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可畏知道嗎?」
劉秀娟抬手去擰秦煙雨的耳朵,看的陳銘眉心猛跳好幾下。
「你大伯現在手裡還捏著財務室,你也不想辦法拿回來。」
「公司用點錢還要跟求他似的,你一個總裁半點脾氣都沒有,底下人怎麼會服你?」
她嘀嘀咕咕又說了十來分鐘,陳銘終於受不了。
「公司的是煙雨會看著辦,你就別操心了。」
他和秦家人說話一直沒用過敬語,也沒叫過人。
劉秀娟聽的心頭火直往上竄。
「我跟自己女兒叮囑兩句,你廢話什麼?這兒有你說話的地兒嗎?」
仗著大白天醫院裡都是人,劉秀娟狠狠瞪了陳銘幾眼才拉著秦煙雨道:「媽都是為了你好,你別不聽。」
「到時候有你苦頭吃的。」
「聽見了沒?」
秦煙雨無奈點頭敷衍過去,劉秀娟讓她看完羅悅心之後就去秦老太太那裡。
「我媽她就是這個樣子,銘哥你別在意。可是你什麼時候能說句好聽話,至少叫個人吧。」
看著陳銘沒什麼表情的臉,秦煙雨很無奈。
「……我儘量。」
陳銘眉頭皺在一起,他確實喊不出口。
好在秦煙雨也沒強求,兩人默契的都沒再開口。
羅悅心看到他倆推門進來的時候還挺驚訝的。
「你倆怎麼有空過來?公司最近挺忙的吧?」
她想下床招呼兩人,不過被陳銘攔住了。
「我來給你針灸的。」
他直言:「你體內還有殘留的蠱毒,再做一次針灸清理乾淨恢復的更快。」
說著,他喊來小護士給他打下手。
明銳的醫護人員都認得他,因此很聽他的話。
秦煙雨見沒她什麼事,索性拿了熱水壺去倒水。
小護士拉下病床間的帘子,隨後專心致志的給銀針消毒。
陳銘脫下羅悅心的衣服,掃了一眼對方瑩白的身體。
養了小半月,羅悅心稍微圓潤了一些,可是跟正常的體態比還是相差不少。
他眉目平靜的接過小護士遞過來的銀針,當先一下落在神庭穴上。
「唔……」
突如其來的刺痛讓毫無準備的羅悅心悶哼一聲,下一秒,她緊張的抿住嘴唇,一張臉憋得通紅。
在一個大男人的面前一絲不掛,她還是適應不過來。
上一次她是暈厥狀態,迷迷瞪瞪的不清醒,人也是只吊著一口氣,稍有不慎就要一命嗚呼。
然而今天羅悅心很清醒,再讓她光溜溜的面對陳銘,她內心尷尬的很。
面前的男人是醫生,也是她好閨蜜的老公。
羅悅心總歸有些不自在。
「放輕鬆,肌肉不要繃緊。」
陳銘的聲音忽然響起,羅悅心條件反射的抖了一下。
「你現在身上脂肪和肌肉量都很少,輕微的刺痛都會很敏感。」
「我儘量下手輕一點,但你需要配合我,不要動。」
他說著又在羅悅心人中穴上刺入第二針。
這一針下去,疼痛的感覺越發明顯。
羅悅心什麼旖旎的念頭都沒了,滿腦子都只覺得痛。
腦門兒上都出冷汗了。
陳銘知道她的情況,乾脆一邊動作一邊跟她聊天,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
「公司在汴州的工廠生產情況很不錯,今年第一季度秦氏有向海外擴張的打算。」
「到時候貨源的需求量會提升,還得麻煩你在周邊的省市多找幾個合適的地點建立工廠。」
這些其實應該是項目會議上再說的事情。
但是陳銘一時想不到什麼合適的話題,索性就把這事拿出來講。
他的手倒是很穩,接連扎入對方天突,中府,靈墟三大穴位。
羅悅心隨著他的動作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越是往下,痛處就越明顯。
「嗯,我,我會快點好起來的。」
羅悅心痛的滿頭大汗,整個人都跟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玄陽針法講究活血化瘀,你體內的積存在角落的毒素會順著體液排出。」
「多喝點水,接下來三天每天至少都要喝兩升以上的水。」
陳銘低著頭沒看羅悅心的表情。
一根根銀針接連落下,膻中穴,四滿穴,天府穴,孔最穴,勞宮穴,神封穴。
待最後一針扎入步廊穴時,羅悅心已經有些恍惚了。
「悅心沒事吧?」
秦煙雨在門口看了有一會兒,心裡緊張的很。
有帘子拉著,她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是羅悅心隱忍的呻吟她聽的一清二楚。
「還好,休息一下就行。」
陳銘收針後又給小護士開了藥方,在原先的基礎上增減了幾味藥,分量上也有出入。
交代完小護士後,他才給羅悅心穿好衣服,拉開帘子放秦煙雨進來。
就在此時,陳銘口袋裡的手機震個不停。
「你陪她一會兒,先不要讓她睡,一會兒吃了藥才能睡。」
見秦煙雨點頭答應,陳銘才離開病房。
「什麼事?」
陳銘在安全通道里接通手裡,淡淡的問。
「老大,阿倫扎不見了。」
葉鴻志語氣有些焦急。
「林燕青封鎖了白虎軍團的實驗基地後,把找出來的所有藥物都就地銷毀。」
「但是怎麼找都沒見著阿倫扎。」
「陳懋和錢家的人也都在找,京城目前已經封了,出入都不讓。」
「我們的人只能偷偷傳消息出來,現在各大世家人人自危。」
他說完後來了個大喘氣。
這是最新得到的消息。
最近一周多江州很平靜,京城也沒什麼大動靜。
對於白虎軍團和陳懋的懲罰林燕青也早早的發了文件,除卻針對白虎軍團的,對陳懋個人的可以說是不痛不癢。
不過作為白虎軍團的統帥,陳星洲就沒那麼好運了,直接被停職勒令在家反省。
好在林燕青沒有撤銷他的職位,否則的話陳家才算是真的攤上事兒了。
陳銘眉頭擰緊,「那麼多人,連一個苗疆人都看不住?」
他聲音冷了下來,「去陳家查過嗎?」
「林燕青派人去搜過了,確實什麼都沒搜出來。」
葉鴻志補充道:「錢招金那裡也去看了,一樣沒有發現。」
「苗疆人行事古怪,放任他在社會上遊蕩很危險。」
陳銘當然清楚後果。
如果不管不顧,那中蠱毒的人多了,秩序就會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