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集團海內外是一體的。
不管是任飛的總部,還是汪達的分部,效忠的人都是同一個。
在金氏出事之前,蔚藍雖然強勢,但終歸留一線,不至於太狠。
可不到半月的時間,不僅金氏被蔚藍和韓睿分食乾淨,就連金迪母女倆也查無此人。
關鍵是海外十二國和華夏政府都沒有要追責的意思。
江州市局發了一個通告,這事就再沒下文了。
眼光老辣些的人都知道,金氏這一次多半是得罪人才遭此劫難的。
秦遠洲不由得聯想起同樣死的很突然的杜家。
這兩件看似毫無關聯的事兒,好像都和同一個人有些理不清的牽扯。
他最近都沒睡好覺,只要一閉眼腦子裡就蹦出陳銘的樣貌來,讓他不得不忌憚。
雖說眼下秦氏發展的不錯,穩紮穩打大,不過有些事還是得防範起來。
「我跟你說話呢,聽見沒?」
「資源掌握在別人手裡不是個事兒,你姐姐沒那個腦子,現在我們這一房只能靠你。」
「你奶奶身體不好,估摸著撐不了多少年。」
「我年紀也大了,以後秦氏還得是你的。」
秦遠洲很少說那麼嚴重的話,秦鵬下意識挺直了脊背。
「女人家容易感情用事,難成大事。」
「你看煙雨,現在一顆心都撲在陳銘的身上,見不得旁人說他一點不好。」
說到這裡,秦遠洲冷笑一聲,手指漸漸握緊。
「陳銘有背景,咱們就利用著,不過得把這些背景變成我們自己的資源。」
換言之,只要能徹底接受陳銘手上的人脈,今後秦氏沒了他也無傷大雅。
而不是要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的拍馬屁,還得看他的冷臉。
秦遠洲苦口婆心說了半天,秦鵬目光游移,終於忍不住說了句真話。
「可是,研發部根本沒人聽我的啊。」
「所有人都圍著那小子轉,我連半句話都插不上。」
「還有方博士和王自力,他們倆哪有什麼業內大佬的姿態,我看根本就是陳銘的跟班!」
秦鵬大吐苦水。
「不能再讓他這樣下去。」
秦遠洲擰著眉冷聲說道:「現在煙雨已經把部分公司的事務交給他處理了,如果陳銘的聲望再往上增長,今後秦氏到底是姓秦的還是姓陳的?」
他躊躇一瞬,大膽決定:「交流會上必須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爸,您有辦法?」秦鵬雙眼一亮。
「呵,只要讓大家知道陳銘只是一個草包,我看看還有人會聽他的話嗎。」
話是這麼說,但是具體的操作還有待商榷。
好在距離全球中醫藥交流會正式召開還有半個月,秦遠洲還能做些準備。
父子倆人在書房磨嘰一個上午,當天都沒去秦氏。
他們不知道的是,同一時間,劉秀娟獨自一人跑到秦氏,趁著吃中飯的空擋給秦煙雨做思想工作。
「陳銘呢?怎麼我沒見到他?」
劉秀娟被助理帶進總裁辦後,兩眼四處打量,見陳銘不在這兒頓時有些著急。
這一幕看的秦煙雨很是稀奇。
「您找他做什麼?」
「平時您不待見他,還成天想著給我換老公,怎麼這會兒緊張起來了?」
秦煙雨放下碗筷,去給劉秀娟倒了杯茶潤潤喉隨後拿了雙一次性筷子招呼她一起吃點。
她吃的都是陳銘從五星級酒店訂的炒菜,每一樣都是大廚現燒的,送到秦氏大樓里還熱乎。
「切,男人媽還在給你看著,但是你手裡這個不能那麼輕易放跑。」
劉秀娟擺擺手,她吃過飯才出門,根本不餓。
「秦嫣然那小賤蹄子最近在學做菜,我看她三天兩頭的往公司跑,你小心點。」
「多半是想勾引陳銘。」
「你家那乞丐現在是香餑餑,堂堂韓會長的小外孫,說出去雖然比不得其他世家大族的子孫,但也是極有面子。」
「尤其這會兒還是交流會期間,保不齊有些人想要走個後門啥的。」
「你就算是要換男人,也不能便宜了秦嫣然。」
劉秀娟押著嗓子說話,「我說的你記記牢。」
「你要是被秦嫣然挖了牆角,我的面子要往哪裡擱!」
說來說去,她並不是真的高看陳銘一眼,還是為了自己的臉面。
秦煙雨剛升騰起的一點高興立馬煙消雲散。
「我知道的媽,銘哥每天都有跟我說的。」
她無奈的嘆息,「您那麼有空,真該推幾個男人去給堂姐,省的她一天天動點歪心思。」
「你當我不想嗎?」
劉秀娟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那小妮子就想看你的笑話,我能有什麼辦法。」
「行了,別的我不多說了,反正你心裡有個數。」
「等交流會結束,我給你安排的幾個人你都去看看。你這婚結的倉促,咱也沒撈著什麼好,你別傻了吧唧的一頭栽進去。」
秦煙雨嘆口氣,「媽,您能不提這茬嗎?」
「我和銘哥過的挺好的,沒想離婚。」
一聽這話,劉秀娟就來氣。
「去去去,現在你迷戀他的肉體只是一時的,等相處時間長了你就會知道有錢有權的好。」
「我跟你爸爸那麼多年,秦氏給我什麼了?」
「你再看看其他世家的闊太太,哪個不是一身奢侈品到處晃悠。」
「我買個鑽戒你爸還要說我兩句。」
劉秀娟嫌棄的看著秦煙雨,「你也不會打扮一下,那誰不是號稱送了你一整套的阿什米爾嗎?我就沒看你戴過。」
「……太貴重了,我每天都要忙工作,也沒時間戴啊。」
秦煙雨癟癟嘴,感覺跟劉秀娟掰扯不清楚。
好在這時候助理敲門,抱著厚厚的文件給她過目。
見狀,劉秀娟只能起身離開,臨走前還不死心的叮囑她:「我知道你接待外賓很忙,但是公司的事你上點心,別甩手掌柜似的扔給陳銘就不管了。」
「家裡的錢必須要全部捏在手裡,秦氏也得牢牢捏住!」
劉秀娟這一趟就是給秦煙雨敲敲警鐘的。
有些話秦遠山在場她不方便說,只能自個兒過來。
秦煙雨看著桌上的文件發呆,正細細琢磨劉秀娟話里的意思,陳銘就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