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摸到一點真相

  陳銘端著海鮮粥從廚房出來,看著發呆的秦煙雨目光微閃。

  「哦,沒什麼。」

  秦煙雨起身接過他手中的粥碗,咬著調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金露死了,看新聞說是仇殺。」

  「金家到底惹了誰?」

  「怎麼短短几天金總母女倆都……」

  她疑惑的皺眉,後面的話沒說出口。

  陳銘神色平靜的拍了拍秦煙雨的腦袋,隨口說道:「海外世家的糾葛跟我們沒關係,敲個熱鬧就好了。」

  見他眸色淡淡,半點興趣都沒有的樣子,秦煙雨探了半個腦袋過來,好奇的追問:「你都不奇怪嗎?」

  「發生那麼大的事,海外政府一點動靜都沒有。」

  「換作以前,肯定要派人到華夏追責。」

  「不說金氏被收購的事兒,光是兩條命案就夠麻煩的了。」

  「可是直到事情發酵,都沒有哪一方的高層出來說句話。」

  看著她苦惱的樣子,陳銘喝了口粥才回答:「金迪又不是死在華夏,海外政府當然不會追責。」

  「至於金露,從金氏分崩離析的那一刻起,金家就什麼都不是了。」

  「曾經的金家大小姐跟普通人無異。」

  「哪怕知道有貓膩,海外政府也並不會多管閒事,又沒好處。」

  陳銘垂眸,嘴角划過一道淺淡的弧度,快的讓人察覺不到。

  在秦煙雨因為他的話沉思時,他忽的話鋒一轉,問道:「昨天你還在生我氣,怎麼這會兒有空關心金露了?」

  「你昨晚一整夜都沒搭理我。」

  他的話頓時將秦煙雨從煩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你還好意思提?」

  秦煙雨瞪眼,氣呼呼道:「金露都不在了,我還生哪門子的氣。」

  說罷,她又補了一句:「不過我還沒原諒你!」

  其實在陳銘說是被金露算計的時候,秦煙雨心裡的火氣就消下去一半。

  兩人日日夜夜相處,雖說時間不長,但她知道陳銘不屑於說謊。

  而且平時的關心做不得假。

  陳銘那天和金露的對話也無一不昭示著雙方的關係的惡劣。

  此時的秦煙雨已經沒再想陳銘跟金露的那點事了。

  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談的。

  她憋了一肚子的苦水隨著金露的死盡數消退。

  秦煙雨如今只想知道政府要怎麼處理。

  最好別影響到華夏和海外的進出口貿易。

  秦氏還想過兩年拓展海外市場呢!

  思緒轉了一圈,又回到秦氏上。

  秦煙雨忍不住看向陳銘:「你說海外市場會不會出現波動?」

  「中醫藥協會的副會長少了一個,萬一新上任的對秦氏更不待見怎麼辦?」

  「你小外公是會長,總不能再來一個跟你沾親帶故的吧?」

  「那協會的公正性肯定會遭到質疑。」

  她的擔憂不無道理。

  不過陳銘早就安排好,見秦煙雨確實著急,只能稍微給她透露點消息。

  「沾親帶故的肯定是沒有了,不過協會一向都保持中立姿態。」

  「你看我小外公,不也沒跟我們有過多的交集嗎?」

  最起碼明面上在保持距離。

  陳銘半真半假的哄著秦煙雨。

  「新上任的副會長人選你就別擔心了,那跟我們沒關係。」

  「秦氏的目標是順利完成這一次的交流會,把我們的產品打出口碑。」

  被他這麼安慰著,秦煙雨剛才還緊繃的神經總算是鬆弛下來。

  跟金家有關的話題不僅他們倆在議論,更是成了整個江州富豪圈的談資之一。

  秦遠洲在書房反覆踱步,眉頭緊皺,嘴裡時不時的還要念叨兩句。

  秦鵬剛推門就看到自家老爹這幅嚴肅的樣子,頓時縮了縮脖頸。

  「杵在那兒幹嘛,還不趕緊進來。」

  直到被秦遠洲瞪了一眼,他才不甘不願的關上門。

  「爸,那麼早您把我喊來做什麼?」

  還不到八點,秦鵬眼睛都沒睜開。

  「哼,你說呢?」

  「我問你,去醫藥研發部之後有什麼發現沒?」

  秦遠洲一句話就把秦鵬干懵了。

  「什麼發不發現的……爸,我才上任半月而已,能幹啥。」

  還有一句話秦鵬不好意思說,不管是在辦公室,還是在實驗室,壓根就沒人搭理他。

  更不用說聽他指揮了。

  秦鵬每天去單位,除了看各種密密麻麻瞧不明白的數據,就是跟在方博士屁股後面學習化工知識。

  對他一個金融管理專業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秦遠洲不滿的看著低眉順眼的兒子,暗恨他不爭氣。

  「研發部是秦氏的重中之重,你好歹跟秦煙雨要個項目來帶吧?」

  「難不成你真打算在副主管的位子上混一輩子?」

  「人際關係搞搞好,現在陳銘今非昔比,你偶爾也要拍拍他馬屁……」

  這些是秦遠洲深思熟慮的結論,他語重心長的教育秦鵬,不料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蛤?爸,你沒睡醒吧?要我去討好那小子?!」

  「憑什麼啊!」

  秦鵬心裡來了火氣,猛地抬頭跟秦遠洲對上,「反正有陳銘在我根本不可能再升職,您不知道,部門裡都沒人聽我的。」

  「新項目沒個人跟我介紹,項目會議也不通知我。」

  「媽的,還不如以前呢!」

  說起這事,他憋屈的要命。

  偏偏秦老太太想讓他多積攢點經驗,秦鵬回來還不好說這事,生怕把老太太惹惱。

  一來二去的,他早就不耐煩了。

  「你怎麼那麼沉不住氣?」

  秦遠洲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冷冷的盯著秦鵬,「金氏的事你聽說了吧?」

  「我聽幾個在海外的朋友說,這一次吞併金氏,是蔚藍集團的任飛發起的。」

  「韓睿跟蔚藍背地裡應該是達成了什麼交易,否則不會完全不管金氏,任由它覆滅。」

  「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既然韓睿沒拉一把金氏,說明他跟蔚藍已經站在了一條船上。」

  到底在商界打拼那麼多年,秦遠洲還是有些人脈的。

  他拿手戳著秦鵬腦門兒:「江州汪達這裡雖然只是蔚藍在華夏的分公司,但是汪達對秦煙雨的態度有眼睛的人都知道。」

  「現在不是你鬧脾氣的時候,想辦法把獨屬於秦煙雨的人脈關係弄到自己手裡才是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