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秦煙雨沒去秦家老宅吃飯,和陳銘兩人直奔東郊溫泉館。
這裡建造時間早,不過前兩年有重新裝修過,看著還挺新的。
將請柬遞給迎賓小姐,兩人被引著朝里走。
秦煙雨忍不住四處打量,小聲跟陳銘說:「借了你的光,我長那麼大還是頭一次到這兒來。」
溫泉館既然作為富豪的度假勝地,進出當然有嚴格的要求。
曾經的秦氏只是江州的二流末尾,根本夠不上進門的資格。
這也是她和秦老太太說清原委後,對方會爽快讓她過來的原因之一。
能初入這等高檔場所,本身也是對地位的一種認可。
秦老太太別提有多高興了。
「以後你想來隨時都能來。」
陳銘捏了捏她細軟的手心,淡淡開口。
走在前面帶路的服務員聽的心裡直翻白眼。
當這兒什麼地方呢,想來就來。
京城的那些公子哥兒還是托人找的關係才能訂下房間的。
饒是服務員再怎麼看不上秦煙雨和陳銘,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她臉上始終帶著和煦的笑意。
反倒是秦煙雨不好意思了。
「去你的,瞎說什麼。」
「這種地方是我想來就能來的嘛。」
秦煙雨輕輕掐了陳銘一把,恰好電梯開門,兩人跟瘦猴兒等人打了個照面。
「喲喂,看看是誰來了。」
瘦猴兒鄙夷的瞥了陳銘一眼,繼而眼神肆無忌憚的在秦煙雨身上掃視。
「你架子挺大啊,哥兒幾個怎麼叫都不出來,還得找上你老婆才能跟你吃頓飯。」
一張嘴就出言不遜,秦煙雨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來之前她還想著要是聊得來不如交個朋友,也好給公司拓展一下人脈。
如今她是知道了,這些人天生的討人厭,被陳銘教訓一點都不冤。
黑皮在邊上搭腔:「嗐,猴哥你瞎說什麼,狗咬出門溜達不得看狗主人臉色嗎?」
「咱們秦狗當然是要跟著秦氏跑啦!」
話一出口,周圍的富二代們哈哈大笑。
服務員見勢不妙早就快步離開,此時安靜的過道里只剩他們。
瘦猴兒為了搞事,花了大手筆。
這一整層都被他訂了下來,再加上請來的那批人外加一個武管部門的武者,他一整年的分紅用的乾乾淨淨,還問金項鍊借了點。
想到這裡,他看陳銘的眼神愈發的陰鬱。
秦煙雨被氣的不輕,脫口而出:「你們怎麼說話的?不怕我把你們都曝光出去?」
黑皮愣住,緊接著笑的更大聲。
「哦喲,笑死我了!你去曝光呀,我們有什麼好怕的。」
「你才要擔心一下吧!」
「就秦氏的破公司也就在江州這兒能上得了台面,放京城去,你看有人搭理你沒!」
一群人放聲嘲笑,麻杆兒更是裝作慌張的緊抱住自己,「聽見沒,人家要曝光我們!我好害怕呀!」
他故意夾著嗓子說話,引得眾人笑的停不下來。
秦煙雨臉都發青了,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你們千方百計把我喊來,就是為了口嗨的?」
然而作為正主,陳銘平靜的不像話。
他單手插兜,將秦煙雨拉到身後護著,目光冷冽的逐一掃過眼前的公子哥兒們。
幾個膽小的被他看了一眼,嚇得一哆嗦,恨不得鑽地縫裡。
瘦猴兒嘚瑟的表情頓時陰沉下來。
「特麼的,老子就是看不慣你這幅高高在上的樣子!」
「都淪落成秦氏的狗了,你還裝什麼?」
「還跟以前似的清高,你當你還是曾經的陳家少爺嗎?」
說罷,他朝角落橫了一眼,「都特麼出來給老子幹活!」
「想白拿老子錢嗎?」
隨著他一聲令下,明亮的走廊里前後兩頭各竄出二十多個人。
這群人個個膘肥體壯,手上還拿著傢伙什。
在末尾處,還有個格格不入的小矮子,陰森的盯著陳銘。
「你們,要做什麼?我,我報警了啊!」
秦煙雨心裡「咯噔」一下,慌裡慌張的伸手去摸手機。
「你打唄,你能撥的出去哥跟你姓!」
黑皮滿不在乎的聳聳肩。
他們能選在這裡出手,自然是一切都安排好的。
「怎麼,怎麼沒反應?」
秦煙雨的手機就跟板磚似的,電話打不了,消息也沒法發。
她抖著手一通折騰,搞得自己滿頭大汗。
陳銘倏地握住她的手,將人攬到懷裡輕撫她後背。
「你累了,休息一會兒,等醒了我們就回家。」
低沉悅耳的嗓音穿透耳膜,直達靈魂深處。
秦煙雨下意識想反駁,「我,我不累……」
可是才說出幾個字,意識就開始模糊起來,根本不受控制。
不到半分鐘,秦煙雨就疲憊的闔上眼,沉沉的睡去。
陳銘收回扎在她百會穴的銀針,小心翼翼的將人抱到一邊的長沙發上。
「哎,你們看看他,還搞那麼多花樣。」
「反正一會兒你也要死了,姓秦的小浪蹄子哥兒幾個會替你接手的。」
「你就放心去吧。」
「兄弟們好好讓她快活快活。」
麻杆兒嘿嘿笑著,不再掩飾猥瑣的表情。
大家說著葷話的同時,緩緩朝後撤,方便打手們圍過來。
「還看什麼,去,誰摘了秦狗人頭,我給他五百萬!」
瘦猴兒等不及了,大手一揮,二十來個打手揮舞著鋒利的砍刀朝陳銘沖了過去。
同時,這群公子哥兒也退到了高價請來的武者身邊。
「王大師,一會兒還得仰仗您。」
瘦猴兒極為恭敬的跟小矮個說話。
別看王大師個子不到一米六,但他在武管部門的地位不低。
真論起來,他還比鄧躍然高一個級別。
這些打手中也有王大師的手下,都是跟著出來賺點外快的。
「哼,一個小嘍囉而已,還用得著我出手?」
王大師不以為意。
要不是缺錢,他也不會偷摸接下這單生意。
讓上頭知道了,他絕對完蛋。
武管部門雖說獨立在華夏體系之外,但軍區和市局擰成一股繩,跟武管一直都是相互扼制的狀態。
只要一方出點什麼紕漏,另一方絕對是逮住不放。
要想真正成為華夏各大勢力團體中的一員,武管部門任重而道遠。
就在王大師沉浸在思緒中時,打手發出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