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露說完不等眾人反應,當即掌心一番,頓時一顆滾圓的瑩白色藥丸出現在所有人視線中。
藥丸上散發著陣陣寒氣,剛露個頭,陰寒的冷氣便以金露為中心朝四周擴散。
「寒天花?!」
凌振國大驚。
有關秦氏擂台賽獲勝的消息,全江州都知道。
當初那枚藥丸的威力他心中有數,這會兒見金露突然拿出,立刻警惕起來,隨時準備離開包間。
畢竟擂台賽時,寒天花的藥性兇猛,稍微靠近都會受到影響被凍的渾身打哆嗦。
然而令大家意外的是,金露手中的這一刻寒天花,似乎小了一點,藥性也遠不如楊東逸拿出來的猛烈。
短短半分鐘,寒氣的擴散就停止下來,室內的溫度降到七八度左右就停止了下來。
「哈哈,你們怕什麼。」
金露洋洋得意的把玩著手裡的藥丸,笑著道:「我這枚寒天花算失敗品,用的藥材年份未到,凝丹時火候也不夠,所以達不到成品的效果。」
「不過即便如此,這枚失敗品依舊毒性不弱。」
「這樣的寒天花我一共有兩枚,剛好我們一人一枚。」
「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來比比?」
她看向陳銘,眼中冒光,躍躍欲試。
金家祖上也是華夏出生,修習了中醫一道便舉家搬遷至海外尋求擴張。
數百年來,金家靠著一手中醫在十二國打下赫赫威名,要不是突然出現的「陳神醫」,很難說金家的地位會不會更進一步。
因此,在見到陳銘的那一手針灸後,深得家族真傳的金露就暗下決心一定要會一會陳銘。
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出。
但是金迪卻並不知道女兒的打算,她只想弄個飯局,和各方勢力拉拉關係罷了。
尤其是蔚藍集團。
這家公司尤為的高傲,海外總部的任飛根本不搭理她。
所以金迪才大費心機的邀請了那麼多江州的企業,就想找個機會和汪達攀扯一番。
不料,她女兒居然給他來了個大招。
「露露!吃你的飯,瞎折騰什麼。」
金迪從隔壁桌起身過來,笑著跟大家打招呼,「我女兒就是調皮了點,今年才二十,在學校里爭強好勝慣了。」
「看到個厲害點的就想挑戰,真是不好意思啊。」
她有心給女兒台階,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金露的胳膊。
「嘶……媽你幹嘛?我不信他有那本事!」
「孫家再沒用,他們的科研人員也是參加過寒天花解藥研發的,怎麼可能輸給他?」
「孫正義廢物,敗在他手裡。我要親手揭穿他的陰謀!」
金露說的義正言辭,還幾次拍開金迪想要捂她嘴的手掌。
「喂,說話呀?!」
「那麼沒種嗎?一個女孩兒跟你挑戰都不敢?哼,我就知道擂台賽上你們肯定是耍手段了。」
她不屑的說著,看向陳銘的眼神帶著鄙夷。
汪達和凌振國面色一沉,正要開口,卻被陳銘攔住。
「比試就算了,我半分鐘內解毒完成就算我贏,怎麼樣?」
陳銘拍拍秦煙雨手背,湊近她耳邊小聲安慰,「放心吧,上次的成品我就能解,這枚失敗品算什麼。」
「可是……」秦煙雨擔心,緊張的抓著陳銘的手不放。
「哼,惹禍精。」
秦遠洲哼笑,「我就說不要帶他來,你非要把人帶來。」
「現在好了吧,被人盯丟臉的又是秦氏。」
「煙雨,男人的好壞不能光看體格,能力和背景也很重要。」
他恨不得秦煙雨在外邊丟人現眼。
但前提是不能牽連秦氏。
「大伯你少說兩句吧。」
秦煙雨忍無可忍,終於還是懟了一句回去。
「你這孩子……」
秦遠洲臉青一陣紅一陣,後邊的話到底沒能說出口。
另一邊,金露被陳銘的話說的呆了幾秒,隨後哈哈大笑。
「半分鐘?你在搞笑呢!」
「就算你上回擂台是運氣好,誤打誤撞解了毒,我這枚失敗品也不是那麼好弄的!」
金露拋了拋手中的藥丸,冰涼的溫度很快在她掌心結了一層薄薄的霜。
「不過是你自己要求的,我就成全你,一會兒輸了你記得自己主動向協會申請退出交流會。」
她說完,包間內的眾人不約而同的皺眉。
這不是擺明了打協會的臉嗎?
哪有獲得入場券的企業自己主動退出的,不知道的還當協會的排行榜有貓膩。
江州各大企業下意識看向金迪,就連始終沒什麼反應的宋六福也抬起了頭。
「你呀,就會給我找麻煩。」
金迪拿自己這個女兒沒辦法,話都說出口了,總不見得再收回去。
「媽,我是在給協會檢測可疑的企業呢!」
金露吐了吐舌頭,再次看向陳銘問:「為了確保公平公正,我親自吃下去。」
「你解不開也不要緊,我有自備解藥。」
說著,她在皮包中摸了摸,拿出一枚深褐色的丹藥。
「不行,我不同意。讓其他人來。」
世家出門身邊都會有保鏢,隨便喊一個來就是了,沒必要非得親自上。
可是面對金迪的反對,金露不為所動。
「放心吧媽,我都準備的好好的,而且我手裡的寒天花葯效不咋地。」
「只有我親自試驗出的結果,我才會相信。」
金露是金家這一代最有才能的醫者。
對於寒天花的研究,她費勁了心神,也只摸到一點皮毛。
當年參與研製解藥的科研人員,實際上並未起到太大的作用,因為全靠「陳神醫」的加入,才能順利將解毒丸研發出來。
一心想要追逐「陳神醫」的腳步,金露自然不服氣也不願意相信有人先他一步破譯了寒天花的解毒密碼。
「行吧,不過一旦有問題,我會立刻叫停。」
金迪耐不住金露的懇求,只能應下。
於是,原本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飯局,不知怎麼竟成了兩人較量的地方。
或者說,是金露單方面試探陳銘的手段。
江州本地的企業除卻汪達之外,都挺緊張。
「煙雨,你老公行不行啊?」
羅悅心挽著秦煙雨的手臂,看著默不作聲的好友很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