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什麼時候才能心疼一下你爹媽。」
劉秀娟大倒苦水,紅著眼控訴秦煙雨。
說到底還是沒死心,依然想要她找個二代老公。
「他們管他們說唄,你要是不樂意也可以說他們啊!」
秦煙雨煩躁的揉揉眉心,已經厭惡回答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
「胡鬧!一點規矩都沒有,怎麼跟你們說話的。」
秦遠山瞪眼,先恨恨看了一眼陳銘後,又皺緊眉頭盯著秦煙雨,「我在你那麼大的時候都是要聽家裡安排,你倒好,把公司弄成什麼模樣。」
秦煙雨抿唇,火氣「噌噌」往上冒,還有一股子強烈的委屈。
一個兩個都說秦氏的名聲被她敗壞了。
但是怎麼不說公司在她的經營下日新月異,盈利增長了很多呢?
她氣的手發抖,正琢磨著該怎麼開口,陳銘寬大的手掌伸過來蓋在了她手背上。
「杜家嫡系都已經沒了,你們還在意他們做什麼。」
陳銘平靜的說道:「還活著的杜家人都是旁系分支,本身在杜家就沒有話語權,也構不成什麼威脅。」
「杜家的主要產業也都被分割。」
「你們在怕什麼,我不理解。」
陳銘語速不快卻極有魄力,短短兩三句話就打消了秦老太太的憂愁。
她下意識抬頭,竟跟陳銘冷漠的眸子直勾勾對上。
秦老太太眉頭皺的更緊,不由自主的轉開視線。
陳銘很淺的笑了一下,繼而收回目光繼續說:「為一個已經倒塌的家族煩惱沒有意義。」
「這……」
劉秀娟梗著脖子愣是答不上話。
所以,秦氏不會有事?
也不會被杜家的事牽連?
有那麼好的事兒?
那她的小姐妹們幹嘛喊她掃把星?
各種各樣的問題在劉秀娟腦子裡轉悠,她思來想去的把自己搞生氣了。
秦遠山也沒話說,但他不想在陳銘的面前丟人。
氣勢沖沖的來一趟公司,就被對方三言兩語的打發回去?
「你說沒事就沒事?現在京城動盪,你知道多少人盯著這件事嗎?只要一天沒找出兇手,一天都不得安寧!」
「呵,兇手?市局不會管的,再過幾天熱度下去就沒人會談論杜家父子的事。」
陳銘接話,「珠寶行業也會有層出不窮的新人接替,華夏在海內外的地位不會被動搖。」
他說的斬釘截鐵,把秦遠山氣的不輕。
秦老太太納悶,想來教育秦煙雨的,怎麼現在覺得陳銘說的好有道理?
午休時間過去,秦煙雨又要開始忙碌,陳銘也該抬腿回樓上去了。
於是兩人將秦家人送到一樓大廳,各自回到工作崗位上。
不說秦老太太幾人的情緒如何,早就聽聞今天要搞事的秦遠洲,興致勃勃的在辦公室等著吃瓜,結果他中飯都結束了,助理還沒打聽出點什麼。
「嘖,老二太沒用了,被親女兒女婿騎在頭上,一點權利都摸不著。」
秦遠洲搖頭哼笑翻著手裡的文件頭也不抬。
「二叔不是一向這樣嗎?」
秦鵬斜躺在沙發上,大半個人陷在裡頭,眯著眼吐槽,「爸,我覺得姓陳的那小子是有點邪氣。」
「您看跟秦氏過不去的,全都……」
說著,秦鵬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神秘兮兮道:「該不會臭乞丐真的是『災星』嗎?離他近的人會不會霉運纏身?」
「呵呵,你看你堂妹倒霉嗎?住的豪華大別墅,領著全公司最高的薪資,還能跟我叫板。」
說到這裡,秦遠洲的面色沉了下來。
「你奶奶以前還說她單純,要我說,整個秦家最精的就是她。」
父子倆在辦公室發牢騷,不料沒過倆小時秦煙雨自己找上門了。
「大伯,我要給陳銘轉正。」
秦煙雨把人事部開的員工調崗單子拿出來,擺在秦遠洲面前。
「現在陳銘只是醫藥研發部的暫代主管,我想把他直接提到主管的位子上。」
此話一出,不管是秦遠洲還是秦鵬,臉色都變了。
「你腦子裡裝的都是草嗎?提拔陳銘有什麼用,顯示你對他打的愛嗎?」
秦鵬不可思議的盯著秦煙雨,「你還是把公司給我爸管吧,我真擔心你將來會被人騙。」
「女的就是戀愛腦,被哄得找不著北,竟然真把他抬到主管得到位置上。」
「你有空擔心他的職位,你怎麼不多想想你哥我?」
「讓我跟那群嘰嘰喳喳的人在一個樓面就算了,現在連職位我都要比不過了?」
他語重心長道:「你要提拔部門主管,最次也得上過大學有個畢業證吧。」
「陳銘有嗎?小學都不一定能有。」
「沒學歷,全靠你一門心思開後門,煙雨,你把咱們這兒的臉置於何地?」
秦鵬不痛快。
他的碩士雖說是水來的,但好歹也比陳銘厲害吧?
憑什麼他跑業務,陳銘坐辦公室,現在都升到主管級別了。
對此,秦遠洲也是不贊成。
「公司的事情不能兒戲,秦氏能夠成為部門主管的,至少是重點大學的優秀學生吧。」
他不客氣的拒絕讓秦煙雨方才還不錯的心情徹底消散。
「這件事就這樣吧,我不會批的。」
公司內部人員的崗位調整,其實只要秦煙雨一個人敲章就能決定。
她有一票否決和贊成的權利。
可是既然秦遠洲也在秦氏,那她多少要顧著點秦家的顏面。
否則秦老太太可能會跳腳。
秦煙雨沉默了幾秒,又不死心的問:「大伯的意思是只要陳銘能夠考上去一點,就能升職了是嗎?」
秦氏的人員提拔制度確實嚴苛,對各個職位也是真的有學歷限制。
但是如果對方相當優秀,那這些就不重要了。
如今,秦家人還是自視甚高,不願意承認陳銘的付出,這讓秦煙雨氣憤的同時又無奈。
「哎,這話我沒說過啊。」
「我的原話是崗位的學歷要求有參差,能不能上除了看學歷,還要看能力。」
「你啊就是瞎胡鬧,也不堪堪排在陳銘前面進公司的員工,有多少是候在門口等的。」
秦遠洲訓斥了秦煙雨一頓,感覺心神舒暢。
無功而返的秦煙雨抽頭喪氣。
「要不,讓銘哥去念書?」