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赤裸著上身,只穿了一條睡褲,居高臨下的盯著痛的蜷縮在一起的秦瑤。
「想爬我的床,你配嗎?」
他嘴角上揚,「收拾好你的東西,滾出去,我家不歡迎你。」
說罷,他嫌惡揪住秦瑤的長髮,一把將人扔出了臥室。
連續被粗魯的對待,秦瑤又痛又氣,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裝什么正人君子!」
「像你這種吃女人軟飯的有多大能耐?還高傲上了,你算個屁!」
秦瑤扯著嗓子嚎叫,驚動了樓下的傭人。
「去,把她房間裡的東西打包扔出去。」
陳銘衝著樓梯口探出個腦袋的傭人道:「人也一併丟外面。」
說罷,他的視線再次落在秦瑤身上,絲毫沒有被她光溜溜的身板吸引。
「別讓我在江州看到你。」
或許是陳銘的眼神太過無情冰冷,秦瑤被嚇了一哆嗦,愣是沒說出話來。
等人走後,葉鴻志從地下室晃悠過來,嬉皮笑臉道:「老大,這女的還挺有魄力,知道要跑出來找救星。」
「嘖嘖,真要待蓉城,不被那群地痞流氓毀了也會被她那個爹弄垮。」
「不過老大你就這樣把人趕出去,一分錢都不給,這丫頭該不會在江州餓死吧?」
葉鴻志小心打量著陳銘的臉色,忍不住問。
「你擔心?」
「沒沒沒,沒有!」
葉鴻志嚇了一跳,連連擺手否認。
「我就是怕您沒經過秦小姐的同意把人趕出去,她會不高興。」
說到底秦瑤再怎麼樣那也是秦家的親戚,大晚上的把人往外一丟,確實有些滲人。
「呵,她活該。」
陳銘冷哼。
要不是秦瑤動了歪心思,他根本沒打算搭理她。
「給他兩百萬,送她去機場。」
話雖這麼說,但陳銘終歸沒有把事做絕。
不過也僅限於此,更多的他一樣都不會幹。
有些人就是欠收拾。
兩百萬還是看在秦煙雨的面子上才掏的,要不然一分錢都不會給。
「把秦川海一家子列入黑名單,限制初入江州範圍。」
陳銘吩咐完就回臥室了,徒留葉鴻志一人感慨。
「老大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老大,除了碰上秦小姐的事,都冷靜的很。」
孤零零站在小區外的秦瑤茫然無措,她身上的錢不多,住不起豪華的酒店也不捨得打車。
這一刻,她無比痛恨陳銘,也更恨秦煙雨了。
「喂,拿錢滾蛋吧,別說我家老大冷血哈。」
葉鴻志提了個手提袋放在秦瑤腳邊。
隨後招呼了一個小弟過來送秦瑤去機場。
說是「送」,其實和「押」著走沒區別。
秦瑤一路上大喊大叫,嗓子都幹了都沒消氣。
「陳銘!你把我當什麼了!」
她氣的眼睛發紅,當她是要飯的嗎?
「切,矜持什麼,爬床還怪人家看不起你啊?」
小弟忍不住翻白眼,「拿了錢就趕緊滾吧,嘰嘰歪歪話真多,搞得好像你不想要錢一樣。」
「你算個什麼東西!給我閉嘴!」
秦瑤惡狠狠的瞪著小弟,但是人家根本沒把她當回事。
「消停點吧,等滾出江州我都懶得瞧你。」
小弟輕哼,扣著她的手更加用力。
「等等,我,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
秦瑤猛地打了個冷顫回過神,驚恐的掙紮起來。
她才不要回蓉城!
兩百萬對普通人來說已經很多,甚至能夠在三四線的小城市買房。
踏踏實實的一輩子也就這麼過去了。
可是秦瑤哪裡甘心。
她不願意過尋常的生活。
她就是要跟秦煙雨比個高低,想要有朝一日能夠鄙視對方,想讓整個秦氏都跪下來求她。
越想她越慌亂,手腳瘋狂的揮舞著。
「放開我!讓我跟陳銘說話,我錯了!我再也不亂來了,我要留在江州!」
秦瑤這點力氣哪裡夠用,小弟都沒使勁兒就把她牢牢按住。
「晚了,你啊還是老實點。」
「畢竟你還活著是吧?」
「真把我老大惹毛了,小命也得搭上。」
說完這句話,小弟不再開口。
任由秦瑤鬧騰,他只當聽不見看不到。
機場的工作人員也提前被打過招呼,壓根沒人理會秦瑤的話。
最終,她在半夜被摁著坐上了飛回蓉城的飛機,後半輩子都要跟俞詩彤還有秦川海捆綁在一起。
隔天秦煙雨到家的時候,驚奇的發現秦瑤不在了。
「人呢?那麼快就找到工作租好房子啦?」
她稀奇的不得了。
「我今天去看奶奶的時候還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訴她呢。」
「心虛的不得了,現在挺好的,省得我煩心。」
秦煙雨往沙發上一躺,陳銘沒搭話,給她倒了杯水。
「明天我去看羅悅心,她針灸的時間到了。」
陳銘不緊不慢的說著。
羅悅心中的蠱毒太傷身,需要慢慢調理。
好在她年紀輕,恢復能力強,只要平時注意一些,不要太過操勞還是很快就能走出來的。
「嗯,下班一起去,我看她是挺無聊的。」
秦煙雨悶笑,「羅叔叔什麼事都不讓她干,小心翼翼的像是對待瓷娃娃似的。」
「悅心跟我抱怨了一晚。」
陳銘很淺的笑了一下,「自己孩子,當然心疼。」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很快就把秦瑤的話題拋之腦後。
翌日,陳銘和秦煙雨提前離開公司,到明銳的時候才下午兩點。
好巧不巧,剛好跟劉秀娟碰了個正著。
她朝兩人招招手,等人走到面前了,她不滿的抱怨:「煙雨,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多去老太太面前跑跑。」
「你倒好,給朋友陪夜,和老太太講話都不超過一小時。」
「你知道你大伯早上怎麼說你的嗎?」
劉秀娟餘光瞥到陳銘,臉上又差了一些。
「說我什麼?」
秦煙雨無奈的接話。
「他說你是第二個秦瑤!」
「氣死我了!」
「居然拿你跟那個小白眼狼比,當我不知道他的小算盤嗎?不就是想給他家那倆不爭氣的弄點股份嗎?用得著捧一踩一。他自己的小孩兒沒本事,非得把人家也說的一無是處,可真行。」
劉秀娟嘮叨起來沒完沒了的,一直到從電梯出來還在喋喋不休。
眼瞅著就要到羅悅心的病房,秦煙雨只能打斷她:「媽,大伯要說什麼就讓他說唄,我行得端坐的正,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