這兒的公子哥兒可沒法比。
許光唯沒說話。
他到江州第一天開始,上趕著巴結他的人就一籮筐。
包間光線晦暗,隔著層層煙霧他看不清來人的面孔,一時沒吭聲。
「哈哈,土包子滾吧,這兒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然而沒等眾人繼續調笑,李峰「嗖」的一下跟風似的竄到對方跟前,一拳頭打掉公子哥兒三顆牙。
緊跟著又一腳踹在另一人胸口,把人踢飛兩米遠。
陳銘抱臂擋在門口,看著李峰將那群公子哥兒一個個的揍趴下。
一時間,六十平的包廂里全是嚎叫哭喊的聲音。
直到這時,許光唯的親衛才回過神,一個兩個從陰影里衝出來,試圖捉住李峰。
十幾個健碩的兵蛋子跟李峰打成一團,竟然沒落到好!
李峰身手異常靈活,出拳又快又狠,每每都打在對方致命處。
那群人見短時間拿他沒辦法,轉頭來對付陳銘。
但還沒邁出腿,就被李峰一記鞭腿劈倒。
陳銘悠然的站在那兒,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脫了大半的女人們驚慌失措的聚在一起,許光唯迷亂的眼神也終於看了過來。
「呵,膽子不小啊,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