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洲大步走進客廳,一頭一臉的汗。
「你剛才說什麼?」秦老太太猛地站起,一下起猛了頭暈目眩,好在劉秀娟及時扶住她。
「公司傳回來的消息,截止中午,秦氏所有的散戶股權都發生了變更。」
一邊說這話,秦遠洲一邊把剛列印出來的文件遞給秦老太太:「散戶的25%股份,全部到秦煙雨名下了!」
「媽的,這賤人哪裡來的那麼多錢?」
「看來以前還是小瞧她了,肯定撈了不少。」
秦遠洲罵罵咧咧,臉色難看至極。
25%啊,比他都高了!
一夜的功夫,秦煙雨成了秦氏股權占比僅次於秦老太太的大股東。
「混帳東西!」
秦老太太氣的心臟「突突」直跳,臉色煞白。
枯槁的手顫抖的厲害,連文件都抓不住了。
「媽!您彆氣,消消氣!」
劉秀娟嚇一跳,慌忙輕拍老太太后背。
其他人去叫醫生,客廳里頓時亂成一鍋粥。
也就在這時候,管家引著一道頎長的身影踱步而入。
「怎麼這時候還把客人往裡帶?就說家裡現在沒空……」秦遠山心煩意亂,回頭呵斥半句,看到來人身上的制服頓時啞火。
「秦氏哪個能做主?」
周望身姿筆挺壯碩,一雙細長小眼跟鷹似的,稍稍一掃就能令人望而生畏。
秦家人被他中氣十足的聲音震到,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
秦老太太在醫生的幫助下緩了過來,眯眼看向對方:「我能做主,你是……」
「周望,許少將的副手。」
一語帶過,周望拿出一份合同扔在桌上,開門見山:「許少將對秦氏有點興趣,你們報個價吧。」
一屋子人怔愣片刻,驚訝的抬眸。
秦鵬失聲:「許少將要買下秦氏?!」
周望微微頷首,筆直的站在原地,並沒有坐下的打算。
「給個數兒,我好回話。」
面對他的雷厲風行,秦家人有些回不過神。
「三十億!」
還是秦老太太最先反應過來,咬牙報出個數字。
比當初抵押給凌氏時還要高出十億。
周望眉頭擰起,但很快鬆開。
「等消息吧。」
扔下一句話,他大步離開。
「媽,他不會是忽悠我們的吧?」秦遠山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位京城來的許少將,居然看的上秦氏?
「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
秦老太太冷笑:「要麼給那賤丫頭打工,要麼秦氏破產。還不如賣了,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本事。」
秦遠山還想說話,但被劉秀娟拽了一下。
兩人離開秦家老宅的時候,前者不滿的瞪她:「你剛才拉我幹嘛?秦氏沒了,我倆喝西本風啊?」
「你傻在,咱們女兒手裡的股份比你大哥都多了。他們是在給煙雨打工,我們又不是。」
劉秀娟一團漿糊的腦袋忽然開竅:「你想啊,煙雨的錢不就是我們的錢?」
「反正老太太也不會把股份還回來,那煙雨多拿點怎麼了?」
被老妻提醒,秦遠山只懵了一瞬,馬上反應過來。
「哈哈!還是你聰明!走,我們買點菜去看看煙雨!」
外邊的紛紛擾擾,陳銘都沒搭理。
他一心一意在廚房忙活,葉鴻志給他打下手。
而秦煙雨則還在臥室休息。
不用早起上班,陳銘沒了顧忌,夜裡吃了個飽。
「老大,許光唯動手了。」
「看樣子許家很想把江州拿下啊。」
葉鴻志抽空瞄了眼手機,眉梢上揚。
「李峰晚上跟我走一趟,你留在這兒守著煙雨。」
陳銘面不改色的安排。
「哎哎,咋又不帶我啊!」葉鴻志不忿。
「許光唯認得你。」
陳銘瞥了他一眼,手上包餃子的速度快了兩分。
「凌氏那邊不用留手。」
凌振國做帳的手段挺高明,幾乎沒有漏洞。
相比較劉氏,凌氏還算老實,帳目也好做。
因此即便把人送進去,也不會判重刑。
但陳銘有的是折騰人的手段。
凌楓源腦子不清醒,就讓他給這小子醒醒神。
「是。」
葉鴻志飛快應下,轉身就上樓吩咐去了。
劉秀娟和秦遠山到的時候,剛好趕上餃子下鍋。
「誒呀,小陳做飯呢?」
已改往日的嫌棄,劉秀娟心情好,這會兒看見陳銘都覺得對方眉清目秀的。
「你們坐,我去喊煙雨。」
「哎,好好不著急,我再炒兩個菜。」說著,劉秀娟真拎著菜就去廚房了。
傭人小心瞄了眼陳銘,見他沒反應,也就垂下眼沒管。
「煙雨,你爸媽來了。」
陳銘輕手輕腳進臥室,溫熱的手掌探進被子裡,柔柔的把人抱住。
「嗯?」
「他們來幹嘛……我身無分文的。」秦煙雨迷迷糊糊,順勢滾進陳銘的懷抱。
「誰說的,你現在有25%的秦氏股份呢,大股東。」
陳銘唇角微微上揚,難得打趣她。
「咳,我起來了。」
秦煙雨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她這股份拿的心虛。
收收拾停當下樓時,劉秀娟大展身手,做了好幾道菜。
色香味俱全,陳銘都愣了一下。
小夫妻互看一眼,有種不真實感。
自打他們結婚,劉秀娟就沒拿正眼瞧過他們。
「媽,你來就來,這些事哪能讓你自己做。」
秦煙雨客氣的寒暄。
她早被秦家人傷透了心,對親情沒了期待。
「這不是給你慶祝嘛,傻孩子。」
劉秀娟堆起笑臉,拼命給兩人夾菜。
「以後你就是秦氏第二大股東了,做事不能再那麼任性,聽見沒?」秦遠山輕咳一聲,擺出一副大家長的樣子:「對了,你奶奶有意將秦氏賣給許少將。」
「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
秦遠山裝模作樣的提點。
「什麼?」
睡了大半天的秦煙雨沒跟上事態發展,驚得魚片都夾不住。
「你這孩子,不會才知道吧?」劉秀娟撇嘴:「你奶奶說把秦氏賣了也不給你打工,哎,她年紀大了,家裡產業總歸是要留給小輩的。」
「也不知道在計較什麼。」
她才說完,秦遠山的筷子就重重拍在桌上。
「你少說兩句,長輩是你能碎嘴的嗎?」
「我又沒說錯……」
陳銘倏地開口:「秦氏賣不出去,註定是煙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