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生的好兒子,捅出那麼大的簍子要我怎麼收場?!」
陳桂摔了茶杯瞪向韓月秋。
「你最好給我一個交代。」
陳家書房,滿滿當當坐了十來號人,全是軍區主幹。
「弟妹,不是我說你,上次你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去江州給那小子辦婚禮,你知道影響多大嗎?」
「為了陳家安寧,不讓外人看笑話,我們都忍了。」
「可是這一次那小子竟然爬到我們頭上,當著白虎軍團和玄武軍團的面把柳家人殺了,這……」
陳懋皺眉苦惱,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是陳桂的親哥,也是陳家如今的當家人。
如今華夏大部分的資源和財富,都掌握在四大軍團的手裡。
其中,青龍和朱雀不受陳家控制。
白虎軍團的主帥陳星洲是他大兒子,玄武副帥陳星河是他小兒子。
而他自己,則是軍區中將,更是總參。
在陳家,陳懋話語權巨大,陳桂只能看他臉色辦事。
但有一個人不怕他。
「呵,少裝模作樣。」
韓月秋冷笑:「當年你們把我兒子扔出去,還要弄死他,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她一雙鳳眼上挑,直勾勾看向陳懋:「我給親兒子辦婚禮,你敢攔嗎?」
眼見對方沉下臉並不說話,韓月秋更無所顧忌。
「你口口聲聲說是柳家人是陳銘殺的,有證據嗎?」
見沒人搭腔,韓月秋又繼續道:「陳銘被你們這樣對待,能活下來就不錯了。他就是個普通人,在江州過日子而已。」
「你們還不願意放過他?什麼鍋都往他頭上扣。」
「陳懋,你忘了當年答應過我什麼了嗎?」
韓月秋情緒上來,雙目微微泛紅。
陳桂幾次想開口,都被她瞪了回去。
「再說了,軍區通報是僱傭兵乾的,你這口鍋甩的真乾淨啊。」
書房裡寂靜無聲,陳家人相互看看都沒說話。
陳懋跟韓月秋對視,陰沉的看了她好一會兒。
「你很好,韓老將軍生了個不得了的女兒。」
「不過你要想清楚,你現在也是陳家人。」
「陳家出事,你也跑不掉!」
他一巴掌拍在實木書桌上,登時桌面上出現道道裂痕,轉眼間四分五裂碎了個徹底。
「哈哈!」
不料韓月秋根本不慌,甚至大笑道:「我會怕你?」
「要不是我爹的遺願,你以為我還會留在京城?」
說罷,她又看向陳桂:「每種的男人,你就一個親兒子,竟然信了別人的話當他是災星。」
「等著吧,會有你遭報應的一天。」
韓月秋掃視過每個陳家人,兀自推門離開。
等走廊里的腳步聲消失,陳星洲才開口:「爸,要不派人去把災星作掉?」
「哼,現在上頭管得緊,哪裡騰得出人手。」
當他不想動手嗎?
陳銘還活著一天,就是對陳家的隱患。
要不是韓月秋的背後還有當年韓老將軍的勢力,他不敢太過分,否則的話陳銘哪有命活到現在!
可是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
別人不清楚,陳懋心裡門清。
那災星,可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無害。
只是,他摸不透那小子……
陳懋有一瞬間的晃神。
提起「陳銘」的名字,他總覺得腳底心有股寒意直往頭上竄。
他頓了頓,看向陳桂:「兒子你教不好,老婆你總能管好吧?不要讓她去外面亂說話。」
「我知道我知道,大哥你放心。」
陳桂一頭冷汗,小心翼翼回答。
「軍區事務都上點心。星河,多跟許老頭拉拉關係。」陳懋不放心的叮囑:「他孫子這兩天可能要去江州。」
「許光唯?」
陳星河納悶:「他去江州做什麼?」
許光唯是許青松唯一的孫子,非常受重視。
他兒子很早沒了,只留下那麼個小孫子,被許青松寵上了天。
許光唯也爭氣,從軍校畢業後在軍區立了不少功,現在二十來歲的年紀已經是少將。
他目前在年輕一代的聲望僅次於青龍軍團有戰神之稱的葉鴻志。
陳星洲在腦子裡快速把許光唯這人過了一遍,依然有些不解。
江州靠海,除了進出口貿易和海貨市場發達之外,還有什麼好的?
「別小看江州,華夏最大的三個港口,其中之一就在江州。」陳懋用手指隔空點點他:「這一塊是沿海經濟的重點地帶,能一舉拿下大有好處。而且許老頭對功法耿耿於懷,聽到『陳神醫』在那裡肯定會過去。」
「他自己不方便離開京城,許光唯就是他的另一雙眼睛。」
「而且許老頭還有三年連任就結束了,下一屆的玄武統帥很大可能會落在許光唯頭上。」
江州高層是老年班子,年事已高。
過不了多久勢必會換下。
許青松估計瞄準了江州,想送他孫子過去外派。
眼下不過是提前拉關係罷了。
對於陳家來說,這是個好消息。
不過前提是許家能一直跟陳家保持合作關係。
陳懋眯眼,雙手背在身後看向窗外,不知在思考什麼。
遠在江州的半山別墅內,陳銘也在聽葉鴻志的匯報。
「老大,要不咱們在半路把姓許的小白臉……」
葉鴻志伸出兩根手指在脖頸上比劃了一下。
「沒必要。」
陳銘搖頭。
「許青松的目標只是功法,跟我們沒有干係。」
「可是,萬一被他發現您的行蹤,身份暴露怎麼辦?」
「不會。」
見自家老大那麼肯定,葉鴻志只得收起隱隱的擔憂說起另一件事。
「對了,劉衛東到處找人要報復嫂子和秦氏,煩的很。」
「送他去見劉能。」
陳銘輕笑,牽動著臉上的刀疤也動了一下。
這周,劉氏的案子就要開庭。
那麼大的事,劉永康都沒動靜,估計是真被他嚇著了。
算他守信用,不然的話陳銘不介意再多幾條人命。
兩人正小聲商議,樓下秦煙雨腳步輕快的跑了上來。
葉鴻志頓時收聲,恢復成痞痞的樣子,斜躺在沙發上。
「怎麼了?跑那麼快。」
陳銘起身拉開門,把跑的一頭汗的秦煙雨摟緊懷裡,大手輕輕撫過她細嫩的額頭。
「周三有個大領導要來視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